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吃完,打个饱嗝,放个响屁,砸吧砸吧嘴说:“饱了,谢谢你嫂子。”
二婶道:“那行,明天俺邻居把梯子还回来,我一定救你上去,今天先委屈一宿,在红薯窖里过夜吧。”
“哎呀嫂子,你可真是好人,敢问尊姓大名?等我上去一定重重报答你。”
石宽吃个屁,还一脸感激,对女人感恩戴德。
“我是马小冬的丈母娘,也是张梨花的老娘,刚才就是俺男人踹你下去的!”
二婶终于说了实话。
“啊!原来你们是一家人?”石宽又吃一惊。
“嗯,瞧你还祸害俺家小冬不?再敢祸害他,饿死你,摔死你,老娘放个屁,熏死你……!”
二婶说完,抬腿一脚,咣当!又将红薯窖封闭,扬长而去。
石宽在下面呼救声更厉害了。
他从黄昏嚎叫到半夜,又从半夜呼救到黎明。
因为在地下,声音不大,全村人谁都听不到。
事情巧得很,偏偏有个醉汉从二叔家门口路过。
那醉汉是田大壮,他在马栓柱的家里喝酒,喝得六亲不认。
俩人整整喝一宿,拴柱媳妇生气了,把酒摊子掀飞,将他赶了出去。
最近的田大壮很倒霉,几个月没挣钱,闲得淡疼。
去年,马小冬雇人就不再给年薪了,而是给股红。
因为股红超过了年薪,田大壮是主动要求分股红的。
从11月开始,王琦跟马小冬斗得水火不容,工厂就没生产蔬菜。
直到现在半年多,一直是开开停停。
蔬菜不生产,就没销售量,没销售量,就没有钱赚。
田大壮跟马栓柱足足半年没拿过钱,俩人很生气,一边喝酒一边唠叨。
说马小冬不够意思,偷偷收王琦那么多菜,赚一两千万,也不分给他俩花点,忒他娘的不够意思。
不是拴柱老婆把他赶出来,田大壮非喝个天昏地暗不可。
他头昏眼花准备回家,走路跌跌撞撞。
刚刚走到张二叔家门口,忽然听到地窖里有声音。
“谁来救救我!我就喊他爹!家里的钱全给他!再帮他娶个好老婆……!”
起初,田大壮吓一跳:卧槽,三更半夜的,二叔的红薯窖里怎么有声音?
不会是见鬼了吧?还是耗子成精了?
本来他想拔腿跑掉,后来一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慢慢靠近地窖,他把盖子掀开问:“谁……谁在里面?”
因为喝多了,哈喇子乱淌,滴滴答答掉进地窖里,弄石宽一脸口水。
“哎呀!终于来人了,救命啊!好心的大哥救命……!”
扑通!石宽在地窖里冲他跪了下去。
“你是谁?”田大壮问。
“我是石老板啊,上次来过你们村。”
“王琦的舅舅,石宽?”田大壮吃一惊。
“是,就是我,这位小哥,救我上去吧,我一定报答你。”石宽哀求道。
“噗嗤……半夜三更,你咋掉红薯窖里去了?”
“我不是掉进去的,是马小冬的老丈人踹我下去的!”
“他为啥踹你?”
“怕我跟马小冬惹麻烦呗。”
“喔,那我救你上来,有啥好处?”
田大壮就是个财迷,人称雁过拔毛。
就是炭火里的钢镚,他都敢伸手去捡,非常渴望钱,毕竟从前穷怕了。
“我可以给你钱啊,救我上去,给你一万!”
这时候,石宽那还顾得上钱?吓都吓死了。
“还有这好事?行,我拉你上来。”
听说有一万块拿,田大壮乐坏了,鼻涕泡乱甩。
他立刻找一根棍子,杵进地窖,石宽抓上棍子稍,他在上面用力。
一,二,三……。
不可否认田大壮年轻,力气大,生生将石宽从地窖里拉了上来。
石宽坐在地上喘气很久,心情平复,终于嘘口气说:“奶奶的!我最害怕红薯窖,上次被马小冬踹进去,就差点闷死。”
“废话少说!快给钱!不然我再踹你进去!!”田大壮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要钱。
不是为了钱,王八蛋才把他弄上来?
“好!这儿有一万块,你数数。”石宽说话算话,爽快地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递给了他。
他今天的任务是下乡收菜,当然带了一部分定金。
田大壮粘着唾沫数数,正好,于是嘿嘿一笑:“谢谢,下次你掉进去,我还救你,仍旧按照这个价格来。”
说完,他就要走。
石宽赶紧拽上他,嬉皮笑脸问:“英雄,敢问尊姓大名?”
“鄙人田大壮,磨盘岭村山民。”
“今天你救我一命,不胜感激,我要报答你。”
“怎么报答?你不是刚给我一万嘛?”田大壮问。
“我说的报答,是让你赚更多的钱,拿更多的回扣,也就是说我想雇佣你当经理,不知道兄弟乐意不?”
“当经理?什么经理?你一年给我多少钱?”田大壮眨巴一下芝麻眼问。
“一年二十万吧,如果干得好,年终奖加三万。”
“啥?有这好事?那你让我干啥?”田大壮闻听,顿时乐得手舞足蹈。
“我想让你把这附近的蔬菜,水果啥的,全帮我收来,只要比马小冬收购的价格高一点点就行。”
石宽又开始冒坏水了,他收田大壮做经理,是无奈之举,也等于釜底抽薪。
首先,他跟附近的人不熟,收菜非常困难。
田大壮是本地人,有好多亲戚朋友,当然比他顺利得多。
只要拉过来几个人,高薪聘请,他们一定会为王家的工厂卖命。
收购马小冬的货源,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一招非常厉害,不用自己动手,一两个经理就能把斧头山搅个天翻地覆。
他的计策成功了,田大壮果然上钩。
“好!太好了!想不到我也能当经理。马小冬真塔玛抠门,老子跟他那么久,也不给我弄个经理当当。从现在起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田大壮立刻变得点头哈腰,低三下四。
石宽等于他的衣食父母了,他还要求石老板到自己家里做客。
走进家门,天刚蒙蒙亮,田大壮立刻呼唤自己女人起炕,为石老板弄吃的,热情招待。
田大嫂发现来客人,赶紧熬红薯稀饭,切咸菜,还馏几个白面馍给他吃。
石宽吃得津津有味,吃饱喝足,却摇摇头说:“你媳妇做的饭不好吃,没有马小冬丈母娘熬的粥香。
夜儿个晚上,她给我的剩饭才叫香呢,愣是吃出了葱油饼的味道。”
石宽回味无穷,根本不知道张二婶在饭里放了响屁。
他吃到的葱油饼味道,是女人的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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