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国士
第四百七十三章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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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卫大比的最后一场,是林枉的左羽卫复仇一战,也是前门卫营能否延续不败神话的一战。

这场比试对于左羽卫和前门卫营很重要,对京中的不少人同样如此,因为比试的结果,与他们口袋中的银子息息相关。

在比试之前,李贤就特地提醒过张富贵,前门卫营要赢,但又不要赢的那么明显,打出一种用尽全力才勉强取胜的样子。

如果连原先在十六卫中排名垫底的前门卫营都能吊打天子亲军,皇帝的面子上挂不住,也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比试已经开始,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场上。

“左羽卫现在使出的是锥形阵,精锐力量在前,于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则扩大战果,看来左羽卫一开始便要强攻突破……”

“前门卫营使用的是雁形阵,但好像又有所不同,其中蕴含了一些变化,左羽卫的精锐被牵制住了,前门卫营守中有攻,攻中有守,这种阵型前所未见,看上去不容易对付……”

“时隔一年,前门卫营的进步竟然如此之大,哪怕是边军中的精锐,也不过如此……”

……

楚皇身边,有专门的十六卫将领解说,包括楚皇在内,在场的大部分文官都不懂这些,今日过来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好在那武将解说的很详细,便是不懂军阵也能勉强听懂。

武将们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的比试,脸上频频浮现出异色。

场上的战况焦灼,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楚皇收回视线,问道:“现在是谁占上风?”

沈木走上前,说道:“回陛下,两方实力相差并不明显,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是前门卫营稍占上风。”

楚皇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能让十六卫排名之末的前门卫营,在两个月之内,和禁军精锐抗衡,岂不是说,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让十万禁军的战力再上一个台阶?

原来楚皇还觉得让李贤去做那个军事学院的副院长有些唐突,如今看来,自己只要相信李贤就行了。

按理说,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数十年不遇的将帅之才,应该在战场上发挥他的能力。

但问题在于,李贤也是他看中的相才,他在朝堂之上,同样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他的这两项才能都不应该被浪费,审时而用,方才是用人之道。

他思忖了片刻,那解说将领的声音变的略有急促:“左羽卫的阵型被击溃,前门卫营开始反攻了,他们在将优势不断拉大,左羽卫,左羽卫或许要输了……”

楚皇的目光望道场上,果然发现,原先以防守为主的前门卫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阵型,压着左羽卫,向着他们的帅旗之下一步步逼近。

周围的观众席上,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音。

喝彩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前门卫营拿下左羽卫帅旗的那一刻,终于达到了巅峰。

这也意味着,这次的十六卫大比,以前门卫营勇夺魁首而告终。

“居然是前门卫营赢了,皇帝的亲军都是干什么吃的?”

“哈哈,我赌对了,我赌对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他们从一开始,每一场都赢得艰难,但每一场都能赢吗……”

“前门卫营威武!”

……

周围看台上的声音嘈杂,众人议论纷纷,直到负责维持秩序的前门卫营上前制止,才逐渐安静下来。

“前门卫营能赢,实在是出乎了朕的预料。”楚皇站起身,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前门卫营夺得十六卫大比魁首,颇为难得,前门卫营统领李贤功不可没,升为前门卫营与后门卫营两营将军。”

李贤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只是坐在座位上的大臣们脸上不一,有的惊叹,这么年轻的将军,应该是楚国开国以来第一人了。

自然也有人觉得楚皇对于李贤的恩宠过于厚重了,将军一职,怎么能如此草率。

当然,也有选择在一旁看热闹。

李贤立刻起身拱手:“谢陛下。”

楚皇的目光望向李贤,问道:“朕听闻,大比结束之后,你们还要送出两份大礼?”

不管楚皇想不想要这一份大礼,他们都不得不送,李贤心中暗探一声,走上前,说道:“回陛下,写有座号的纸条已经放入箱中,被抽中座号者,即为中奖之人,为表公正,臣想要先请几位大人验证一番。”

他回头看着场内的官员,问道:“不知哪位大人愿意?”

沈木想了想,走上前,说道:“本官先来吧。”

他走到抽奖箱前,绕着箱子看了看,又将手伸进去,片刻后才收回来,看着楚皇,说道:“臣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李贤目光重新望过去,问道:“不知还有哪位大人还愿意检验?”

陆续有人影从人群中走出来,御史台更是仔仔细细的检验了一番,皆是表示抽奖箱没有任何问题。

李贤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

“慢着。”

李贤的目光望着前方,看到宋念起身离席,向这边走过来。

宋念走到他的面前,对他笑了笑,说道:“我也来看看。”

李贤多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宋公子请。”

宋念走到抽奖箱前,绕着箱子看了看,随后便背对着众人,将手伸进了箱中。

他向来善于发现细节,前面已经有数位官员检查过,都表明箱子没有什么问题,可有几人的面色却在某一瞬间发生了变化,直觉却告诉他,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猫腻。

他伸出手,在箱壁上摸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稍稍探出手,摸了摸上方的箱壁。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将贴在箱壁上方的一张纸条取了下来。

前面包括三位尚书和御史中丞在内,怕是没有人想到,他们会将这张纸条贴在箱子内的上壁之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那纸条上写了一个数字“壹”。

黑幕,这是很明显的黑幕。

这座号为“壹”的人,便是他们事先内定好的人选,到时候只要将之揭下来即可瞒过众人。

虽说礼品都是由他们送出的,但十六卫大比却是由兵部主办,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在这上面动手脚,便是欺君。

因为宋念是背对着众人,所以并没有人看清他刚才的举动。

他将那纸条攥在手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转过身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有一道亮光闪过。

他的座号是“五十”,而座号越往前越小,岂不是说,座号为“壹”的,就是坐在最前方的一人。

宋念抬起头,目光望向最前方,正好和楚皇的视线对上。

宋念身体一颤,怔立原地。

他的双腿开始有些发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前方似乎有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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