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浩的肠子真是自己接上的。
前前后后,马小冬救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游轮上,当时他奄奄一息,根本没有能力逃出船舱。
最后时刻是马小冬将船底玻璃打碎,将他安然救出的。
两个人一口气漂浮在海面上,马小冬撒手,去找梨花,阮文浩只能随波逐流。
当时,海上的风浪特别大,大海啸第二次席卷而来,他也晕了过去。
睁开眼就发觉自己流落在荒岛上。
旁边有两个姑娘,一个是小红一个是杏儿,正是小美的两个闺蜜。
他不认识她们,发现两个姑娘全晕了过去。
阮文浩担心她俩死了,于是赶紧过去解救。
足足按压十几分钟,小红跟杏儿才睁开眼。
“啊!你是谁?”两个女孩问。
“我叫阮文浩,是鲸鱼号游轮上的乘客。”男人说。
“这又是什么地方?”
“一座荒岛。”男人回答。
他身子一歪,跌倒在沙滩上。
腰部的伤口疼痛难忍,灌了一肚子海水。
里面的肠子至少断成三节,最短的一节足足二十公分。
那是马小冬手下留情,没有劈中他的脖子,要不然小命早就呜呼。
“你受伤了?”小红跟杏儿赶紧问。
“是,肚子里进了海水,必须排出去,要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阮文浩在地上慢慢翻滚,用力按压,海水就从伤口处一点点流出。
整个五脏都被海水浸泡了,但他还没死。
毕竟雇佣兵的体格强壮。功夫又好。
“我必须为自己疗伤,麻烦两位姑娘了。”阮文浩哀求你。
“我们咋帮你啊?”小红问。
“请把你们的曲别针借我用一下。”
“啊!你要曲别针干啥?”小红问。
“缝补伤口。”
“啥?就这样……缝?”小红跟杏儿吓一跳。
“是,麻烦姑娘了。”
小红没办法,只好把曲别针从衣服上取下。
阮文浩用一只手捂着伤口,另只手捏着曲别针,放在嘴巴里掰直留,一根大针就做好了。
缝补外面的伤口前,必须先把里面的肠子接上。
他牙齿一咬,又拿出一把小刀,将手伸进伤口里,拉出自己的肠子。
那肠子血糊糊的,瞧上去瘆得慌,两个姑娘差点晕过去。
阮文浩仔细检查一下,发现上面有两处刀口。
两处刀口的中间一节,也就二十多公分。
抬手一挥,咔咔,肠子竟然被他削断,将那半截扔了。
剩下的两段他竟然生生连在一起,用衣服的丝线穿在曲别针上,自己缝补。
一针,两针,三针……足足将肠子缝补一圈。
缝好,又一点点将肠子送回到肚子里。
真是个狠角色!中间没有嚎叫一声,表情都没变。
小红吓得头皮发麻,杏儿吓得当场呕吐,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阮文浩解释道:“你们不要怕,这没什么,丛林里的雇佣兵,都是这样疗伤的。
别管枪伤跟刀伤,必须自己处理。
我没有麻药,也没有消炎药,只能靠自己的体力支撑。
麻烦两位小姐姐,帮我缝补外面的伤口。”
里面的肠子自己拉出来搞定,腰肋上的伤口他看不清楚,只能要求外人帮忙。
小红跟杏儿吓得连连摇头,躲出去老远:“不不不,我们不敢!太恶心了。”
“求求你们帮帮忙,谁帮我的忙,我必定答应她三个愿望,上天入地也会帮她完成!”阮文浩恳求道。
“可我不会针线活儿,更不会缝补皮肉啊。”杏儿吓得不轻,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求求你们,不然我会死的,伤口很快会感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阮文浩继续哀求。
他一生很少求人,更不会求自己的敌人。
但两位姑娘就不一样,他知道她们是无害的,善良的。
小红楞半天,终于说:“好,我会针线活儿,我来帮你缝。”
姑娘说完,真的过来拿住针线。
阮文浩就把脑袋扭向一边,不去看。
“没有麻药,会很疼的,你忍着点。”小红说。
“姑娘放心,我撑得住。”
小红的手颤颤抖抖,真的用针线刺穿男人的皮肉,帮他缝补,跟打补丁一样。
而起一针一线缝得很仔细。
伤口缝好,姑娘又用牙齿咬断线头。
阮文浩立刻从旁边拔一颗青草,放在嘴巴里嚼碎,按压在伤口。
“这种植物叫板蓝根,专门消炎退烧,医用的板蓝根就是用它提取出来的,是野外生存最好的救命药。”他解释道。
“你……真的是雇佣兵?”
“是!我们兄弟三个都做过雇佣兵。”
“难道大船翻掉以前,就是你跟马小冬在决斗?”小红又问。
“是!这伤口就是他砍伤的。”
“那马小冬呢?”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谁死了他都不会死,如果躲不过这场劫难,他就不是马小冬!
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会赴汤蹈火,帮你完成。”
“别别别!我不奢望你的报答。”小红赶紧摇头。
她根本不想跟国际雇佣兵搭上任何关系。
阮文浩说完,闭上眼开始休息。
他太累了,失血过多,体力严重透支。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是小红跟杏儿在照顾他。
他一个礼拜没怎么吃东西,最多喝点水。
肠子刚接上,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防止伤口感染。
真正的劫难在第六天凌晨发生。
三个人睡得正香,根本没注意,三根食人藤已经一点点蔓延到沙滩上。
忽然,嗖!食人藤瞬间分别将他们缠绕,拖上就走。
阮文浩明白过来的时候,清楚这是食人藤,但他根本没力气挣扎,胳膊抬起的力气也没有。
小红跟杏儿也被缠上,两个女孩吓得高声尖叫,手舞足蹈。
但是没用,无法挣脱,只能听天由命。
食人藤足足把他们三个拖出去五百多米,挂在一颗树梢上,缠得死死的,方才罢休。
小红跟杏儿吓得哇哇大哭:“阮文浩,你不是说答应我们三个条件吗?现在我让你救我们出去,快呀!!”
阮文浩眼皮蓬松叹口气:“对不起,我目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拿匕首,树藤又粗又壮,根本挣不开。
阮文浩家住缅越,哪儿也有大丛林,丛林里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他觉得自己死定了,两天以后树藤就会在他们的身上扎根,浑身的血液都会被抽干。
只能仰天长叹。
不是他无能,是五六天没进食,受伤太严重,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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