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提到两人的婚事,许振波总是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然后拖拖拉拉不愿意给薛雨桐一个痛快话。
这次仍旧如此,许振波端起酒盏,美滋滋地呷了一口笑道:“这个事不着急。雨桐,我妈那边还需要疏通一下关系,你也知道,她老人家最是迷信,务必要选个黄道吉日。”
薛雨桐讨好一般笑道:“那我挑个日子,带咱妈去一趟镇上的算命瞎子家里,让那个算命瞎子替咱妈安排一下?”
现在许振波已经跟省城那边的建筑公司达成合作协议,他很快就可以将事业版图扩展到省城,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一大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被花花世界迷住的许振波,还能坚守初心,对她一如既往么?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男人最是受不了诱惑,尤其在他变得有钱有势之后,美女是少不了的。
薛雨桐必须尽早跟许振波确定关系,等她跟许振波结了婚,生下儿子,有法律上的约束力,这样许振波就不能随随便便地将她抛弃,而是要掂量掂量离婚分财产的严重后果。
想必以许老太封建古板的性子,她也不乐意看到自家宝贝儿子跟老婆随意离婚,被人暗地里嘲笑或者指手画脚吧?
薛雨桐打得好算盘。
只可惜,许振波不愿意配合,他呷了一口白酒,笑道:“哪个算命瞎子?别是骗人的。”
薛雨桐急忙反驳道:“不是骗人的!那个算命瞎子姓董,是镇上最有名气的算命人。之前村民结婚办喜事,都会找他核对男方和女方的生辰八字,挑个黄道吉日置办酒席……”
许振波不耐烦地回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告诉我妈,让我妈拿主意。”
“你一个女人家,还是应该孝顺点,不要忤逆长辈!我妈说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许振波很显然不愿意多谈。
偏偏薛大生不会看人眼色,可怜巴巴地笑道:“振波啊,雨桐不是着急,她今年快二十岁了,算算年龄,乡下女孩子都是这个年龄段结婚,再等几年,生孩子的事就要耽搁了。”
许振波抿了抿唇角,口中的白酒滋味原本有点辛辣,此时却是泛起一丝苦涩的味道。
“那伯父的意思是……”
薛大生揉搓一下双手,趁机劝说道:“按照咱们小叶村的规矩,先在村里办个酒席吧?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证明你跟雨桐是夫妻,是一家人。”
许振波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他笑道:“也行,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等我出差回来,我会跟我妈商量一下,把酒席的事办妥。”
薛大生乐得不行,赶紧捉起桌上的酒瓶,又给许振波斟了一杯白酒。
许振波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当晚就留宿在薛雨桐的屋子里。
两人被翻红浪,鸳鸯戏水,这床上戏倒是唱得十分默契。
次日清晨。
许振波起了个大早,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乡下老房子没有专门的卫生间,所以他必须去厨房里洗漱,刷牙,洗脸,然后去西侧的茅厕里解决五谷轮回的问题。
许振波上厕所的时候,一只老鼠突然从他屁股后面窜出来,吱呀一声,顿时将许振波吓倒了。
许振波脚底一记趔趄,猛然间摔倒在茅坑里。
臭气熏天。
难闻至极!
许振波急忙从茅坑里爬出来,然后拍了拍沾满秽物的衣服裤子,口中不停地咒骂起来。
“握草!真是够倒霉的!什么见鬼的茅厕!特么的害死老子了!”
这时,马月梅也一大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准备给薛大生和薛雨桐做早饭,她踩着石板砖到西边的茅厕这里解决生理问题,结果迎面就看到一身臭气的许振波。
许振波的衣服裤子都是名牌,价值不菲,手腕上还戴着一块进口的瑞士表,头发梳得油光光,脚上是一双老人头皮鞋,也是港货。
但是掉入茅坑之后,许振波一扫之前的精英打扮,变得臭气熏天,浑身沾满了秽物,看起来真的是狼狈不堪,猥琐而又难看。
马月梅微微一愣,然后就见许振波大丢脸面地怒吼道:“你家是怎么回事?薛雨桐呢!她邀请我到家里来做客,就是这样应付我的?”
马月梅迅速反应过来,赶紧冲到厨房里,她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许振波擦洗身上的秽物。
许振波一路上骂骂咧咧,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离开薛雨桐家里,回自己城里的房子。
遭罪的是,许振波没有带换洗衣物,薛大生的那些普通衣服,穿起来特别磕碜,特别寒酸。
马月梅束手束脚,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许振波不耐烦地吼道:“去去去!给我找一套换洗衣服!先凑合一下!”
“诶!诶!我这就去!”马月梅立刻冲到薛大生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件勉强算是有点体面的衣服,然后拿给神情暴躁的许振波换下。
许振波换好衣服,将沾染着秽物的名牌衣服径直丢给马月梅:“赶紧洗洗干净!这套衣服的价钱比你家的房子还要贵出百倍!你家赔不起的!”
马月梅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差点呕吐出来,但是她丝毫不敢怠慢,只能唯唯诺诺地拿起许振波的衣服,跑到厨房里,拿洗衣粉和热水先泡起来,将脏东西泡掉。
薛雨桐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了,她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看到马月梅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拘谨畏缩的模样,她嗤笑一声:“你在干什么?”
马月梅不敢说实话,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洗衣服呢!早饭已经做好了!你跟振波先吃点,不够的话,我再煮几个鸡蛋给你们。”
许振波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毛巾正在不停地擦拭脸庞,掉到茅坑里这件事,对他来说甚至就是一桩奇耻大辱,他可不想四处嚷嚷,被别人冷嘲热讽。
偏偏薛雨桐哪壶不开提哪壶,故作温婉地笑道:“振波?你的衣服呢?怎么换掉了?你身上这件好像是我爸的衣服吧?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许振波终于按捺不住,暴怒地吼道:“薛雨桐!你给老子闭嘴!闭嘴!”
薛雨桐无法理解许振波的暴躁脾气,明明之前还是好端端的,怎么睡了一觉起床之后,他就突然间变得如此蛮横,不讲道理?
薛雨桐委屈地红了眼睛,又不想被马月梅看笑话,便楚楚可怜地问道:“振波?你!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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