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五心里冷嗤，楚芳芳真是有奶便是娘了，梅凌给几个钱，就这副样子了。
面色的清冷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这让楚芳芳很恼火。
十八岁稚嫩的面庞不知道用了什么胭脂眼影和口红，愣是将自己给整得犹如暗弄里头不正规的洗发廊里的‘洗发妹’一样世俗。
“我说楚十五，别给脸不要脸了，行不？梅总的水泥厂，不知道多少人想拉拢过去，你啥都不懂就乱说一通，断了村里的财路，那可全怪你啊。”
“这么大的罪名我可背不起，我只是就是论事而已，”楚十五自觉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孙村长也听进去一些，至于其他，不必多费口舌。
楚芳芳一个起身拦住她的面前，趾高气扬道，“你装啥装？以为懂一点了就和梅总对着干？”
楚十五扬眉看着她那张脸，嗯~粉还擦得挺厚的。
“我告诉你，楚十五，梅总她可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那房子啧啧啧，那厂房啧啧啧，那……”
楚十五见她那唾沫飞扬的模样，赶忙走人。
可胳膊被一把拽住了。
“你要干什么？”楚十五觉得自己对楚家人的忍耐限度越来越低了。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楚芳芳挨近些许，轻声说道，“如果梅总是天上的云，那你就是地上的泥。”
“那你呢？”楚十五笑意不达眼底地问道。
“我……”
楚十五不等楚芳芳说完，便笑道，“那你就是茅厕里的屎。”
“楚十五，你咋骂人啊？”楚芳芳习惯了楚十五的软弱可欺，哪怕是吃了两次教训，脑子里依然没改变对她的印象。
“如果你不是屎的话，又怎么衬托云彩的纯白呢，”楚十五挑着眉，还未收敛笑意，肩头便撞了出去，撞得楚芳芳不得不让开。
楚十五悠闲地迈步出去，却见顾晨阳和顾美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外头。
她们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找你的，”楚十五丢下三个字就要走，不想手腕被顾晨阳握住了。
“十五，你好厉害啊，”顾美担心屋里的人听到她的笑声，只能兴奋得露出一口牙。
楚十五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顾晨阳拽得太紧。
试了两下，放弃了。
“村长，你看看楚十五她啥态度，”楚芳芳抱怨道，“村里的事情哪里轮得上她做主了？是顾晨阳的对象就了不起了，是么？”
听到这话，楚十五发现顾晨阳的手劲儿微微收紧，抬眸望过去，他面色冷肃。
顾美瘪了瘪嘴，“楚芳芳真是根搅屎棍。”
接着楚芳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村长，你知道么，其实梅总很欣赏阿阳，如果他们能谈对象甚至以后结婚的话，我们村肯定越来越好的，梅总也会为了我们村的发展建设作出努力的。”
有意思……楚十五没想到楚芳芳这么没脑子。
村长再大，还能管人家的私事？
“我先走了，”顾美拍了下楚十五，小声地说道。
楚十五点点头，她改主意了，要继续听下去，看看楚芳芳还能说出个什么和顾晨阳有关系的事情。
“走吧，”顾晨阳也要走了。
楚十五摇头，朝他狡黠地挤了下眼，“再听听。”
然后反手拽着顾晨阳的手不让他走。
顾晨阳没办法，心里捋了一遍，庆幸自己和梅凌走得不近。
“芳芳啊，梅总欣赏阿阳是好事，但是这谈对象和结婚……”孙村长活了这把年纪大概也没见到有人会拿钱来拆散人家未婚夫妻的，“这个我做不了主啊。”
“村长，你先去叫阿阳过来不就行了么，其他的慢慢谈，”楚芳芳可能是撒娇了，那声音嗲得让人掉鸡皮疙瘩。
“你干什……”楚十五刚要问顾晨阳进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办公室。
“晨阳，”梅凌双眼放光地站了起来，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过来。
“哎哟，祖宗，你来了就好，”孙村长急得擦汗，“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工地。”
“老哥儿，你等等，”顾晨阳开口留人。
孙村长抬起的脚不得不放下了，“说是找你的客人，阿阳。”
“办公室是你的地盘，你不在，怎么行？”
顾晨阳特地端了条凳子给孙村长坐，“您坐。”
“你也坐，”孙村长客气地指了指一边的方凳，坐下后，说道，“本来是你们的私事，我本来在场不合适，但是十五没爹妈，我是一村之长，所以听听也行。”
楚十五朝孙村长头来感激的一眼，气势也更足了。
谁说没爹妈就没人撑腰来着。
“找我什么事情，说吧？”顾晨阳抽了只烟，走到窗口才点上。
“阿阳，你别犯傻，”楚芳芳走到顾晨阳身边，说道，“梅总有家世有样貌，哪一点不比十五强啊，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一时糊涂了吧？”
顾晨阳抖了抖烟蒂，回眸一记冷光朝梅凌射了过来，“你说话。”
完完全全忽略了楚芳芳，好像她就是个隐形人。
“晨阳，我只是想帮助你，”梅凌似乎习惯了顾晨阳的冷淡，“你不是说你们村交通不好，挺穷的么，所以我就带着项目来了，你看看。”
说着，拿着之前那本计划书给顾晨阳看。
楚芳芳见状，要帮忙转递。
顾晨阳直接拿了过来，翻看了两眼，丢还给了梅凌，“以为盖个章就是项目了？”
“这个项目，我哥都觉得好，而且觉得和你合作最合适，”梅凌不敢看顾晨阳，一张脸粉里透红得，羞涩至极。
“代价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是吗？”顾晨阳问道。
“这么一大笔资金你，当然是交给自己人最放心了。”
“也对，”顾晨阳狠狠地抽了根烟，转头问孙村长，“老哥儿，您觉得我们村想要脱贫致富，需要我牺牲一辈子的幸福才能达到吗？”
“你这是哪里的话？”孙村长立刻否认，严厉地表态道，“想发家致富，是一个村所有人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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