楚十五仿佛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她蹲在曹新莲的身边，将手中的小刀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冷声说道，“这里有一根血管，我只要一刀子下去，没几分钟就会死掉。”
“杀人犯法的，”曹新莲吓得缩起脖子，小刀那冰凉的感觉让她更近地感觉到了恐惧。
“你没听到么，我表哥说替我兜着，我不怕，”小刀刃面铮亮得能找出自己的样子，楚十五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脸，眼眸更冷。
小刀往上，贴着头发一点点往下刮。
看不出来这小刀居然这么快，头发丝儿簌簌地下来，很快就看到曹新莲的头皮了。
“你别动，刀子不长眼，”楚十五边剃边警告，看着身边这具瑟瑟发抖的身体，轻笑出声，“我给你机会慢慢说，就说黄志是怎么教你污蔑我妈的。”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曹新莲抱住了脑袋，整个人颤抖不止。
楚十五手中的小刀已经划破她的耳垂，血正一滴滴地往下落。
“妈，你在家吗？”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楚大菊探头进来，“哎哟，这是咋回事？十五？我的妈呀，我的妈。”
吓得缩回一条快要迈进来的腿，抱着门框说道，“十五来了哈？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楚十五记得曹新莲给楚大菊去过电话，时间很短，应该是没说什么正事儿，怕是叫人来家里聊的。
“大菊，救我，”曹新莲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绳，“楚十五她疯了。”
楚大菊真真是被亲妈现在这副鬼样子给吓着了，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十五，有话好好说。”
楚十五手中的刀子一顿，问道，“你想说什么？”
“听说你外公是个很有钱的人，是不是真的？住小洋楼啊，家里还装了电话，有保姆和贴身看护，这些都是真的吗？”这时的楚大菊眼里哪里还有曹新莲这个妈，看到楚十五犹如看到了闪闪发亮的金元宝。
“对啊，你消息还挺灵通，”楚十五望过来，仿佛从楚大菊的脸上看到了点什么，心里便有了个主意。
“哦吼吼，那真是太运气了，居然被你找到了外公，”楚大菊眼睛冒着精光，“请看护和保姆，要用不少钱吧？”
“对，而且她们还算工龄，比正常有工作的人还要好，”楚十五双眼微微眯起，“姑姑看上去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不是老话说得好么，”楚大菊端了端神色道，“你要是把拉拔一下姑姑和姑父，那可真不知道有多好。”
楚十五认同地点了点头。
“大菊，你去告诉村长，十五要杀我，”曹新莲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听到女儿和楚十五这样一问一答，早已经忍耐不住了。
“我的妈呀，找村长干啥啊，”楚大菊说道，“都是一家人，好说话来着。就算是村长来了……”
“叫我啥事儿啊？”村长一脚迈步进来，被屋里的清醒惊得顿了下，接着说道，“阿阳，我看到你的车了。”
“老哥儿，”顾晨阳尊敬地打了招呼。
曹新莲犹如看到了生的曙光，“老孙，十五要杀我，你救救我。”
别说现在，就是以前，孙村长也不敢贸贸然站队，现在他可是需要十五帮他找几个月后紫菜的销售渠道，“十五，你先放下刀，不要伤了自己。”
“村长爷爷，对不住了，这次我也不能卖您面子了，”楚十五又握紧了小刀刀柄，说道，“她说我不是我爹的女儿，事关我妈声誉，就算杀人抵命，我也不能忍。”
“啥？”孙村长显得吓得不轻，“怎么可能？是不是她胡说八道。”
“哎呀，这事儿，我知道，”楚大菊忙应声，“前几天，我妈找过我来……”
“大菊，你别瞎说，”曹新莲眼神警告女儿。
楚大菊像是没看到似地说道，“妈，我知道你想发财，可污蔑十五不是大哥的女儿，这有点儿过分了……”
接着又对楚十五道，“十五啊，前几天有人找奶奶，让奶奶说你不是大哥的儿子，奶奶还找我串口供来着，你说说看，我咋能做这种事情呢，是不是？”
“老曹你……”孙村长无语了，“这毁人声誉的事情，你咋做的出来？”
“是啊，妈，我当时还劝你来着，”楚大菊忙顺着村长的话，说道，“十五不就是一九六六年的正月十五出生的么，而且还是您亲手接生的，要是你忘记了，咱们回到老家问问不就得了。”
“楚大菊，你别说话了，行不？”曹新莲真是掐死女儿的心都有了，这都说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按之前商量好的说呢。
“这也就是说，十五是大江的亲生女儿，对吗？”虽然顾晨阳没指名道姓地问，但楚大菊知道是问她，便百分百点头确认道，“这事儿错不了，我就是同一年和我们家庆松谈对象的呢，我妈不喜欢庆松，天天赶他呢。”
说得有证有据，这让楚十五彻底放心了。
“你听到没？”楚十五握着小刀轻轻一划，灰白的头发簌簌地下来了，“再让我听到一点儿污蔑我妈的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说完，捏着小刀，擦拭了刃面，然后跳下床，还给了顾晨阳。
她看到他眼中的关切，也知道刚才如果不是他，自己真的会直接弄死曹新莲，便微笑道，“谢谢。”
顾晨阳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说了么？”
“我想去给爹妈上坟，”这几天来，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轻松。
“上坟啊，我陪你去啊，”楚大菊热情无比地插话，“都怪姑姑太忙了，不然真要每天去给你爹妈扫墓的。”
楚十五当是听到了恶臭的放屁声。
她抽出了被握紧的双手，对刘疆道，“表哥，你陪我去吧。”
刘疆点了点头，跟她出去了。
楚大菊连忙也跟了出去。
屋里剩下心里空落落的顾晨阳，他听到顾美喊他，勉强地扯了下嘴角，“咋啦？”
“您不跟着去啊？”顾美着急道，“跟着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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