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最后都要哭了。后来是在女朋友家看到一盆蝴蝶兰，于是一下子就领悟了你那句毒舌话里的意思。”Andrew笑着将盆景搬了进去。
“然后承诺女朋友，传奇的项目结束后，要带她去旅游。”顾则笙伸手抠了抠头，笑着说道。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回想起那段张扬又自我的日子，还是会心潮澎湃。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虽不后悔曾经的无知嚣张，却再不会莽撞傻气。再不想在棋盘上被人操控着，却还以为是自己设计了棋局。
如果只能被人操控，那么就得明明白白，不要再以感情的名义来蒙蔽她、利用她。
每每回想起与柏西文相处的那些瞬间，她的心都很痛。而越是将他放进一个操纵者的位置，他所有的关心都成了另有所图、所有的放纵都成了有意为之、所有为她而与别人起的争执都是为了让她成为更尖锐的武器。
所以.......她真的不能原谅他。
哪怕关子墨反复说过：柏西文只是做了一个管理者该做的事、他的放纵与关心虽别有目的，却也并非全无真心。
可顾则笙说：真真假假最伤人。
她的伤感，关子墨没法用道理化解。
当然，她的固执，他也从来无法破解。
*
顾则笙当着Andrew的面，将那盆蝴蝶兰替换了客厅的马蹄莲，玩笑着说要以此为鉴，提醒自己以后面对的是千千万万个曾经的顾则笙。
“Estar，GR是项目制，能力为王。人际关系不会比企业更复杂。你不必太紧张了。”Andrew回想起她面试那天莫明的成熟与算计、今天过于刻意的表态，都让他觉得她可能是失业太长时间，以至于自信不足而导致对原来的自已全盘否定了。
虽然原来的顾则笙招人恨，却是做项目人最愿意遇到的合作者：因为直接，所以不会因为沟通错位而做无用功；因为苛刻，所以作品的水准能保持，因而团队业绩有保障。
所以他团队的人还真挺喜欢与她合作的。
若是变成大多数职业人的虚伪样子，这可能会是公司的损失。
Andrew如是想着，看着顾则笙时，笑眯眯的，一副好前辈的模样。
“我确实有些紧张了。”顾则笙的眸光微转，笑眯眯地说道：“你知道，我这个性让我在FC吃了大亏。我有些怕了。”
“理解理解，慢慢来。”Andrew点头。
“去吃饭吧，我一个表姐开的咖啡简餐厅，她的特色菜特别好。”顾则笙微微一笑，伸手拿了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和随身包。
“一会儿别和我抢单，欢迎新同事、祝贺乔迁之喜，无论哪样，都该是我请。”Andrew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
“行，我不和你抢单。”顾则笙轻笑着应下，依然是原来那不通人情世故、爽快利落的模样。
“说好了。”Andrew轻挑了下眉梢，在走到电梯口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顾则笙先行。
他以为顾则笙本性难移，依然单纯直接、不通人情世故。却不知道顾则笙恃着有陈姐照场子，那些人情事故她全能帮自己圆了过去。
处于初学阶段的她，可以在没人帮的地方多用用力。
*
“哎，这是......”Andrew的脚刚踏上车，便看见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躺着一条运动毛巾，看款式和大小像是男式的。
“哦，可能是......”
“关总的吧？”
“我见他的运动服都是这个牌子。”
Andrew将毛巾拿起来递给顾则笙后，这才坐了进去。那么理所当然的，就像关子墨的东西和顾则笙的东西没区别一样。
“……是啊。他早上跑步碰到我在搬家，就上来歇了一程。”顾则笙原本想说是搬家师傅的，在听了Andrew的话后，心里只庆幸他嘴快。
否则当场被人揭穿，可真是太没脸了。
“所以你和关总现在......”Andrew还是忍不住问道。
“朋友啊。”顾则笙佯装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么多年做对手，竟然在FC撤的时候认识了他们的老总、成为了朋友，也还是沾了 ‘传奇 ’的光了。”
“你们到底恋爱过没有？”Andrew忍不住说道：“你从FC辞职那阵，都在传关总搬到你家去了。”
“……咳......咳咳。”顾则笙张了张嘴，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美好，如海市蜃楼般梦幻又短暂，而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是一种不能继续、也无法分得彻底的关系。
这…….要怎么说呢。
“哈哈哈，有让我们毒舌小女巫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倒也是不容易。”Andrew见她不说话，当即打了个哈哈便将话题扯了过去。
顾则笙暗自吁了口气，在心里感谢Andrew的善解人意与圆滑老道。于是在席间主动敬了Andrew三杯酒，诚意满满。
*
“Andrew，感谢你过去对我的宽容。”
“第二呢，感谢你推荐我这个工作机会。”
“最最重要的，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又不懂事，以后工作中还请多多关照。”
顾则笙一口气喝完三杯酒，又豪气、又直接、又老练。
如果说Andrew此前还在疑虑顾则笙的变化，直到此刻，他终于完全确定－－眼前这个顾则笙，再也不是FC时代的顾则笙了。
她在向他示好、但她又不肯与他结盟。她想他成为她职场的助力、却不肯在看清全局之前便定下策略。
好一个顾则笙。
谁说她不懂人情事故、谁说她不懂职场算计，她明明就是个高手。果然以前是被柏西文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只露了霸气与嚣张、而隐藏了智慧与算计。
“Andrew，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这样的我。但我是真怕了。”顾则笙见Andrew只是沉默微笑，便坐了下来，看着他时，一脸的真诚。
1.遭受了社会毒打的人，确实已经不一样了。
2.18号到北京，19号送孩子从北京出发。所以19号的更新不是原时间。啥时候更新现在不确定，大家等系统提示更新后再看（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打开系统通知，更新后便会收到提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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