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误会，我是……”
“别说话了，”楚十五不等他说完，便挤进围观群众队伍中去了。
此刻，曹新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楚芳芳从屋里推了出来，手里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拍打下来。
那木条抽打皮肉的声音扎实有力，让人汗毛都立。
“曹婶子，你啥事儿这么打孩子，别打了，”终究有人看不下去，提醒曹新莲。
曹新莲停下手，连连喘息，“这狗东西害她亲爹，留着干啥用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咋回事？大海不是被关进去了么，咋就……”
“呵……这个死丫头，”曹新莲呸了一声，说道，“我好不容易求十五原谅大海，结果这丫头居然找律师要让她亲爹死在牢中啊，那可是她亲爹啊，她咋能这么做，我今天就算打死她，也是替我们老楚家清理门户。”
“原来是这样。”
“真是看不出来啊。”
“……”
乡亲们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多家议论。
“你就帮着他！”楚芳芳哭喊道，“他打骂我们，你咋不保护我们一下？”
“那是你们做错事情了，那是该打！”曹新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尤其是你妈，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打几下有啥关系？还有你们两个赔钱货，不打留着好看啊。”
面对如刀子般割在身上的冷言冷语，楚芳芳伤心欲绝，“你也是女的，你自己也是赔钱货，咋有脸说我琴琴？我妈生不出儿子，难道就是我妈的错吗？楚大海他出去鬼混，你咋就不说嘞。”
“还嘴硬！”曹新莲上去便是两个大耳朵瓜子，“连我都敢说了，我看你是烂了良心。”
“呸！”楚芳芳吐出一口血来，流着眼泪道，“谁烂了良心谁知道。你平时咋对我们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上次被楚十五陷害得小产，你不仅没送我去卫生所，还揉我的肚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能痛死，你知道不？”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梅小姐给我的医药费，你都拿去给了你那废物儿子，一点儿都不留给我，你这是啥意思？你是想让我死啊你……”
没说完，便痛哭了出来。
“你……你……”曹新莲气得说不出来，提着鸡毛掸子又想往楚芳芳身上招呼。
“你打！”楚芳芳咬牙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打死我算了。”
那股子硬气，硬生生让曹新莲下不了这个手了。
“楚十五，”楚芳芳已经在人群中找到了楚十五，“你可真能啊，害得我流产，还要害得我被打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楚十五的脸上。
为此，她并未觉得难堪，反而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反问道，“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流产是我害的？”
“那还有谁？”
楚十五满目冷然，“我给我爹妈最后一天守夜，三爷以为我心里苦就买了山楂片给我吃，你呢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这点小零食都要一点不剩地吃掉，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山楂片啊……”有人低呼道，“孕妇不能吃山楂片的，吃了就坏事。”
根本不需要楚十五去解释。
“听懂没？听不懂的话，去请村医过来好好问问，”楚十五冷冷地说道，“是你自己不争气，乱搞男女关系，又乱吃别人的东西，能怪我？”
“我看你就是该死！”曹新莲的鸡毛掸子再次落下。
这次，楚芳芳机警躲开，跑进了屋。
曹新莲紧追其后，可没多久，她又退了出来。
“让开！”楚芳芳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让你出去！给我让开！”
曹新莲险些摔倒在门槛上，“你把刀给我放下。”
“我不放！”楚芳芳挥着手中的菜刀，“今天不是你逼死我，就是我砍死你，反正都是死。”
“畜生，老娘真是白白对你好了，”曹新莲没想到楚芳芳会动刀子，“你这样没良心的人，出门会被车子撞死，喝水会被呛死，吃饭会被噎死，知不知道？”
恶毒的诅咒一茬接着一茬，让楚十五大开眼界。
虽然她知道曹新莲并不是什么慈祥的老太太，但没想到这么恶毒。
“老不死的，你咒我？”楚芳芳飞奔而出，朝着曹新莲便要下刀子。
“芳芳，你住手！”陈义和王妃等人赶到，将楚芳芳手中的菜刀夺了下来，“会出人命的。”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快到崩溃边缘的楚芳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王飞二人，哭诉说道，“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是她先要我死的，我做错了啥，她非要我死？”
“你还嘴硬？”曹新莲哆嗦着嘴唇说道，“大海是不是你亲爹？你居然要让你亲爹死，那还不如先打死你算了。”
“他犯法了，当然要死，”楚芳芳咬牙切齿道。
“你听听，你听听……”曹新莲恼怒得浑身发抖，“就连十五都知道放过你亲爹啊，你咋就不晓得原谅你亲爹呢？”
楚十五立时感觉楚芳芳朝她射来两道狠毒的目光。
她对望了过去，丝毫不惧她此刻疯魔的样子。
“十五，有件事情，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楚芳芳的声音低了下来，深呼吸后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什么事？”楚十五问答。
楚芳芳没直接说，而是让她上来。
“别过去，”顾晨阳拉住了她，说道，“不要相信她。”
“没事，”楚十五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因为从楚芳芳的眼里看到了绝望，她才放心靠近，“你想说什么？”
“有件事情在我心里好几年了，今天我告诉你……”说着，楚芳芳看向了曹新莲，带泪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好像能将曹新莲直接生吞了。
曹新莲被看得心头不禁抖了起来。
回想这几年对她们三个孙女确实没好脸色，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孙女么养大她们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楚十五眉头微皱，难道这件事情和曹新莲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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