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有齐国侯的儿子杨国超,宁国公的儿子薛开云,忘扬伯的儿子李风林,定南侯蔡长风,以及其他一些其他大小官员。
这阵容,堪称浩浩荡荡。
而且,没有一个人是谢飞鸾的阵营,几乎全是凌王派和献王派。
一看便是找麻烦的阵营。
楚月站在谢亦右侧,先行福身行礼,“二爷,三爷。”
谢亦全程面无表情,只高傲冷漠的跟谢飞翼谢飞南点头。
他剑眉星目,脸色苍白唇色暗淡,气质阴郁冷厉,长身玉立,身形修长挺拔,站在这些王爷面前,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
凌王谢飞南朝后看了一眼,定南侯蔡长风暗地里点点头,朝谢亦走来,手就要往他肩膀上放……
楚月眼睛圆睁,蔡长风会武功且不弱,这一触碰,谢亦不会武功,必然要被拆穿,她着急的喊,“爷……”
与楚月的心跳如雷慌张不同,谢亦冷漠的气息淡然不已,在蔡长风即将上手放在他肩膀上时,他一把扣住蔡长风手,用力将蔡长风往自己这边一拖,蔡长风一个抑制不住,踉跄了一步,手也被谢亦紧紧扣着,挣脱不得。
蔡长风原本黄色皮肤的手,被谢亦面无表情捏成了紫色,他想挣脱,谢亦勾起嘴角,就是不松手。
周围官员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胶着,楚月闭了一下眼,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身子差一点软倒在地。
到此地步,周围大小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但明显,蔡长风被谢亦拖得那踉跄一步,已让他失去了全部的先机!
现在只能任由谢亦拿捏。
蔡长风也不是一无所得,他忍着剧烈的手疼,艰难地笑着,“王爷,真不像常年用剑的手。”
他指的是,谢亦手心没有用剑而产生的老茧。
“用不用剑不要紧,能打胜仗就可以了。”谢亦说完,眼神阴郁危险,再次以绝对控制的架势,将蔡长风捏着手拖动一步。
即使蔡长风用上全部的内力反抗,依然没有改变任何。
这一步,当着无数人的面,谢亦彻底打压了蔡长风的面子,仿佛蔡长风变成了一个弱女子,被他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
眼看效果不错,谢亦眼神桀骜,高傲嘲讽的勾起嘴角,不屑的放开蔡长风的手。
蔡长风迅速把手放在身后掩藏,手疼得狠了,他不停地放松手心,又握紧手心,手腕细细的抖着,脸色奇差,冷汗密布。
周围人指指点点,有不少中立派的官员见此,上来跟谢亦聊天,包括知道一切的平江侯爷高寒柏。
一时,谢亦身边热火朝天。
凌王谢飞南,以及他身后原本想嘲笑谢亦的李风林等人,都只能看着在中立派官员中如鱼得水的谢亦,暗自愤恨。
而蔡长风更惨,凌王一派的人从这开始,整场宴会直到结束,都没人跟他说一句话。
这个晚上,他这儿变成了残羹冷炙,再无人问津。
蔡长风第一次体会到了官场的势利!冷酷!残忍的一面!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得一杯又一杯不停的喝酒,尽管拿着酒杯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颜色还没恢复。
楚月飞快跳动的心脏,缓缓放松,回过神来,她只觉喉咙干痒,想喝水,手心里潮湿一片。
她知道,这一波凌王的下马威,谢亦算是过关了。
一起进保和殿时,楚月走在谢亦身侧,忍不住问他,“蔡长风武功不弱,方才你怎么化解的危机?你不是不会内力吗?”
谢亦弯腰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挑衅的说:“等会给我倒酒夹菜,我便告诉你。”
楚月反射的揉了揉痒痒的耳朵,温柔的眸子变得些许怒气,她忍下了,她实在忍不住的好奇。
进入宽敞明亮,古朴贵气的大殿,最上首是皇上,皇后的位置。
下面分成两边,两边又分前后三排,最前方是朝廷新贵,越往后越没地位。
有些外边人人仰慕的大官,即便得来此宴会,也只能坐在最角落里,没有任何露脸的机会。
每位达官贵人的身边,都坐着他们的原配妻子,身前摆放一高一矮两张红木桌子。
谢亦坐在左侧上首位置,距离陛下很近,他的对面是方才一直没出声的献王谢飞翼,以及凌王谢飞南,还有没有封王的各位皇子。
几人的位置依次往下,是各位朝廷大员。
皇上皇后携手同来时,群臣起身行礼。
行完礼皇上说了一些话,大家就都坐下了,御膳房的公公来询问了一遍主事公公,是否可以传膳。
主事公公跟李公公眼神一对视,站在殿中大喊一声,“传膳!”
在两个太监的带领下,两排宫女端着菜鱼贯而入,每桌都有一个宫女随身侍候,等传菜宫女到之后,给他们清理桌子,摆放菜品。
一切就绪,宫女们又翩然离去,剩下一桌一桌精致好看,但是没了热气的菜品。
初秋,气温不凉,菜色大多是冷盘。
皇上又说了一下客套话,大家开始享用美食,欣赏司乐坊宫女们精心准备了很久的舞蹈。
只不过,绝大多数官员的注意力都不在优美的舞蹈上。
酒过三巡,有人开始搞事。
杨国超端着一盏酒站起来,向上首的陛下先行了一礼,才恭敬的说:“陛下,此次晋王殿下,在北疆大败北魏跟北漠的联军,振奋了天启帝国上下臣民的心,下官听说晋王殿下千杯不倒,今晚誓要跟晋王殿下不醉不休!请陛下饶恕微臣不敬之罪。”
他说的浩然正气,可背后的龌龊,却一点儿也不少。
楚月看向了献王谢飞翼,凌王谢飞南等人,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他们不信谢亦是真的谢飞鸾,所以方才在殿外就开始试探了。
只不过,在殿外蔡长风吃了一记闷亏,他们暂时放下了。
而现在,他们想起了谢飞鸾另一擅长——嗜酒,爱酒。
势必要光明正大跟谢飞鸾斗到底了,此一来,谢飞鸾若不能喝,便会被拆穿,找借口,更会让这些人打蛇随棒上,他们从此被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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