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下河的鱼竟然这么肥一条!”
不少人看见水桶里那条大鱼,都啧啧惊奇,一脸羡慕。
那位意外打到鱼的汉子抱着水桶,乐得见牙不见眼,他也不介意别人跑过来围观,反正这条鱼是他打上来的,谁都抢不走!
许清听李金梅说后,也好奇地跑过来看了看。
还真是一条大鱼!起码有两斤半,看外形像是草鱼。
照理说,地下河一般是不产鱼,毕竟缺光缺氧缺食物,小鱼儿都不一定有,更别说一条大草鱼了。
所以只有可能是从外部水体来的,这条地下河可能连通了某条大江大湖,气候异变时,外面的鱼不知怎么来到这里。
就像许清家后山那条小溪原本有好多鱼,可旱灾发生后,那些鱼都不知道游到哪去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河底下肯定不止这一条鱼。
所有人都想到了,但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现在大家特别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先问过族长的意见,毕竟僧多肉少的事,最后还得看族长怎么安排。
大家还没说话,然而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这条鱼我要了,你出个价吧。”头戴金钗步摇的女子走到抱着木桶的汉子面前,盯着木桶里的鱼,一副高傲的姿态道。
汉子看了她一眼:“不卖。”
“五两银子够不够?”女子掏出荷包,取出一块银锭子,语气强势,“给你。”
“说了不卖,你是不是有病啊!”汉子也怒了。
“你说什么?!”女子生气地指着汉子,“五两银子买你一条鱼,你还不乐意了,还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呢!有钱都不知道赚!”
汉子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五两银子对他一个庄稼汉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但现在五两银子还没有五两米来的有价值呢,他这可是一条两斤多的大鱼,就是五十两他都不乐意卖!
女子气呼呼地走了,走之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汉子,一副“你给我等着瞧”的模样,别提多嚣张了。
“她谁呀?”许清问。
“你弟媳妇呗,叫什么来着,哦,程莺莺!”旁边一妇人撇撇嘴道,“瞧她那一身打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似的,戴这么多首饰也不嫌重得慌!”
一群打扮朴素的妇人中,突然出现一个头戴金钗、粉绿长裙的女子,这就好像一群麻雀中飞来一只孔雀,到处开屏搔首弄姿,孔雀自以为高人一等,麻雀们虽然默不作声,但心里不知道多鄙夷嫌弃呢。
“婶子,你说什么胡话呢?”许清沉着脸,“我都没有弟弟,哪来的弟媳妇。”
这位婶子回过神来,连忙赔笑:“哎呀我口快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大家都知道许杰成亲,许清去都没去,虽然面上没说,但大家都看得出来,许清压根不认许家人了,会讨厌别人把她跟许家牵扯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我听说许杰的老丈人可有钱了,他们提的两大包行礼,除了一包衣服,另一包全是金银珠宝!”
“唉,你怎么知道?”
“许老娘在我面前炫耀来着呢,说他儿子人中龙凤,所以能娶上富贵人家的小姐,连嫁妆都非一般人的可比,啧啧啧!”
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金银珠宝有什么用,能吃吗?没粮食还不是照样饿肚子。”
“什么富贵人家,不过就是来逃难的!我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还一个个不拿正眼看人,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嗤,连洗澡水都不会烧,还对我们颐指气使的,要不是看在她爹的面上,老娘早一巴掌抽过去教她做人了!”
说着,不远处走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腰间还系着一枚沉甸甸的玉佩,正是程莺莺她爹,不过他没有摆出程莺莺那般盛气凌人的姿态,反而眯着眼笑,和蔼可亲的。
“大家都在呐,不好意思刚刚莺莺不懂事惹大家生气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说着,程大方诚恳地给大家揖了一个大礼,一边赔笑道,“大家千万别跟她一个小妮子一般见识,那孩子被我惯坏了,向来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人家当爹的姿态放得这么低,他们一群长辈也不好真跟一个十六七岁的毛丫头斤斤计较。
大家心里不爽,却没再说什么。
许清盯着程大方瞧了一会儿,这人满面赔笑,姿态谦卑,但眼里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精明算计,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时,族长来了,大家纷纷转向族长,七嘴八舌地问可不可以打鱼。
族长瞅着木桶里的大鱼,笑道:“没想到河里还有这么大的鱼,真是意外之喜!好好,这么大的鱼不打上来吃可惜了,大家别着急,听我说。”
大家顿时一脸高兴,期待地看着族长。
“也不知道下面的鱼多不多,万一鱼少,就不够每家分了,但这样的好事,我觉得最好还是让大家都能吃上一口鱼肉。”
族长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那些想吃独食的也不好意思起来。
“族长,这鱼是每个人都有?可最近咱们村里来了不少外人,这……”有人一提出来,顿时引来不少人的附和。
大家排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僧多肉少,他们自己都不够分,凭什么那些后来居上什么都没干的人却能享有跟他们一样的权利。
听到这,许清出声道:“我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我可以做主,端木响和郝味不参与分鱼。”
许清这话立即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许老娘和许杰赶来听了个尾巴,虽然许清的话让许老娘不高兴,毕竟程大方一家是她亲家,早就被许老娘划分为自己人了,但见这么多人都不乐意把鱼分给外人吃,许老娘很识时务地没有说什么。
族长伸手让大家安静:“好了,不管鱼多鱼少,为了让大家都吃上一口鱼肉,但凡捞上来的鱼,都大锅煮了,咱们一百六十人分吃,外人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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