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楚十五发现刘疆几次都暗地里观察她，趁着他停车的空荡，眼瞅着给抓了个正着。
“老是偷偷看我做什么？”
刘疆脸一热，清咳了一声，“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这是什么话，”楚十五下了车，去后座拿今天买的东西，用新衣服挡住了。
迈上台阶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比刘疆慢了一步，进屋后，硬生生扯掉衣服上的扣子，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进屋。
“小姐回来了，”黄姆妈上前接她手里的东西。
楚十五笑着避开，“姆妈，昨天的芹菜挺好吃的，晚上还吃吗？”
“小姐喜欢我就再做，”黄姆妈柔声应道，那眼神都快贴在楚十五的脸上扯不下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楚十五客气地道谢，“我先上楼整理新衣服。”
到了楼上，她瞄了眼自己袖口，确认刚才那线头足够明显。
刘全得知楚十五买了很多衣服，这才开怀，对刘疆说道，“带十五去国贸饭店吃饭，别偷懒。”
刘疆忙不迭地应答。
楚十五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未来的日子都交代给吃喝玩乐了，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目前除了借刘疆的人脉帮助浪头村以外，便是查出藏在心中的那个疑惑。
晚饭后，她照常喝了黄姆妈炖好的补汤就上楼进房了。
睡觉之前，将从化肥厂里买来的荧光粉撒在了地上，然后开了灯。
灯光下，完全看不出来地上有荧光。
如果有人进来再出去，也不会把她的灯关掉。
楚十五这次依然和之前一样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夜半，门锁被拧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同时，二楼窗口的阳台上也站了个人。
顾晨阳并没有眼睁睁地看着楚十五跟着刘全离开，而是通过梅洪峰，认识了何希，让他帮忙找到了刘全的住所。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有想到楚十五的外公以前居然还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他趁着夜色想潜入楚十五的房间，谁知看到了这一幕。
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紧紧地贴着墙站在阳台，不敢闹出一丝动静。
等到那人缝好了纽扣出去，他才往屋里看过去。
柔和的灯光下，床上的睡颜恬静安详，使得他都忍不住上扬了唇角。
或许刘全是对的，十五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接受何希共创公司的邀请。
天差不多亮了，他才离开。
楚十五醒来时，天色已晚，她揉了揉太阳穴依然没有那种熟睡的满足感，脑子一如前面两天一般混沌，好像缺了一段似地。
好在能够想起昨晚的安排，她抬头看到灯还开着，又看向凳子上叠地整齐的衣服。
袖子上的扣子十分显眼。
果然昨晚有人进来帮她订好纽扣了。
会不会就是黄姆妈？
只要验证下衣服上是否有芹菜气味和地上的脚印大小就可以了。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荧光粉，拉上了第二层绒布窗帘，刚还阳光普照的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黑暗中，荧光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楚十五看向门口，一排脚印一直到了单人沙发上。
奇怪，怎么会是这么大的脚印？
楚十五被这个发现吓了一大跳。
这分明是男人的脚印。
而昨晚，不……应该说是前天晚上，她的屋里就坐了个男人
这个男人补着她的衣服订着她衣服上的纽扣，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慌。
清理了地上的荧光粉，她拿起衣服闻了闻，果然还是之前的芹菜味。
她记得黄姆妈的脚没有这么大。
难道是黄志的？
可他没有摘过芹菜。
“十五，醒了没？我们等你吃饭，”刘疆敲了门。
“来了，”楚十五应声，然后开了门。
经过这些，她更加可以肯定有人用钥匙开了她房间的门私自进来。
下了楼，她特地留意了黄姆妈和黄志的脸色，可没什么异常。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饶是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也依然让她毛骨悚然。
“小姐说喜欢吃青菜，我让阿志又去地里拔了些回来，”黄姆妈笑着解释，“不过也不能顿顿吃芹菜，也要多吃点肉。”
楚十五闻声，心里惊了惊，原来进她房间的人真的是黄志。
割芹菜，手里同样会留下芹菜的气味。
黄志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有人进她房间为什么，她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不是个浅眠的人，但是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会保留一些警惕，可是连着三天，她都过了十一点才醒来。
这太诡异了。
这一顿饭，吃得完全没滋味。
饭后，刘疆端了杯茶给她，“心不在焉，这是想念顾晨阳了？”
“提他做什么？”她昨天还有自己看到他了呢，她心不在焉，是因为黄志。
看起来挺正常一男人，怎么会夜里偷偷进人房间？
难道是喜欢她？
楚十五心里一阵恶寒，这件事情不弄清楚，这座小洋房，她是住不下去的。
“外公迟早看出你真实的想法，要真想念顾晨阳，也别在饭桌上表露得那么明显，”刘疆喝了口茶，望着天边的浮云，神思游荡。
“表哥。”
“什么？”对楚十五这么郑重其事地喊他一句，刘疆连忙回神。
“黄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十五问道。
“他……”刘疆透过窗户看到屋里去，只见黄志正在给外公捏肩膀，“我爸说，是当时搬家时路上碰到的，爷爷看到他一身的你才知道是和家人走散了，于是就带他来了省城，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结婚成家吗？”
“问过他，他说心里有人，看不上别人，所以就算了，”刘江感叹道，“没想到他还是个长情的。”
原来如此。
可黄志到她房间干什么？
就为了缝缝补补？
不行，她一定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她现在想起来，还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表哥，我晚上和你睡，你介不介意？”楚十五忽然凑了过去，盯着刘疆问道。
刘疆吓得手里的茶差点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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