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在这里作何?”孙朋恭敬的说道。
几人朝外面走去的时候,见到了女扮男装的白韵柯正迎面走来。
“我听说嫌疑人已经抓到了,这件事事关紧要,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不打扰各位大人办案吧?”白韵柯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贤。
李贤见到这个女人,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之前自己还对她说自己不会破案,这次又要向她解释的麻烦了。
“无妨,白大人既然想看,那便看就是了。”见到孙朋有些犹豫,李贤开口说道。
“既然李大人如此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韵柯淡淡轻笑着说道。
几人来到大牢,
大牢中的那种潮湿阴臭的味道让白韵柯微微皱眉,李贤递给她一条手帕,白韵柯微微一愣,不过还是马上接了过去,然后捂着鼻子朝里面走去。
终究还是女人,对这样的地方没有太大的抵抗力。
李贤看着那身上已经受伤而显的虚弱倚靠在墙边的三人,大概能够猜出这三人应该就是偷盗之人。
作案时间和地点吻合,三人又都是惯偷,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们干的。
但这三人,无论如何审问和用刑,都坚决否认东西是他们偷的。
李贤想了想,如果是他,他也不承认。
事情闹得这么大,显然和普通的盗窃案子不一样,不是打几板子在大牢里关几天就能完事的。
搞不好,这辈子和小命都得搭进去。
孙朋与何焕清,以及白韵柯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看着白韵柯,白韵柯也看着他,气氛略有尴尬。
白韵柯想了想,说道:“李大人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会给人台阶下的白姑娘就很招人喜欢了,李贤想了想,说道:“再找两间牢房,将他们分开,牢房和牢房之间,要相隔远一些。”
捕快虽然不知道他这么的用意,但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识过这位年轻县尉的厉害,所以听到之后,没有半分犹豫,他看向身旁的两名狱卒,说道:“再找两间牢房,相隔远一些的,把他们分开。”
两名狱卒打开牢门,走到那三人身边,看着其中两人,大声道:“你们两个,起来!”
在三人惊惧的眼神中,那两名狱卒将其中两人拖出来,分别关在了东西两边相隔最远的两间牢房。
李贤走进牢房,剩下的那人已经大声呼喊起来。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东西真的不是我们偷的!”
李贤走到那男子身边,问道:“知道这次偷东西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吗?”
那人面露惊恐的摇了摇头。
“丢东西的是齐国使臣,他们丢的东西非常重要。”李贤看着他,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整个安阳府都翻了天,一旦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反正都是死,要是我偷的,我也不说,打死都不说。”
白韵柯看了看他,眉头微皱,使臣印鉴,非同小可,关系到贡品的交接,若是真的丢失了,整个使团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而他说的话,更是坚定了此人咬死不说的决心。
“别抱有侥幸了。”李贤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做了这件事情,就一定要有人掉脑袋,事关两国邦交,株连九族都是轻的,不管这件事情是你们兄弟三个谁做的,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人惊慌道:“大人,我们真没有……”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李贤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和你说实话吧,就算你招供,也不可能放你出去,但念在你自首有功的份上,关上两年三年,便能放你出来,两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但如果另外两个人先招供了,那你就得多等十八年,当然,下辈子还能不能投胎做一条好汉,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李贤注意到,眼前这男子的脸上,在一瞬间闪过了极度惊恐之色,虽然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那汉子下意识向左右望去,却只有两堵墙壁。
他看着李贤,颤声道:“大人,我们没有……”
“没关系。”李贤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有一点儿时间好好想想,我再去问问其他两个。”
说完,他再也没看那男子,转身走出了牢门。
白韵柯看了瘫软在地的那名男子一眼,同样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那间牢房之后,李贤没有去另外两个牢房,而是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等待。
白韵柯看着他,说道:“那三人是亲兄弟,你的这种方法会有用吗?”
有没有用不是李贤说的,作为博弈论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例子,囚徒困境早就得到了大量的实验验证。
在事关性命,而且只有一次机会的情况下,亲兄弟,也未必靠得住。
这还是李贤在脑海里查阅了大量的审讯资料之后得到的方法。
李贤看着她,笑了笑道:“有没有用,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白韵柯看了看他,问道:“李大人之前不是说不懂破案?”
“这与破案无关。”李贤看着她,说道:“这涉及到一门名为“博弈论”的高深学问,这门学问可以运用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破案只是其中一个应用,白大人若是感兴趣,有时间我可以给你详细讲讲。”
“明天。”白韵柯看着他,说道:“明天就有时间。”
李贤愣在原地,他们齐国人,难道都这么耿直吗?
在楚国,“有时间”的意思其实就是“没时间”,这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
就像是毕业之后,同学之间的改天一定要和你聚一聚,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天没有时间和你聚会,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时间,只是这种意思当面表达出来不太好,需要换一种委婉的说法而已。
他看着白韵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抱歉,明天我有事……”
“那后天吧。”白韵柯看着他,问道:“后天李大人有时间吗?”
“后天……”李贤还是有些为难。
“大后天。”白韵柯看着他,问道:“大后天也有事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李贤没想到齐国使臣不仅闲,而且执着。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说道:“那就大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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