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顾则笙轻咬下唇，眼珠子左右游移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情绪有些不好。”关子墨伸手按了按额头，低声说道：“这一周我其实一直在等你的信息。”
“等我......什么信息。”顾则笙轻吐了口气，低声说道：“那天在机场，都说完了。”
“你真是......难以沟通。”关子墨的声音不禁暗哑，一脸无奈地苦笑看着她：“又自说自话。”
“呵，是啊，Jone也这样说过我。”
“所以我也活该每次的恋爱，都栽在这个缺点上。”
顾则笙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对关子墨说道：“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我晚些整理到楼下来。化妆馆的事我这两天给你邮件。其它......其它没什么事，以后也不要见面了吧。”
“顾则笙，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关子墨轻声说道。
“什么？”顾则笙敛下眸子，声音低低的。
“如果有一天，我改变了对婚姻的决定，我再回来找你；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了对婚姻的期待，你再回来找我。可好？”关子墨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顾则笙看着他半晌后，声音低低地说道：“以后是一个太不确定的事情，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你......好吧，就这样吧。”关子墨看着她略显迷茫的眼睛，低低地叹了口气。上前用力的拥抱了一她一下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冬天的马丁靴重重的敲打在古老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像把顾则笙的心都带走了。
*
“妈妈，如果你还在，你会让我怎么做？”
“你当年为了爱情从海市只身来到江城，生活中那许多的不如意，也没有将你和爸爸的爱情磨褪色。”
“妈妈，我和Jone分手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但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但和关子墨分手，我好舍不得啊.......我怕自己错了。”
“妈妈，对于关子墨，我是该再努力一下，还是就此放下？”
“会不会……会不会在努力之后，因为是我、所以他也会改变？”
“妈妈，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结婚的事，我就是……不敢相信他了。”
顾则笙捧着的咖啡已经由热变冷，她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摇摇晃晃着，想着如果妈妈还在，会给她什么样的意见呢？
所有的犹豫、所有的难过、所有幻想的可能，都只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
她其实，没有自己想像的坚强、也没有自己以为的果断。
她其实想，如果关子墨愿意骗骗她，说想通了，适合的时候就结婚吧。她一定不会舍得分手。
他却连骗都不想骗，是因为说谎话很麻烦吧、是因为怕她以后会一直缠着说要结婚吧…….
不如分得干脆、断得干净……
他都不愿意去想，刚刚恋爱几个月的自己，现在想要的真的不是婚姻，而是关于爱情的安全感。
顾则笙突然间就泪流满面，不是因为分手，而是因为自己居然卑微到愿意选择谎言。
*
唯尔公司。
唯尔在W视黄金时段的推广、跨年晚会上的高度曝光、年前趁热推出化妆馆的口风，同时地面做了充分的竞争性推广却在临时失去了竞争对手，以至于口碑和销量都赚也个盆满钵满。
“这是假期两周的销量。魅色口红的单品销量超过其它产品销量总和。”
“香水销量还是受到FC传奇香水的影响，比去年略有下滑。”
开年会议中，销售总监志得意满，一脸的喜庆。
“很漂亮的数字，你安排一下销售部员工的奖励和轮休。”关子墨看过报表报，点头说道。
“关总，我看了一下各品类销量占比，发现推哪个产品，就卖哪个产品。所以我想加快新品上市的速度、但减少新品上市的数量。”产品总监也提交了一个新品开发计划书给关子墨。
“我看过后给你回复。”
“确定新品目标后，你将产品的欧标整理给我。”
关子墨说道。
“我们要用欧标吗？”产品总监问道。
“我给你看三个口红的使用状态。”
关子墨从口袋里拿出三支口红，其中两支是关妈妈试过色交给他的、另一支就是唯尔主推的魅色。
“这个......”产品总监打开那两支用过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恩，我们的魅色处于中间状态。厚涂、薄涂，上色效果都OK，但膏体的细腻程度还是不够好。”关子墨点了点头，看着办公室里的高管说道：
“我计划从下一期的产品开始，全部使用欧标，媒体部这边注意其它渠道泄露消息、控制舆情，在适合公布的时候，我会给你们通知。”
“市场部调整年度推广计划，以时间为单位，配合新品周期做单品推广，增加连带销售率，但同一时期不做多品种推广。”
“采购部、生产部，注意原材料和生产工艺的配合与准备。”
“研发布通知每个产品组下午开会，做欧标调整准备。”
“人力资源部配合人才储备。对了，去年的销量奖，全员共享，分配方案一周内给我。”
“……”
关子墨安排完工作后便现场给各人发了个大红包，然后便宣布了散会。
各人拿了红包自然开心，但公司要做欧标产品、要调整新品上市周期......会议里宣布的无论哪一件都是可以改变公司命运的大事。
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也都思索着在这样的改变之下，自己这个部门能否跟得上、怎么去跟上。
*
“关总，您的快递。”关子墨刚回到办公室，苏谨就送过来一个快递－－看邮寄地址，是顾则笙那边。
*
顾则笙到底还是放弃了关子墨的邀请，他留下的资料也都原封不动的寄了回去。她在网上又重新发出去几份简历后，便去了楼下陈姐的店里帮忙。
期待唯尔公司能带动国货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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