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脸皮也是挺薄的，就是有时候说话的方式还有脑子里想法可能和大家不太一样。”
无论是不是脸皮厚，
李贤都要给自己狡辩一下。
呸，
是辩护一下……
老者听后哈哈一笑，说道：“脸皮厚有时候不见得就是坏事，有时候还是好事，天天端着自己，活着多累。”
“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读着圣贤书，外表光鲜亮丽，可是实际上，最险恶的还是那些读书人。”
“都说武人作乱，是天下大害，其实那些读书人作乱才是最厉害。”
老者言语中虽然是依旧是轻描淡写，
但是李贤能够感受到来自老者内心深处对于读书人那种渗入到骨子里的痛恨与厌恶。
见到李贤沉默没有说话，
老者才反应过来，
他面前的这位就是一个读书人，
不仅是读书人，
还是被称之为大楚第一才子的年轻人。
“哈哈哈，老夫说远了，说远了。”
“无妨，这件事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说了，我也不是标准的读书人，我只是一个靠书赚钱的人。”
一个能够得到大楚第一才子称号的人，
却认为自己不是读书人，
这要是让那些自诩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知道了，到时候又是免不了笔诛口伐。
“那这柄剑理应归还给前辈。”
李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分的清楚的。
这样一柄名剑放在自己的手中，对于这柄剑，也是一种辱没。
“当初既然是输了，那就应该是你的，老夫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老者摆摆手，没有接过李贤双手递过来的长剑。
“这柄剑跟我这么多年了，也有很多年没有出鞘了。”老者眸子里包含着岁月的沧桑，似乎在追忆自己曾经仗剑走天涯的意气风发。
可岁月终究还是如车轮一般滚滚而来，
当看到自己的须发逐渐开始泛白，
当自己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
人还是会老的。
“我已经被困在东岳剑派几十年年了，我可不希望我的这位老伙计也要一辈子困在剑鞘之中。”
“不能亮剑的名剑，终究会失去属于它名剑的骄傲，成为人人口中的凡物。”
老者徐徐说道：“拿着吧。”
“可我听说掌门的佩剑都是代代相传，若是就这么让我拿在手里，岂不是打破了东岳剑派的传统。”
“什么是传统？”老者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就是一种规矩罢了。”
“规矩既然能定下来，就能破。”
“以前还有朝廷和武林之间相互不得干涉的传统呢，现如今不也都一一打破，现在说传统，那都是笑掉大牙的事了。”
“再说了，你知道为什么掌门的佩剑要代代相传吗？”
“不知。”
老者淡淡说道：“还不是因为当年我们的先辈靠着这柄剑打出赫赫威名，让我们这些后辈可以蒙阴。”
“传统应该是代代让我东岳剑派可以傲然与武林，而不是将一柄剑看作是剑派的门面。”
“再说了，剑派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名剑，不缺这一把。”
老者说的满不在乎，眼光中的目光看向安静的躺在旁边的那柄剑，轻轻一笑，勾起一抹笑容。
李贤倒是没有想到，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还会有如此开明的思想。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李贤对老者抱拳说道，接着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柄剑的原因，所以这才五岳剑派的剑派比武有我的名字？”
其实对于剑这件事，
李贤虽然知道，
但是并不是很在乎。
要是这真的是老脏头用其他手段从被人那里骗来的，自己还回去就是了。
自己这点水平，
本就只是一个花架子，
本身的实力就像是老脏头说的一样，
连一个三流水准都达不到。
只要有一把剑用着就行。
五岳剑派比武这件事，
才是能让他上心的事情。
老者眯眯着眼睛，看着李贤说道：“这件事的确是和这柄剑有点关系，今天来这里见你，也是因为这件事。”
“明人不说暗话，往年我们五岳剑派是江湖中的大派，最鼎盛时期，仅仅是我们东岳剑派，就会有上千名弟子。”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武学盛世。”
“阴阳衰退，这都是自然变化，有顶峰就会有低估。”
“在上一任皇帝的治理下，曾经出现过一名书生，这名书生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给整个武林江湖带来了灭顶之灾。”
“当年那件事导致很多小门派都消失了，就连我们这些所谓的大门派也是元气大伤。”
李贤终于知道，
眼前这位老者为什么对书生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相比那位读书人一定是一位不简单的人。”李贤倒是对这位牛逼哄哄的读书人很感兴趣。
老者也是微微感叹的说道：“这位读书人不仅是文达通晓天下，更是武震天下诸强，都说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当年他真可以说是惊才艳艳，让所有人都叹服不已。”
“当年他和大楚的上一任皇帝以毒计镇压了整个武林动乱，对于江山社稷来说，功劳不小，可对于江湖武林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也正是当年武林中有些人做的太过火，所以就算是他做了这些事，整个武林的老人们，对他倒是并不怪罪。”
“他这个人也是极为矛盾，帮助朝廷镇压武林江湖之后，居然又走向了武林，用他的话说，自己当年做的太过火了，实在是形势所迫，现在他要将这个武林的风骨给接回来。”
仅仅是从这位老者的口中的话中，李贤都能都觉到这位书生多么的强大。
“这不就是做婊子还立牌坊吗？”李贤开口说道：“这人就是闲的。”
老者听后，
诧异之后，哈哈哈大笑，对李贤竖起大拇指称赞说道：“小子，你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年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我早就这么和他说了。”
“前辈认识这位大佬？”
“从小便认识。”
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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