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推了进来。
顾晨阳扭头望过去，只见刘疆同样惊讶地望着他。
“你怎么……”他迅速关上门，快步进前，一把推开了顾晨阳，“你特么的，对十五做了什么的？”
“我没有，”顾晨阳解释道，“你信我，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刘疆嘲弄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是十五自己扎的吧？”
“是她自己，”顾晨阳知道这样的解释无力苍白，他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黄志刚刚从这里出来，如果不是我进来，十五恐怕要被欺负了。”
“黄志？”刘疆想起刚才黄志仓皇上楼，可十五说过了，黄志暂时没有恶意，“黄志会不会欺负十五，我比你清楚，倒是你爬窗户，到底是几个意思？当我们刘家没人了，是吗？”
“刘疆，你别胡搅蛮缠，我没时间和你扯蛋，”顾晨阳的心思全部都在楚十五的腿伤，“有药箱吗？我给十五处理下伤口。”
“你凭什么指使我做事？我……”
“能别瞎哔哔了么？”顾晨阳特烦刘疆跟个娘们似地不干脆，“一切等十五醒来再说。”
“那你可能等不了。”
“为什么？”顾晨阳不解。
“因为她吃了安眠药，”刘疆回道。
安眠药？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拿药箱，”顾晨阳有太多的疑惑，可他心里清楚，心里的疑惑和楚十五的伤起来，不值得一提。
刘疆不情不愿地出去，提药箱回来时，不客气地挤兑顾晨阳，“十五我来照顾，你可以走了……”
就说了两句又觉得他这个主人太好说话，便补充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爬墙，我会报公安。”
“我还没找你算账为什么没保护好十五，你就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顾晨阳白了他一眼，吩咐道，“打盆干净的水来。”
“我……”
“快去，”顾晨阳神色凌厉地催促，这边从药箱里找出消毒酒精和纱布。
果然是老干部家庭，连药箱里头的药都那么齐备。
这可普通百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刘疆端来清水，才绞干手帕就被顾晨阳夺了去。
看他收拾楚十五的伤口那么小心翼翼，便不和他争辩了。
顾晨阳屏气敛息地收拾好伤口，相差一厘米左右三行并齐，都有五个小伤口，应该是十五连着扎了自己三次。
她这么做事为了保持清醒？
清醒的时候和黄志又说了什么？
“你们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出来听听，”他一边往伤口上抹了药膏，一边以不容有疑的语气问刘疆，“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要是照顾好，我来照顾。”
“你什么意思？”刘疆还真不服他的态度，“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十五没醒之前，任何指责都是无理的。”
“和你们讲道理简直就是自虐，”顾晨阳用被子将楚十五卷起，吩咐刘疆，“被单拿去洗了。”
“我洗？”
“不然我洗？”顾晨阳反问，十五明显不想别人知道她用这种办法维持清醒，“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她月经来了。”
刘疆的脸都绿了，“大哥，你能不要这么恶心我么？”
“看你就没谈过对象，这叫恶心了？”顾晨阳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管什么办法，反正把这事儿给我绕过去，另外，我来你们家，你得帮我圆了，就凭黄志一张嘴，恐怕也说不过你和十五。”
刘疆一个头两个大，“你们这是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我爷爷不喜欢你，你还这样爬墙过来？”
“我要是不来，十五被黄志欺负了你都不知道，”顾晨阳是因为银钩被刘全遣走了不放心才来的，没想到来了就发生这种事情。
“你先听我说，”刘疆压低声音，耐心劝道，“你以后真的别来了，十五我会照顾好的，这已经不是黄志第一次进十五房间……”
“我知道，”顾晨阳接话道，“可不代表他下次不会。”
“你神经病啊，”刘疆哪里知道这不是顾晨阳第一次爬墙进来，“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爷爷气死然后再和十五再一起？”
顾晨阳怔了怔，应声道，“我没有。”
这种‘罪名’是绝对不能让十五承担的，“我只要十五过得幸福就好。”
这么大个潜在危险，刘疆居然一点儿都不上心，这叫他如何放心？
“我真的拜托你了，十五肯定会过得很好，你别操心啊， 倒是我爷爷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以后你连出现在十五面前的颜面都没，”刘疆劝说道，“等十五醒来，我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登堂入室就能解决的。”
“天亮我就走，”刘疆的话，顾晨阳听进去了，“你给我记住，十五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刘疆也不是吓大的，“我现在只听十五的，别以为你有点能耐就想威胁我。”
说完，去拿了条干净的被单换上，又把满是血迹的被单丢进了卫生间的塑料盆里。
“小疆……”
外头传来敲门声，刘疆走到门边便听出是黄姆妈在敲他房间的门。
略一思忖后，他决定出去。
“你现在出去？”顾晨阳没想明白他要什么。
“等着，”刘疆直截了当地打开了门，朝黄姆妈说道，“我听到十五房间有声音就过来看看，窗户被人砸了，另外……”
他又关上门，去卫生间把那塑料盆端了出去，“十五被单脏了，你拿去洗洗。”
“嗯，好，”黄姆妈笑眯了眼睛，“你这么关心小姐，先生一定会很开心的。”
知道黄姆妈误会，刘疆没去澄清，“忙好了早点休息，我给十五房间的玻璃清理了，免得扎到她的脚。”
“好，我也是听到小姐房间有声响才上来看看的，没事就好，我去忙了，”黄姆妈端着塑料盆下楼去了。
刘疆折回房间，朝顾晨阳扬了扬眉，“我已经搞定了，你把地上的玻璃给我收拾了就走，别等我来轰你。”
顾晨阳还真没受过这份气，不过能多多陪十五一会儿，他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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