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楮墨和苏秦雨进了未央宫,便看到太后端坐在软榻上,脸上的表情极为肃穆,秦嬷嬷赶紧关上了殿门。
在这里,秦楮墨很是恭敬地欠身行礼,苏秦雨也赶紧跪了下去。
“太后娘娘,微臣来了。”秦楮墨恭敬地说道。
太后一眼都没有看秦楮墨,甚至连眼都没有睁开,只淡淡道:“摄政王大人可不要如此多礼,哀家受不起。”这样的讽刺让秦楮墨心中一阵刺痛。
苏秦雨看着两人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笑着打圆场,“太后娘娘,王爷他早就想来给太后请安了,只不过脱不开身。”
“行了,你莫要再说这冠冕堂皇的话了。哀家都清楚地很,部门也不必再说一些借口了,这些事情哀家知道的一清二楚。”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太后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反应,苏秦雨倒是觉得很是委屈。她一把将秦楮墨拉了起来,看着太后温声说道:“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您明明早就知道不是吗?在我一心想要阻拦的时候,是您带我见了承鸾殿的那些人,告诉我皇上有多么残暴,告诉我让我支持他。现在我支持了,甚至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您却生气了,臣妇不知道您到底生气的是摄政王的事还是别的什么?”
她忍不住说出了口,因为这样真的很令人难过,方才他们二人在门口也已经等到多时了,但是太后一直都不愿见他们,等了一个时辰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是这样的态度,这让苏秦雨实在难以平静。
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当初苏秦雨才是成就秦楮墨的阻拦者,是太后好生解开了苏秦雨心中的芥蒂,给了苏秦雨决心。
太后一看苏秦雨这样,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哀家并非是怪罪你们做的事情,只不过,你们得到江山便好。哀家也相信秦王会是一个明君,但是他不该杀了皇上。哀家帮你们无非就是为了那点子感情,而现在他秦楮墨直接抹去了与秦佩宸的感情,你让哀家心中如何好受?”
苏秦雨见太后这个样子,脸上竟是多了同情,她想太后那样做,不过就是为了给生的人带以希望。
可是秦佩宸毕竟是秦楮墨的侄儿,秦楮墨将秦佩宸杀了,这不同样和秦佩宸没有区别吗?
“太后,秦佩宸不是我杀的,他欠了太多的债了,有人找他还。”秦楮墨淡淡的硕大,他的眼神十分的可怖,那冰冷的样子让太后都有一些心悸。
这件事太后也是明白的,秦佩宸这些年做的错事,她也清楚,不管说是别人就连这宫中都有很多恨着秦佩宸的人。
“哀家知道你说的,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侄子吧,你也得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惩罚惩罚得了,那些个女人他都放了,也好生照料了。墨儿,哀家并非是怪你,只是觉得有些绝。”太后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苏秦雨站在了秦楮墨的面前,一字一句说道:“太后,您说的都是这三年,可是他在登基之前的事情难道您也清楚吗?登基之前为了获得皇位,他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您知道王爷的兵是怎么进来的吗?禁卫军统领名为慕盟,相信太后娘娘应该记得慕盟大人,是当年先帝最信任的侍卫了。”
苏秦雨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楮墨拉到了一旁,“让我来说吧。”
她自然应允。
“当年皇兄还在世时,生了病,宫中人都传皇兄活不久了。四皇子和六皇子自然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而当时慕盟大人是皇兄心中的禁卫军首领人选,这自然被当时的首领所嫉恨,于是他与六皇子设计了一出杀了慕盟全家嫁祸给四皇子的把戏,于是乎慕盟与六皇子暗中联盟就是为了能够报仇。于是在禁卫军慕盟的帮助下,六皇子很快取得了皇兄的信任,登上皇位。实至多年,当年往事再被挖起,才得知四皇子是被冤枉,一切都是六皇子的伎俩。”秦楮墨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他看着太后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色,继续说下去,“说轻了不过是二哥皇子夺位之战,可是慕盟一家人的命不该成为这争斗的牺牲品。两条命,两个慕盟生命中最爱的女子就这样成为冰冷的尸体,太后娘娘,你觉得我要怎么劝说慕盟不要报仇呢?”
他大声质问着太后,眼中已经稍显红肿。
太后自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性命本就不应该成为权利得牺牲品,慕盟是受害者。
“原本捉住了六皇子后,为了皇兄的遗命,慕盟选择等待了几年,这几年一直都忠心耿耿。可是这都不过是一个笑话,所谓的恩人变成了真凶,他还傻乎乎的为仇人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这几年他都是睡在他妻女的灵牌前,每每睡不着都心寒。”苏秦雨接过了他的话,将事情补齐了。
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完整的恨意,若是这样谁都没有资格让慕盟放弃仇恨。
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明白秦佩宸不过是坏事做得多了而已,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罢了,哀家都明白了。是哀家糊涂了,其实哀家并不怪墨儿夺了皇位,皇帝他不适合,近来又暴虐的很,实在是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了。”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墨儿,你派人寻寻珺贵妃的下落,她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毕竟是皇家血脉,决不能流落在外。”
秦楮墨也想起来了珺贵妃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当即就答应了,“太后放心,我已经尽全力去寻。”
“那便好。”太后点了点头,便是温和的伸出手来想要拉住苏秦雨。
苏秦雨自然乖巧的走过去,也拉着太后,“太后娘娘方才可吓坏玉儿呢。”
“回头哀家赏赐你点什么也就好了。”太后笑着说道。
终于这三人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心无芥蒂的时候。
李大人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回去东瀛的路上,想到秦褚墨那冷漠的脸,冰冷的眼神,李大人便忍不住的背后微微发冷汗。
不敢在凌苍停留太久,带着众人连忙赶回了东瀛。
回到家吩咐了些事,便直接快马加鞭的,进了东瀛的皇宫里去拜见新帝。
一见到新帝,李大人便跪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写满了对于自己在凌苍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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