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功夫,四五个一脸惶恐,浑身抖筛的男人就出现在蔡家院子里。
耿敬活像个地痞流氓,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凶神恶煞的来回踱步,面上时不时故意露出恐吓的神情,吓得那几个人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都老实呆着!等我家少爷来了,再找你们算账!敢在外面说我们家的闲话,一个两个都活腻了!等着吧,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些人一听蔡家真的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当场脸色刷的一变,一脸灰败之色,欲哭无泪,满是绝望。
就在他们想要想法子离开的时候,蔡昆来了。
耿敬一改面上的表情,喜滋滋的迎上去:“少爷,人我都给找来了!一个都没落下,就是这帮孙子在外面说浑话!少爷,要打要罚,只要您说,我马上就办!”说着还刻意把手里的鞭子狠狠扬起,啪的一声落下,清脆响亮,直接把那几个人给吓尿了。
“蔡少爷饶命啊!是我们嘴贱说错话,饶命啊!”说着竟然啪啪打起自己耳光来。
下手力度之狠,蔡昆看的眼皮子直抽,没一会脸就肿的老高。
这尼玛是个狠人,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谁说我要罚你们的?”
正准备教训人的耿敬,原本目露凶光,蔡昆这话一说,顿时嘎的一声收了回来。
“少爷,不教训他们吗?”
蔡昆眉毛一扬:“我有说过要教训吗?”
已经把自己脸皮抽的老高的几个人,顿时傻眼了。
蔡昆面上扬起如沐春风的笑意,但是偏偏如此,他们腿抖得更厉害了。
“本少爷一贯喜欢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这种粗鲁的手段,向来都是不屑的!”
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狂喜,连连附和:“对对对,蔡少爷宽宏大量,是最和善的人!”
七嘴八舌的一番恭维,但是因为脸上肿着,口齿不清,蔡昆听得耳朵都嫌累。
“行了,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辟谣。”
辟谣?
耿敬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其他人也都一脸不解。
“耿敬,带他们去后院。”
后院大部分地方是刘二头的地盘。
不是在后面研究耕牛,就是逮着兔子鸭子开膛皮肚缝缝合合。
反正不管是哪样,场面不会好看就是。
耿敬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但是现在蔡昆发话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只不过他在半路的时候,拿了一块面巾围住了半张脸,看的其他几人莫名其妙的。
耿敬格外同情的看着他们。
待会你们就要把前天,大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了。
再严谨点,可能把胆也能吐出来。
“少爷,您怎么来了?是王铁牛他醒过来了吗?”刘二头格外兴奋。
其实麻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退了,但是王铁牛身体太虚弱了,就一直没醒。
少爷说要用葡萄糖输些营养,然后就给了他一碗用手指头搅匀的盐水,叫他直接给王铁牛灌下去,并且格外细心的叮嘱为了有效果,必定要多灌几回。
刘二头灌完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总觉得少爷这么处置有些草率,以至于在今天练习开刀技术的时候,都担心王铁牛会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嗝屁。
刘二头当然不想王铁牛去见阎王。
这是他第一个开刀的病人,要是死了,那……那多可惜。
下回想再找个不要命胆肥的,恐怕就不容易了……
刘二头目光满是担忧。
但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满是血的手术刀,手上和身上也全是血腥气极重的血。
而他脚边还躺着一只昏迷不醒的兔子。
兔子的肠子正不小心露在外面。
在不远处,一只只笼子里,关着各种动物,不是奄奄一息,就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诡异的场面,让原本就提心吊胆的这些人更加害怕了。
难不成,这蔡少爷想要把他们悄无声息的……当成兔子杀了?
这可是蔡家的后院,他们要是真的死了,谁能发现!
这……
这不会是真的吧……
几个人瑟缩着互相挤靠在一起,眼珠子滴溜溜的狂转,随时准备找机会逃命。
“少爷,这些人是谁啊?”刘二头后知后觉注意到身后有好几个陌生人,而且一个个脸都肿的老高。
蔡昆开口道:“他们是来观察学习的。”随后转过身,阴测测的看着他们,“这是刘二头,他就是给王铁牛开刀的主刀医生!”
开刀的……主刀……
脑子里只剩下刀这个字,尤其是刘二头手上寒光奕奕的手术刀,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僵直着脊背连呼吸都格外刺痛。
王铁牛……死的可真惨啊!
