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旋和谢以纯姐妹想要再开开口,可触及宣元帝轻轻抚弄尧毓发丝的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下一秒,她们听到宣元帝淡淡出声。
“有朕在,没人敢让你受委屈,他们作为你的父母,只会无上光荣!”
话落音,宣元帝瞥了魏顺一眼。
魏顺会意,快速小跑到尧忠曦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尧大人,快请。”
知道女儿不会有事,尧忠曦心中大定。
可等他站起来抬头,看到被宣元帝抱在怀里,像是安抚孩子一样被安抚的女儿,一时呆若木鸡。
恰好这时候,宣元帝拿出绣着五爪金龙的绣帕,轻轻擦拭小姑娘还带着泪珠的脸颊。
尧忠曦心头一梗,明明该非常高兴的事儿,可他喉头像是梗了老血,上不去,下不来。
他和夫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自己都还没捂热乎,就被宣元帝一旨宣进了宫里。
说不郁闷,骗人的!
可再郁闷再不愿意,他一个小小侍讲,也只能憋着。
再看看边上匍匐在地上,身体依然颤抖的长公主谢以旋,尧忠曦快速转开了视线。
他拱了拱手,恭敬行礼:“谢陛下隆恩!”
宣元帝挥挥手,尧忠曦不敢逗留,快速退了下去。
大殿中,只剩下宣元帝等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皇姐和小皇妹,宣元帝眼底没有太多情绪。
“长公主从踏入含章殿,就似乎忘了规矩,方惜儿如出一辙,踏入贵妃的昭阳宫,也不曾屈膝行礼,骄纵得不可一世!”
谢以旋面色更白,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穿掌心。
她咬着牙,不敢再出声。
以为能马上听到宣元帝的责罚,然而并没有。
这个时候,宣元帝似乎在想起谢以纯来。
“三公主到含章殿来,是为了帮方惜儿告状还是帮长公主等人求情?”
谢以纯垂下头,脸色发苦:“陛下,纯儿来含章殿,是想向陛下阐明昭阳宫发生的事,请陛下定夺。”
宣元帝神色漠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移开视线。
“昭阳宫那边的事,朕已知晓!”
不仅是谢以旋的心,就是谢以纯的心,也提了起来。
宣元帝低头看怀里眼眶红红的小姑娘,声音难得温柔:“若若,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谢以旋只觉得喉中一阵腥甜,眼前阵阵发黑,全凭着一股恨意在支撑。
谢以纯也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宣元帝最后会将这件事交到才十岁的尧毓手里。
一想到二皇姐还有外甥女说的那些话,谢以纯暗叫不好。
她刚想说话,就被宣元帝冰冷的眼神震慑住。
尧毓只管抱紧宣元帝的大腿:“方惜儿已经被杖责三十,不必再追究了,倒是二公主那边,她承受能力似乎不大好,也因为方惜儿对我成见很大。”
宣元帝了然,淡淡出声:“长公主教女无方,方惜儿以下犯上,二公主是非不分,三公主作壁上观,四人皆入寒月书院一年!若敢再对贵妃无礼,出言不逊……”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谁都明白。
长公主喉头一动,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三公主谢以纯也如坠冰窖,脸色清白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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