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这样说对你妈和我不公平，做妈妈的想了解未来媳妇儿的背景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她也只是自己了解、调查，当面没有为难过小姑娘。”
“我给她银行卡是在她和你分手之后，不是我要求她离开，是我担心她与你分开后生活质量会下降。”
关爸爸紧皱着眉头，那样子与关子墨像了个十足。
“你敢说，你拿银行卡给她的时候，没带着羞辱她，让她加速离开的想法？”
“你敢说，你没和她谈，让她既然决定走，就走得远远的，别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关子墨用力拍了下桌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恼火，对着父亲说道：“如果我爷爷奶奶这样对我妈，你怎么想？你是劝她伏低作小先讨好了？还是掀桌子走人？”
“妈，我爷爷奶奶可没这样挑你，你别和我说你比则笙优秀。你有你的优秀、她有她的不凡。”
关子墨说完后，便站了起来，淡淡说道：“人没有那么贱的，被人看不起、拿钱打发，还要巴巴的来喊公公婆婆，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没有口出恶语已经是她的修养。”
“我还是你们的儿子，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怎么相处，不会改变。她只是我的太太，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以后不必联系。”
“就算我和你妈爱你心切，做得过份了些，没有合好的机会吗？”关爸爸看了一眼关妈妈后，压着脾气问道。
“你们为什么执着于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建立关系呢？真的，我也不想你们委屈求全，也不想则笙天天纠结要怎么和你们相处，你们不觉得多余吗？”
“我们的生活，会有多少与你们有交集呢？”
关子墨伸手拍拍额头，有些烦躁地说道。
“每一代人，对关系的定义都会不同。我理解你的想法。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和你妈的想法？于我们来说，你和谁谈恋爱不重要，但你和谁结婚这很重要。和你结婚的人，就是我们的家人、和我们有了陌生人以外的关系。”关爸爸苦口婆心地说道。
“就是呀，打个比方，我和隔壁方太太一起摔跤了，小顾碰上了，肯定先扶我是不是？这就是家人呀，就算平时不来往，关系也是不同的呀。”关妈妈憋了半晌，这才出声。
“既然平时不来往也不影响大家的亲近，那就不要来往了。”关子墨摆了摆手，利落地说道：“也不是她有多不喜欢你们，主要是她性子简单，怕复杂的关系、怕复杂的事情。姜闻的事情已经让她觉得应付不来，你们再一真一假的插进她生活的圈子里，她就更加应付不来了。如果你们真的能不带偏见的接受她，就等她习惯了婚姻之后再重新建立关系。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名义上的媳妇儿，我就替她回绝你们了，没必要。”
“爸、妈，我欣赏她的，就是她的那份简单。我是经历太多，没有心力再去面对复杂；她是天生简单，没有能力去面对复杂。我们从单身走进婚姻也需要适应、需要过渡。从二人世界到一个大家庭，而且还是一个相互有心结的大家庭，更需要时间去适应。”
“就这样吧。”关子墨在转身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两个装着银行卡的红包递给父母：“恭喜关家添一桩喜事。你们任何一个人再婚、或者再有小孩，我和则笙都会祝福。”
送完红包后，关子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父母有他们的世界，小的时候他是他们生活的旁观者。现在他有自己的世界，父母就做一个旁观者好了。
越与顾则笙相处，越觉得简单的珍贵，他很珍惜。
*
“居然喝酒了？”关子墨回到陈姐酒店的时候，看见两个人正举杯相碰，不禁失笑：“结婚原本该有酒庆祝的，只是行程太紧，所以没敢安排。”
“一点点。”顾则笙放下酒杯，起身对喝得不少的陈姐说道：“陈姐，我走了。”
“我的婚礼，就定在你能回来的时候。”陈姐半趴在桌子上，声音低低地说道。
“好。”顾则笙弯腰用力地抱了抱她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小玲，陈姐喝多了，你扶她去休息室。”顾则笙对收银员交待了一句后，便离开了餐厅，黄昏逆光的身影，有种抛却旧时光的飒然。
关子墨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便快步跟了出去。
“怎么啦？”关子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问道。
“没什么，怀了一会儿旧，有些伤感。”顾则笙轻扯了下嘴角，转身用力抱了抱关子墨，声音低低地说道：“关子墨，我们最初的相处，你有没有目的？”
“和你相处让人很放松。你不像我的员工一样揣摸我的心思、你脾气不好一点就燃，我也有那么一些期待，期待被你同样点燃爆发一次。”
关子墨轻声说道。
“所以你问我和你相处有没有目的，当然有，想简单、想放松、想你的年轻感染一些我的暮气。”
关子墨轻拥着她，低垂着眸子，想起当年别墅群的事情还没解决的时候，陈姐的一些态度和作为。
“你看，我这个人总是不知足，陈姐对我多好，即便到现在，我和顾予箫有事还会第一个找她，却还是在意她曾经为了房价而希望我稳住和你的关系......”
“关子墨，我真的是没救了是不是？”顾则笙用头顶着关子墨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她是有些难过，却并没有太过伤心。
她在乎的，还是陈姐照顾她多年的情谊。
“她首先认可我，其次才会希望我们的关系能让她不吃亏。说明也不是随意胡乱就把你推到我身边的。”关子墨轻轻拍拍她的背，温声说道：“则笙，人性本能的会有一些欲望，只要她们没有因为欲望而伤害我们，我们就不必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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