刘二头一听对方是来学习自己怎么开刀的,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少爷真的太好了,知道他练习的累了,就换个方式让他总结经验。
一瞬间,刘二头硬是把这帮人给看顺眼了,上前拉着他们道:“来来来,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开膛皮肚之法,最重要的就是要手稳,找准位置之后要是手抖了,不小心切错地方,把其他肠子什么的割下来,那可就不得了,唉,万一接不回去就糟糕了,我还没学怎么接肠子呢。其次呢是要心狠,绝对不能被吓着……”
被拉着的男子吓得面色煞白,拼死挣扎用上吃奶的劲,但还是被刘二头拖着不撒手。
其他几人想要跑,被蔡昆冷飕飕的刀子眼一瞪,顿时迈不开腿了,只能僵直在原地听刘二头眉飞色舞的传道授业。
活这么大,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看刘二头的眼神,也逐渐惊恐。
“瞧见没,这是皮肤,割开之后是有好几层的,来,你试试?”刘二头十分客气的送上手术刀。
那人被吓得直打抖:“不不不,您……您自己来就好。”
“哎呀,你这人好客气,难怪会被我家少爷请来学习。”
“……”
“那我割给你瞧。”撕拉一道,兔子的肚皮又被划开了。
里面的肠子和着红色的血和黄色的不明液体流出,顿时引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出来。
刘二头却很淡定,指着道:“这兔子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王铁牛 ,我把他肚皮割开来,你猜我瞧见了啥?”
那人疯狂摇头,差点口吐白沫,想要离刘二头这个疯子远一点,但是双脚无力根本就动不了。
“唉,好多肠子呢,皱巴巴的全部挤在一起,嗯,少爷说,就跟猴脑一样,就是脑花,想来你们是未曾吃过的,我也没吃过,太穷,唉。”刘二头兴致勃勃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眼睛冒着光,“就是脑子里的东西,少爷说下回有机会就让我开脑子瞧瞧……”
“呕!”
“阿呕……”
一帮人吐得昏天黑地,皆脸色发黄,恨不得把自己的肝都呕出来。
刘二头马上就急了。
他兔子还没缝好呢,这要是污染了,可是会闹出兔子命的!
蔡昆老早就跑远了,但是难闻的气味还是传过来,眉头顿时紧紧的皱起来。
“一帮废物,太尼玛恶心了,耿敬!”
耿敬屏住呼吸,但是架不住这帮人吐得太恶心,差点连带他也吐出来,听见蔡昆叫自己,顿时如蒙大赦,赶着那帮人就跑。
“王铁牛那边怎么样了?”
耿敬忙道:“早上我去看过的,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没醒。”
蔡昆瞥了一眼还在干呕的几个人,觉得道德教育不能半途而废,如果不叫他们在走出蔡家这个大门之前懂得什么是专业不可亵渎,那就是他蔡昆的过失了。
毕竟,在自己不懂的领域里翻江倒海,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
“带他们过去王铁牛的屋子里。”
众人一听,都忘记吐了。
什么,还要叫他们去看尸体……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肠子,脑花……
又有人忍不住狂吐。
走两步,呕一声,再走两步……耿敬直接拿了个恭桶叫他抱着。
“狗撒尿都没你范围这么大,我蔡家都要被你们给熏臭了!”
“……”
铁牛媳妇正含情脉脉的握着王铁牛的手,感受他微弱却十分规律的脉搏,心里充满了希望。
就在这时,忽然发现门口多了好些人。
一回头,看见了蔡昆。
“恩公,您怎么来了?”铁牛媳妇双眼冒光,看着蔡昆的眼神,满是感激的神色。
但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这寡妇好厉害,刚死了丈夫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别的男人。
病床上,王铁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蔡昆站在床边,轻轻掀起他的被子,又撩开他的衣衫,就见伤口被纱布缠的完完整整,但是依旧有少量血迹浸出颜色来。
有人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子瞪得老大。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王铁牛他……真的死了!
不仅仅是死了,竟然还摆在蔡家没有下葬。
又联想到刚才刘二头变态的样子,几个人不约而同脑子里出现一个恐怖的猜想。
难道是想对尸体……
“咳……”
一道轻微的咳嗽声忽然响起,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王铁牛的手指动了。
“夫君!”铁牛媳妇激动的大叫一声。
“咳咳……”
王铁牛咳得更厉害了,一只手直挺挺的扬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却还是未睁开。
“诈……诈尸了!”
“救命啊!!”
一帮人,竟然连滚带爬,连鞋子也不要,疯狂大叫着跑了。
耿敬反应过来去追,竟然硬是没追上大冬天没穿鞋的几个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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