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顿了下，神色便在不知不觉间冷傲了几分：“是的。”
对面似乎立即站直了身体，声音恭敬得不能再恭敬：“我是方家的，方仲桓，之前邀请了万老来出席今天的新品发布会。
不知道万老这边……大概几点方便过来？我好派人来接。”
老管家看了眼里屋的房门：“还要一会吧。”
“好好！没关系没关系，万老什么时候空了就行。那我这边就带着我那瓶陈年飞天，等着万老赏光莅临！”
“好。”老管家应道。
听到对方明确的肯定，方仲桓暗暗松了口气，又紧锣密鼓地恭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怎么说？”方悦龄巴巴地等在旁边。
“万老那边，还要再等一会。”
方仲桓说着一脸喜色，“多大点事！等就等。
这次为了请到万老，我费尽心思，搜罗来了那瓶八十年的飞天白酒，又特意把发布会定在他下榻的乐锦酒店。
都做到这地步了……总能等到他过来！”
方悦龄连连点头：“L洲音乐学院终身荣誉教授，哪怕今天只是露个几秒钟的面，也够我们这次发布会在京城一炮打响了。”
方仲桓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这次发布会以后，方家在京城的地位，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方悦龄没说话，只是看了不远处的方洛宇一眼：“依依现在入了洲际赛评委老师的眼。
顺利的话，可能下半年，就可以去L洲的舞蹈学院做交换生了。到时候……”
“到时候，就想办法求求万老。让他在音乐学院，给洛宇留一个名额！”方仲桓的眸中，闪着明亮希冀的光。
为了方家的未来，他这次一定要努力讨好万老！
想到这里，他兴奋地搓搓手：“我去把飞天拿出来，等万老到了，让他亲自开封！”
说着，便朝发布厅的西侧厅门走去。
所有酒水饮料，都是从这个门送进厅内的。
方仲桓走到门外，一眼就看到了被两个保镖守在中间的青花瓷酒瓶。
“老爷。”见他过来，保镖们齐声问好。
方仲桓敛眉颔首，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下酒瓶的外观，确认没有问题后，严肃地叮嘱道。
“给我守好了，这瓶酒，不能出一点问题！”
“是！”保镖们中气十足。
方仲桓这才转过身，就要离开，眼角突然扫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人影，他皱了皱眉：“那丫头是谁？”
“好像是唐家的女儿。坐在那里很久了，像是在背课文。”高个子保镖恭敬地答道。
“唐家？”方仲桓拧眉。
都是彼此认识多年的世家，唐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那叫个一地鸡毛！
思及此，他就不再多想，转身进去招待宾客。
发布会正式开始。
方仲桓打开了投屏开始介绍。
方家名下有几个高端商场，专为上层精英人士服务。
这一次的新品，就与商场消费有关——是用于高端商场内的私人导购机器人。
在场被方家邀请来的宾客，都是京城的上流人士，本身便是这类高端商场的目标消费者。
见新品与自己日常消费息息相关，众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西侧门边，眼看走廊上几乎没人走动，守着酒瓶的两个保镖顿时松懈了下来。
从外面，他们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发布厅里时不时传来热烈的掌声，抑或是整齐的惊叹声，应该气氛很好。
只是很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突然响起一片喧哗。
一个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方先生说，大人物马上就要到了，让你们两个先去前门那边维持一下秩序！”
“都去？”两人面面相觑，“那这酒怎么办？”
“这里又没什么人，你们是怕鬼来偷酒么？”服务员说着又催了几句，“快走吧，场面要控制不住了！”
听到这话，保镖们神色一凛，急匆匆向前门赶去。
到了前门，果然所有人都在争相往门口挤着。
方仲桓笑着提醒众人：“大家不要挤，还得再过十分钟，万老才会出现。我们都把门挤住了，是不想让万老进门了么？
反正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万老最爱的飞天酒在，他今天是一定会来的。”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却也让他们恢复了理智，坐回椅子上。
发布厅的喧嚣声勉强被压住，众人窃窃私语着，都很兴奋。
方仲桓笑了笑，拿起话筒正要继续开口。
“嘭！哗——”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自西侧门边传来。
这声音太响，在刚安静下来发布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方仲桓豁然起身，和旁边的方悦龄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烈的不安。
“该不会是……”话还没说完，他直接扔下话筒，朝侧门疾走而去。
一些位置靠近西侧门的宾客，已经看热闹般探出了头。
见到眼前的场景，纷纷吓了一跳。
此时侧门边的地砖上，撒了一地的酒瓶碎片。碎片零零散散，只能依稀看出原先青花瓷的瓷身。
而白色带着浓烈酒香的酒液正四处流淌着，让整条走廊布满了酒香。
碎片旁边，站着个一脸茫然的少女。
她皮肤暗黄，穿着朴素，手里似乎还捏着一叠纸。对着眼前散了一地的酒，不知所措。
“飞天！”
方仲桓看到这副场景，顿时控制不住地嘶喊出声，差点两眼一翻要晕过去。
方悦龄也浑身发凉。
她紧紧盯着地方的碎瓶子，半晌，视线缓缓上移，定格在女孩脸上。
“唐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飞天到底是怎么碎的？”
“我？”
唐芯怔怔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声音响了，才刚走过来的。”
她就坐在旁边，走过来才几步路。
“你不知道？”
方仲桓已经缓了过来，指着唐芯，指尖剧烈颤抖着，“整条走廊，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作者题外话】：方仲桓：没了飞天，光靠我的个人魅力，还能吸引来万老么……
万老：你有啥魅力？
方仲桓：（小心翼翼）恶，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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