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阳便也松了几分力道，将她扶了起来，不过担心她腿上的伤，还是没完全松手。
冷静下来的楚十五反倒让曹新莲心里更犯怵，她那双眸子冷得让人发抖，那眼神宛如会杀人的利刃。
“想要我死，你做梦！”曹新莲眼珠子一转，满脸愤然，“就算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你妈妈婚前就不是处女的事实，她如果自己检点一点，又怎么会被破了身子？”
“老曹，你先闭嘴吧，”顾晨阳瞄了眼楚十五，见她面上平和无波才放心，便接着又对曹新莲说道，“大江对十五妈妈什么样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人都没了，你还这么诋毁她做什么？”
“我恨啊，阿阳，”曹新莲咬牙说道，“大江可是我的儿子，刘玉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大江就不要我这个娘了。”
“那你说说你对大江媳妇儿都做了什么？”顾晨阳虽然没亲眼所见楚大江这一家的相处模式，但也听说过，“饶是你对大江媳妇儿不好，他不也对你敬你重你给你钱用，提携弟弟妹妹吗？”
“那是他应该做的，”曹新莲回道，“要不是我生了他，他屁都不是。”
“冥顽不灵，”顾晨阳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好在外头传来顾美说话的声音，“十五，我来了。”
楚十五回眸，朝顾美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随着她清冷的目光而显得凄凉。
“三爷爷，都在这儿呢，”顾美把一本本子交给了顾晨阳，然后挽住了楚十五的手，“十五，你的手好凉啊……”
接着看向曹新莲，被她那鬼样子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真是活见鬼了呢。”
顾晨阳翻开本子，上头该记的都记了，便说道，“这上头记了你接了几次电话，是谁的电话，接了几分钟都很清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什么电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曹新莲眼睛一瞥，抵赖了过去。
“你这人……”顾美不乐意了，“曹大娘，你接了电话自个儿心里没数啊？都是我喊你来接的，一开始你还不敢来，怕是楚芳芳的债主来了，是不是我跑去你家说是省城刘家的电话，你才肯来接的？”
“你记错了，”曹新莲随口一句就想要敷衍过去。
“我记错了？我……”顾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连忙对楚十五说道，“十五，是三爷爷让我盯着她的，什么人来找人，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要把这个记下来，我这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说着，从顾晨阳手里拿走本子，翻给楚十五看。
楚十五没想到顾晨阳还做了这一份准备，她清楚地看到上头有谁来找过曹新莲。
除了楚大菊之外，就是刘家。
“是不是黄志打电话给老曹，去邮局查电话号码就知道了，”顾晨阳说道。
刘疆却道，“不用查了，是黄志打的电话，好几次我都看到了，碍于他是爷爷的贴身看护，所以没在意太多。我看了下时间，对的上。”
顾晨阳这才觉得刘疆有点儿用处，至少关键的时候足可以证明曹新莲和黄志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老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曹新莲窝在床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曹……”
“三爷，和她说什么道理，你也不怕费口水，”楚十五冷冷地瞥了顾晨阳一眼，“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就是看我过得好，心里不平衡而已，所以就伙同外人污蔑我妈，她这样的人，要早知道我不是我爹的女儿，怎么可能将和秘密藏到现在？”
听了楚十五的话，顾晨阳脸颊发烫，她是不是觉得他这个太没本事还帮不上她的忙。
“那是我忘了，”曹新莲解释说道，“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不行吗？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就要告诉所有人，是你妈妈勾引男人，死不要脸……”
楚十五不等听完曹新莲的话便大步走了上去。
可是顾晨阳拉住了她。
“你撒手，”如果这样都不能再给曹新莲一点厉害看看，楚十五觉得自己错看顾晨阳了，“别让我连你都恨上了。”
“拿着，”顾晨阳却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小刀，递了过去。
虽然听到她那样的话，很心伤，但还是勾出一抹笑容，“别见血，会脏了自己的手。”
楚十五没想到他真的给自己递刀子。
“三爷爷，你随身带刀子的事情是真的呀，我还以为阿俊糊弄我呢，”顾美满脸崇拜，“那你以前一打十，是不是真的？”
“……”顾晨阳没心思应付顾美，顾美讨了个没趣，捂住双眼不看楚十五，这要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多吓人。
“不敢看就出去，”刘疆横了顾美一眼，“之前不是挺大胆得么，怎么就不敢看这个场面了？”
“喂，你真的不拦着十五啊？”顾美的心突突跳，看楚十五那架势，怕是真想要了曹新莲命的心都有了。
“怕什么，我们家十五要是出事，我兜着就好，”刘疆双手环胸，一脸无所谓。
顾晨阳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个刘疆莫不是对十五动了心思吧？
看他那双离不开十五的眼睛就知道了。
楚十五的逼近吓得曹新莲浑身发抖，却又犟着嘴巴不肯求饶，“楚十五，杀人是犯法的，你要是杀了我，是要抵命的。”
“十五，别怕，我替你兜着，我……”
“刘疆，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顾晨阳听不下去，“谁还不能为她兜着一样？你有本事你上，别让十五动手啊？”
“……”刘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三爷爷话粗理不粗，”顾美乐得见刘疆吃瘪的样子，“你上啊，你替十五报仇啊。”
“呵，你们这些姓顾的……”刘疆无言以对。
顾美朝他翻白眼儿，“我们姓顾的咋啦？吃你的喝你的还是睡你的？别搞得那么清高一样，有本事你上，没本事别瞎哔哔，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三爷爷啥样的人，街头霸王，谁见了也都得怕几分。”
刘疆觉得顾美这话夸张了，可仔细看顾晨阳这人，还真是同一般农村小伙子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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