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谁，”顾太婆笑眯眯地回答道，“就说还好十五早点离开了大海家，要不然被芳芳给连累了。”
顾晨阳已穿好白色毛衣，麦色的肌肤和白色映衬，更显阳光你很着急嫁人？”
楚十五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摇头，“没啊。”
“那你怕啥被连累？”
楚十五郁闷，“我没说被连累，是太婆关心我。”
顾晨阳像没听到一般走出家门，回头对她道，“我去把相框拿过来，你先别走。”
“要不我自己去拿？”楚十五跟着出去，好像动静大了点，尾椎还有些疼，这让她不舒服地龇了牙。
“行了，老实待着，我去拿就好，”顾晨阳怎么看她都是很想见到顾俊一样。
楚十五婉拒，“三爷爷，我知道顾俊家怎么走，我自己去拿吧。”
“咋怎么啰嗦，”顾晨阳心里更确认刚才的想法了，“想去找顾俊，是吗？”
“那是顾俊帮我做的相框，我不找顾俊找谁？”楚十五不解。
她的这个逻辑难道错了？
“你咋那么爱跑啊？我帮你拿了，你不是省事儿了？”顾晨阳就不想看到顾俊望着楚十五时眼睛放光的模样。
楚十五见他发火了，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低头往口袋里掏东西。
“你要干啥？”顾晨阳没好气。
“这个给你，”楚十五摸出一点钱来，“已经让顾俊帮忙了，钱不能不给。”
顾晨阳转身将她推进了屋，那点钱自然也被他给塞了回去，“这是我让顾俊帮忙的，就算给钱，也是我给。”
“这有啥区别，”楚十五就不明白了，欠顾俊的也是欠，欠他的也是欠。
“区别大了去，”顾晨阳没再解释，转身出门去了。
楚十五只得等着，今天已经是小年了，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她也不能例外。
拿了相框，就能将父母的照片裱起来了。
想到这个，楚十五还记得照片的钱没给顾晨阳。
“太婆，”楚十五看到顾太婆正在忙着给年糕翻身晾干，便把五块钱给了她，“三爷爷之前帮忙洗我爹妈的照片，还让顾俊给做了相框，这个是钱，您替他手下，好不好？”
“你自己不好给他啊？”太婆瞄了下钱，没接。
“我给他了，他没要，”楚十五忍着尾椎的微微痛楚蹲了下来，“太婆，爹妈的照片本来就是要我自己去弄的，三爷爷这么帮忙，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所以这钱无论如何要收下，要不然我爹妈会说我没礼貌。”
听到最后，太婆觉得有道理，“那行，我帮他手下，回头再给他。”
楚十五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打年糕的钱，顾晨阳昨天就给了，乡亲们的费用，她也收了，手里有点钱，这日子也算是有点儿盼头了。
顾晨阳把相框拿来的时候，脸色比之前的还要沉。
楚十五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拿了相框便飞快往家里跑去。
到了家，她打开黄皮纸一看，是描金的相框。
细看之下，描金的花纹十分精致，一笔一画，十分圆润，就是出重金，也未必得这样好的相框。
这得花不少钱吧？
楚十五担心少给钱了。
她摸了下口袋，抽出一张五张一元钱，卷好放在手心里。
可是，刚出门就看到顾晨阳往她这边走来。
正好！
顾晨阳抬着头望上来，眼神就一直没挪开一丝一毫。
“上哪去？”他简单直白地问道，看到她手里的钞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去给我送钱来了？”
说完，自顾着进她的家门。
瞟到相框已被打开，他轻笑，“觉得钱给少了，再给我一点？”
“这么精致的相框值不少钱，我总不能让三爷爷亏了，”楚十五老实交代，“而且，我也不想欠别人的。”
“嗯，”顾晨阳看似赞同地表态，“按着你说的意思，你救了我，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呃……
楚十五不认同这种说法，“三爷爷言重了，救您的人不止我一个。”
“可当初是你带上大家一起救我的，这笔恩情，我难道不该算在你的头上？”顾晨阳后来问过人，是楚十五不要钱，让大家伙儿去帮忙的。
“其实……其实……”楚十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救命恩人这么大顶帽子下来，倍感压力，“按您这么说，那我们俩扯平了？”
“扯平是扯不平了，”顾晨阳小心咕哝了两句，好似故意不让楚十五听到，他东张西望了下，问道，“你打算放哪里，我帮你挂起来。”
楚十五指了指东面墙，“挂这里。”
正对面就是饭桌。
顾晨阳端来长凳，站在上头，示意楚十五递钉子，又让她把照片装好，拿给他挂上。
几分钟时间，两人十分默契地完成了这件事情。
尤其是楚十五，在顾晨阳眼里，完全是一个手巧灵动的女孩子。
这可和之前他回村时，碰到的那个任劳任怨的女孩子不一样。
“行了，”他跳下长凳，又看了看两张遗像，满意点头，“很正。”
楚十五看着遗像，仿佛爹妈的音容笑貌都还能浮现在眼前。
要是他们还在世那该多少，她会带他们过上和前世不一样的日子，好好照顾他们爱他们。
“快过年了，对联和爆竹买了吗？”顾晨阳提醒道。
楚十五早已经忘记了过年的味道，要准备些什么，也不太懂。
前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过年过节就和平常一样，春联爆竹什么的，根本不会去准备。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准备了，”顾晨阳抓了下额前的头发，说道，“你一个人就别忙活了，我给你带点儿过来。”
楚十五闻声，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钱。
“你还想给我钱咋地？”顾晨阳看向了她伸向口袋的手，“春联呢，是我自己写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用，至于爆竹，也就几个而已，你要真过意不去，多陪我妈说说话，我们家阿美，没你有耐心。”
顾家玄孙辈就出了顾美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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