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那谁放过妈妈？
“你松手！”楚十五的指尖重重地划过腰上的那双手，用尽全力将其推离，随后便掐住了曹新莲的脖子，拇指使劲儿往死里掐。
“刘疆，你还不进来，杵在那里干什么？”顾晨阳冲着门外大声地吼去，“是不是非要十五出事你才甘心？”
话音落下，刘疆便跑了进来。
看到床上这一幕，他吓得连忙上床，哄着楚十五道，“十五，别冲动。”
“你们谁要是拦着我，就是和我作对，”楚十五咬紧牙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滚，都滚！”
“刘疆，这不是办法，”顾晨阳忍着手上的伤痛，上去便往楚十五的后脖颈便是重重一击，她身子一顿，随后便软了下去。
曹新莲死里逃生般地喘着粗气，犹如见了鬼似地看着楚十五。
顾晨阳抱着楚十五下床，问曹新莲道，“你到底对十五说了什么？”
十五一向是个冷静的，走一步要看两步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失控。
“咳咳……”曹新莲咳了几声，嘶哑的声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十五是她妈妈被人强女干之后生下来的孩子，我告诉她真相，她不让我说，所以要杀人灭口，呵呵……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刘玉她是个荡妇。”
“呸！你胡说什么？”刘疆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话，“我姑姑不是这样的人。”
“你姑姑被人强干，你还是个孩子呢，你知道个屁，”曹新莲嘚瑟道，“楚十五是我接生，足不足月，我知道。”
“你……”刘疆拳头已经捏紧，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十五要这个老虔婆死了。
“刘疆，你别冲动，等十五醒了再说，”顾晨阳掐住楚十五的人中，静静地看着她幽幽转醒。
楚十五眼珠子木然地转了一圈，她看到了刘疆，看到了曹新莲，还有怀里的顾晨阳。
这……
她的头好疼。
“十五，”顾晨阳这次有经验了，抱着楚十五，不让她从怀里挣脱开来，“你怎么样？”
怎么样？
楚十五心头一震，目光骤然一冷，落在曹新莲的身上，“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去死，”曹新莲知道顾晨阳不会让楚十五杀她，便肆无忌惮道，“我要是死了，别人咋知道你妈是个荡妇。”
“顾晨阳，你放开我，”楚十五怎么挣扎都没办法站起来，“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十五，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顾晨阳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四肢，厉声劝道，“这是个陷阱，你千万不要跳下去。”
陷阱？
楚十五茫然地回神，她来这边是要找曹新莲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可她不是还没问出来么，曹新莲怎么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说，就算曹新莲以前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说？
“是不是别人教唆她这么说，然后故意来惹怒你的？”顾晨阳问道。
教唆？那只有黄志才会这么干。
“谁也没教唆我说这种……”
“老曹，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费力气解释了，”顾晨阳打断曹新莲的话，说道，“你从派出所出来我就找人留意你了，是不是别人教唆，我找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说完，对刘疆道，“你去一趟解放家，叫顾美到这边来。”
“你去叫，我照顾十五，”刘疆还没给人跑过腿。
“你确定能保护得住十五？”顾晨阳愠怒，“叫你做点事情别婆婆妈妈的，行吗？这还事关你姑姑的名誉。”
刘疆这才快步出去叫人。
“顾晨阳，如果有人这样说你的母亲，你肯定比我还要恨她，”楚十五揪住顾晨阳的衣襟，满是央求道， “你别管我了，行吗？”
“我不能不管你，”顾晨阳柔声道，“我知道你恨她污蔑你母亲，但你相信她还是相信你父亲对你母亲的爱？”
爹是妈妈的，这一点，楚十五毋庸置疑。
“你父亲是爱你母亲的，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他都爱你，同样的，你母亲肯定不会是因为容貌身体这些外表吸引你的父亲，而是她的善良和其他更美好的品格，是不是？”顾晨阳劝完后，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听话，不要冲动。”
“你不是我，顾晨阳，”楚十五混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否认爹对妈妈的爱，可是她的身世……见不得人。
“我还不如你，”顾晨阳轻声道，“我甚至不知道父亲母亲是谁，至少你知道你父母亲是爱你的，对吗？”
“我不要……”楚十五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呜咽出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父亲有可能是个人渣这件事情，“楚大江是我亲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信你，十五，”顾晨阳柔声安抚，“顾美来了就知道她是不是受人教唆了。”
此刻的楚十五犹如濒临溺水的人一般牢牢地揪住顾晨阳的衣服，“顾美知道些什么？”
“等她来了就知道了，”顾晨阳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脸颊蹭着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答应我不再动手了，我就放开你的腿。”
楚十五扭头便看向曹新莲。
曹新莲被她眼中的狠意看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咋这样看着我？再看着我也改不了你妈被人睡的事实。”
“冷静，”顾晨阳连忙提醒，“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是杀人，也是我给你递刀子。”
叫她怎么冷静？
楚十五快要疯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不断地响起一个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她母亲的悲惨的遭遇。
可顾晨阳他……
对，他说得对，要冷静，曹新莲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偏偏等到今时今日才说？
是了，就是黄志唆使她这么做的。
她只是受不了妈妈被侮辱而失去冷静和分析的能力。
“好，我听你的， ”楚十五松了手，目光多了几分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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