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那……”刘全朝楚十五看了过来，“那她……”
“十五，”刘疆朝楚十五示意道，“还不过来见过外公。”
楚十五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蹲在刘全的面前，仰头和他说道，“外公，我叫楚十五。”
“楚十五？”刘全显然也为这名字吃惊，“初一十五的十五吗？”
“是，”楚十五应道。
刘全伸出双手，她连忙握住他的手。
虽然他精神不错，但是手腕瘦骨如柴。
“我的小玉是怎么过世的呀？”刘全哽咽问道。
“我妈她……”楚十五眼中瞬间升腾一层薄雾，咽了咽口水后，说道，“是被人害死的。”
“谁!”刘全因为震惊得落泪，眼中满是凌厉之色，“告诉外公，是谁害死我的小玉？”
“她叫楚芳芳，”楚十五简单将这事儿说了下，“我已经把她弄进派出所了。”
“好，”刘全连连颔首，“不愧是我刘全的外孙女，你放心，这事儿我和她没完，外公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这边还没说完话，外头忽然来了很乡亲。
“十五啊，听说你们家来客人了，我们来看看，”林彩走了进来，手里捏着红包，朝刘全道，“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来这边认亲还发红包，真是……真是太难为情了。”
发红包？
楚十五不解，“婶子……”
“是这样的，十五，”林彩笑着道，“这位老人家呢，一下这朝我们分红包，说他找到了自己的亲闺女。不过，十五啊，婶子多问一句，这老人家是你的……”
“是我外公，”楚十五应道，心想外公真的是开心，不惜大手笔和别人分享他的喜悦，可结果，得来的却是亲闺女已经过世的消息，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只有他懂。
“是外公啊，”林彩见刘全起色不好，忙安慰道，“老人家千万保重身体。”
“谢谢，谢谢，”刘全连忙应声，看到好多人，便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门口说道，“我是十五的外公，大家都不要客气了。”
“外公好，”乡亲们打了招呼，为楚十五找到了外公也开心，“十五，你可要代你妈好好孝顺你外公。”
“谢谢婶子提醒，”楚十五自然不会忘记这份孝道，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别说她不习惯，就是外公或者其他人可能都会觉得突然。
有寒暄了几分，乡亲们便散了。
“十五？”这边楚十五还没扶着刘全坐定，外头又想起一个声音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出去，便见曹新莲畏畏缩缩地探着身子走近。
楚十五转身过去，迎面而站，“什么事情？”
“这是你外公啊，”一夜不见，曹新莲老了十岁，“那就是我亲家了。”
不等楚十五说话，她便大声地打招呼，“亲家公，你好啊，我是十五的奶奶。”
听到这话，刘全便打起精神望出来，见是一谄笑的老太太，便有些不喜，“你奶奶她以前对我的小玉好吗？”
“不好，”楚十五直接回道。
“黄志，把她身上的红包拿回来，”刘全吩咐道。
曹新莲连忙捂住了口袋，不让黄志靠近，“亲家公啊，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你大人大量，就不提过去的事情，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求你帮忙的。”
“什么事？”刘全没给个正眼。
曹新莲便道，“你看你这么有钱，能不能给我点钱，我家大海过世了，没钱按墓地，你能不能看在亲戚的份上，帮帮我啊？”
“小疆，你去，”刘全实在没心思应付曹新莲。
刘疆应‘是’，走到院子，便和曹新莲道，“老太太，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孙女害死了我家小姑，这笔账迟早要算，你现在最好识相点……”
“我呸！”曹新莲不仅没听刘疆说话，反而啐了他一口，“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疆被啐得红了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老曹，”顾晨阳本不想走出十五的屋子，但曹新莲闹事，他不能不管，“你闹什么闹？”
“阿阳，你们都不帮我就算了，我自个儿求人还不行吗？”曹新莲忿忿然道，“我没找你要钱，我劝你还是少插手，免得损阴德。”
“我们出去说，”顾晨阳拉着曹新莲下坡，没一会儿，人便到了村头。
总算清静了。
楚十五无奈地扯开嘴角，嘴里满是苦涩，她奶奶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外公会不会也以为她是这样的人？
“你奶奶他有几个儿子啊，怎么又……”刘全看向墙上楚大江的遗像，“你爸没了，她怎么又没了一个儿子？”
“大概是报应，或许是爸爸在天有灵吧，”楚十五平静地说道，“我爸就是他害死的。”
“什么？”刘全眉头紧皱，“你爸是你奶奶亲生的吗？”
“是，”楚十五也想爸爸不是不是曹新莲亲生的，那她的偏心也能让她好接受一点，可是呢，明明都是亲儿子，结果呢，却是死得那么惨。
刘全扶着胸口，哀叹道，“事已至此，再难过都没用，十五……”
楚十五走到他面前，“外公。”
“跟外公离开这里，以后有外公还有你的八个舅舅，还有十几个表哥，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离开？
楚十五顿了下，看向外头，只见要进来的顾晨阳驻足，微蹙着眉头看向她。
“外公，我能和表哥聊几句吗？”楚十五垂眸思忖片刻便有了决定。
顾晨阳闻言，黑眸顿时亮了，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如果才十五刚才是要和他聊几句的话，怕是有离开的打算。
刘疆等刘全点头答应后便也点了头。
“去后院，”楚十五朝他感激一笑，走在了前头。
刘疆似乎有所预料，一到后院，便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们走？”
“是。”
“是因为顾晨阳？”这是刘疆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可这却不是楚十五的唯一理由，她还要考虑到刘家的人是不是愿意接受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姓人，还有就是对顾太婆和顾晨阳的交代，还有之前孙村长希望全村人一直发家致富的期望。
她和顾晨阳意见相左，也是为了最后这一点，既然之前决定留下来一起发家，现在就不能因为有了富裕的亲戚就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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