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爷爷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就是想你平平安安的，”刘疆急着解释，“好的男孩儿是很多，你还小，慢慢找就可以了。”
“怎么，让你娶十五，你还委屈了？”刘全哼声道。
刘疆汗都要流下来了，“爷爷，现在不要说这个了，给十五一点时间处理，她是个懂事的女孩子，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但愿吧，”刘全瞥了眼楚十五，叹气道，“那就给她时间，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楚十五只觉得刚才那一眼犹如针扎在她的心上。
虽然这事儿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可是看到外公因为她的事儿而着急上火，她又做不到直言表明自己心里的想法。
刘疆把刘全送到村口的车里又折了回来，对楚十五深表愧疚，其实爷爷那点想法也不是没出处。”
“你说，”楚十五满心焦虑，好像有座大山压下来一样。
“爷爷出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家中人丁兴旺，他又是最小的，所以在家族里头辈分比较大，娶了两房媳妇儿都没了，后来娶了个奶奶……”刘疆怕楚十五误会，解释道，“听说娶比自己岁数大的女人可以避开折寿，所以不喜欢也娶了比他大五岁的奶奶。”
外公居然还有这种经历。
外公娶妻也不过一九二几年，那时候社会动荡，谁知道他的两房媳妇儿是怎么过世的。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人的观念里头一旦有着一种思想，那便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是你和外公说，顾晨阳的身份的事吧？”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爷爷会有这种封建的想法，说了之后，他大发雷霆，说要马上亲自来退婚，我怕他气着了，便说先来问问彩礼的事儿……”
原来前几天过来就为了这事儿做铺垫。
“十五？”
楚十五听到呼唤声便回神，“我心里有数了，麻烦你和外公说一声，多给我一点时间。”
“好，”刘疆欣然答应，“你也不要太着急，还有爷爷说我和你之间的事儿，你也不要太放在心里。”
“我知道，”楚十五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心思都在怎么和顾晨阳说这事儿上头。
刘疆默默地转身，仰头望了眼天边，这才快步下坡。
坐到车里，刘全发话道，“能找到那个顾晨阳吗？”
“找他做什么？”刘疆心里又不好的预感。
爷爷一向强势，该不会是……
“找他主动退婚，”刘全道，“你没看出来，十五那丫头扭扭捏捏得很不干脆么。”
“她不是正忙么，”刘疆不敢对上刘全的视线，劝着道，“爷爷，让他们两个分开已经很残忍了，你还让顾晨阳主动提，那十五可真要……”
“这我可管不着，”刘全说道，“我只要我的外孙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至于其他的，能有生命重要？”
刘疆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黄志，你去查，”刘全深呼吸后说道，“去镇上住下，找到人之后，我要在镇上和他说清楚，免得来回跑。”
“知道了，全叔，”黄志应下后，朝着镇上的金池招待所飞驰而去。
半天后，黄志将顾晨阳的行踪查了出来，“说是承包了县城一座百货大楼的建设，看规模还不小，我已经让人通知他尽快赶回了。”
“做得好，”刘全欣慰地点头，“你可比小疆靠谱多了，不愧是我一手提拔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全叔，”黄志哈腰道谢，“您先躺一会儿？”
刘全在黄志的伺候下吃了片药丸，然后脱了衣服，躺下睡觉了。
顾晨阳赶到金池招待所时，已经是夜里了。
他面对着神色阴沉的刘全，多了几分恭敬，又少许泄露出自己几许锋芒，“您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我要你退婚，”刘全披了件衣服靠在床头，伸手点了下顾晨阳，说道，“据我所知，你在你们家的辈分极高，十五一旦嫁给你就要做你们家的三奶奶，我认为不妥，所以我要你退婚。”
以退婚开头又以退婚结尾，顾晨阳可以肯定老爷子不是开玩笑。
“我不退！”顾晨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说什么？”刘全的眼神本来就凌厉，这下子仿佛能杀人，“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不退婚！谁也不能决定我和十五的事儿，哪怕你是十五的外公，也不能！”顾晨阳站了起来，直视刘全的眼睛，“您倚老卖老，我可以理解，但绝对不是在这件事情强迫我去怎么做。”
“你放肆！”刘全一巴掌拍在了被子上，“我这是命令你，而不是要你答应。”
“那就可不能了，你是我什么人，要我答应你的要求？”顾晨阳恼怒不已，“你才认回外孙女，还未享受天伦之乐，就开始左右我们的事情，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这个场景大概是刘疆第一次见到，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这样和爷爷说话的。
“全叔，您别急，慢慢说，”黄志连忙送上一杯水。
刘疆扯着顾晨阳的袖子去阳台。
“别拉拉扯扯的，有话说话，”顾晨阳拉回自己的袖子，气势凌然，“如果你也是劝我和十五分手的话，那我告诉你，没门。”
“顾晨阳，你不要这么固执，”刘疆温声细语道，“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十五好，他以前娶了两房媳妇儿，都因为辈分太大也受不住， 没多久就过世了，外公这才联想到十五身上的。”
“这都什么年代，”顾晨阳嗤之以鼻，“这不是旧时代，早就破除了封建迷信了，你们还跟我来这一套，简直可笑。”
“这些我当然知道，也不用着你重新和我说，我就实话告诉你……”刘疆正色道，“爷爷一定会有办法让你退婚，到时候弄得太难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痴心妄想，”顾晨阳冷哼。
刘疆劝道，“爷爷要是因为你们俩的事情而急火攻心，出了叉子，你们俩还能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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