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楚芳芳，楚十五越觉得她的笑容诡异。
“我知道你妈是咋死的？”
耳边传来温热的声音，然后那话却是令楚十五如坠冰窟。
楚芳芳居然知道妈妈的死因？
霎时，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连话都问不出来，只是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楚芳芳。
“想知道吗？”楚芳芳笑着挑衅道，“想知道就救我，我今天不想死在死老太婆手下。”
“你说谁是‘死老太婆’？我今天要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奶奶，”曹新莲手中的鸡毛掸子直直地指向楚芳芳。
而楚芳芳却将楚十五拉着挡在了她自己的面前。
顾晨阳见状，眼疾手快夺走了曹新莲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掰为二，丢在了地上，强势道，“老曹，我顾晨阳的人你也敢碰？”
曹新莲没了鸡毛掸子就好像气弱了几分，“好，好，好得很，今天我治不了你……”
楚十五管不上曹新莲说什么，她只想知道妈妈的死因。
楚芳芳得意地朝曹新莲白了一眼，这才朝楚十五阴阳怪气道，“你妈妈是死老太婆弄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楚十五声音冷硬如冰。
她心里想过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一丝证据可以说明是曹新莲下的手。
她恨自己没本事找出真相，现在只要有一丝线索，自然绝对不放会放过。
“我亲眼看到的，”楚芳芳一双笑眼邪佞可怕，“我亲眼看到她把毒药喂给你妈妈喝下去，你妈妈中敌敌畏的毒过世的。”
真的是曹新莲？
听到这样的真相，楚十五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终于……她终于可以为妈妈报仇了。
她转身看向曹新莲，不知道怎得，一双眼睛霎时蒙上了一层泪花。
曹新莲的脸在她眼里一片模糊，逐渐变成了吃人的恶魔，散着嚣张的气焰。
“你这么看着我做啥？”曹新莲被楚十五看得心里发毛，“死丫头说了啥，没啥可遮遮掩掩的。”
“我妈是你害死的？”楚十五如鲠在喉，哪怕这个猜疑在心里翻来覆去无数遍也依然不敢相信曹新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胡说啥？”曹新莲紧皱眉头，一脸困惑的样子，“我害死你妈？我吃饱了撑着。”
“你说！”楚十五指向楚芳芳，一字一句道，“把话说清楚了。”
楚芳芳便上前回道，“说清楚就说清楚。”
说完，嘲弄地看向曹新莲，使得曹新莲满目怒光，又不得不等待着接下去的话到底是什么。
楚芳芳不徐不疾道，“我大伯被我爸杀害之后，我大伯娘身体一直都不好，五月的那个下午，我看到我奶奶去我大伯娘家拿钱……”
曹新莲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情，“我没……”
“你先别说话，”楚芳芳打断曹新莲，接着说道，“奶奶她狮子大开口，要五百块给我小叔建房子，当时大伯娘说没钱，奶奶就直接给喂了敌敌畏，人就这么死了。”
“胡说！”曹新莲拍着大腿道，“我是找刘玉要钱着，但是我没喂她喝敌敌畏。”
“天哪，曹婶子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不出来啊，老曹这么狠心。”
“……”
身边一波又一波的声音传过来，使得楚十五受不住，多看一眼都觉得天旋地转。
她抱着头蹲了下来，紧紧地捂住了耳朵。
敌敌畏啊，那喝下去，妈妈得多痛苦啊！
曹新莲怎么能下得去手？
“十五，别怕，勇敢点儿，”顾晨阳连忙过去，把人揽入了怀，“没事的，我陪你一起面对。”
楚十五紧紧咬住唇瓣才将要冲出口的哭声给咽了回去，她揪住顾晨阳的胳膊，仿佛要找到支撑她的力量。
曹新莲和楚芳芳已经吵成一片，真是大打出手。
楚十五抬眼望去，她们的吵架声辱骂声在耳边放大，她们的面容在眼里变得扭曲可怕。
“啊！”她尖叫地蒙在了顾晨阳的怀里，紧咬住了牙关，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温柔的声音和背上轻轻的抚触，让楚十五渐渐找回了自己。
她埋头在他的怀里，将那悲愤藏起来，释出真正的自己，片刻后，扬起头来，眼中一片清明。
是不是曹新莲害死的，她必须亲口问个出原因来。
她扶着顾晨阳起身，拖着僵硬的脚步走过去，推开楚芳芳，面如死灰地看向曹新莲，“你一直都恨我妈……”
“可我没杀死她。”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恨她？”楚十五死死盯住她那张脸，仿佛要从她的脸上一直看到她的心里。
“是，我是讨厌她，但是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就是她害死你妈妈的，我亲眼看到……”楚芳芳急着抢了曹新莲的话茬，可是她自己没说完，楚十五的手已经甩了出去。
许是楚芳芳没想到楚十五直接反手甩耳光过来，被打得发蒙，完全说不出话来。
曹新莲没想到楚十五下手也是狠到没商量，忙拍大腿说道，“哎哟，我真没杀害你妈妈呀，你咋不信嘞？乡亲们呐，我不傻啊，我要是杀了十五她妈，那十五不是要我照顾了么？这丫头平时就和我不亲，我咋可能去照顾她呢，是不是？”
为证明清白，曹新莲连自己讨厌楚十五的话都说了出来。
“曹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十五也是你亲孙女，你就这么不待见她呀？”有人不客气地嘲讽，“生儿生女都一样呢，你咋还重男轻女呢。”
“这还不是她是刘玉那女人生的呀，”曹新莲脱口而出，随着其他人的指指点点，立时明白自己把自己绕进了坑里去。
因为厌恶至极，所以杀人害命，这因果关系似乎是成立的。
“三爷，我要去派出所，谢谢，”楚十五抬眸看向顾晨阳，能亲手将杀害我妈的凶手抓到，她此生无憾了。
顾晨阳被她眼中的泪花触动了心弦，点了点头，“等着，我去开车。”
一听说要去派出所，曹新莲嚎叫道，“我真没杀你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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