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邹坊主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小子在说什么?
要什么玩意?
“琉璃屏风!”蔡昆掷地有声的重复一遍,收起笑意,似乎在说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邹坊主盯着他那张脸上下打量许久,想确定蔡昆是不是疯了。
但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你可知道琉璃屏风,是琉光坊的镇店之宝!就算是太后,都不曾舍得拿走!”
以为搬出太后来,蔡昆就会有害怕,但是,蔡昆却依旧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琉璃屏风。”
琉璃屏风一度是个传说,毕竟那么精致且大件的琉璃制品,不管在哪里,都是十分罕见的。
物以稀为贵,既然罕见,那肯定是珍宝。
从前琉光坊不是没有遇到过危机,但都因为有琉璃屏风的存在,才有恃无恐。
除了这次被蔡昆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外,琉璃屏风的地位几乎没有人能撼动。
在邹坊主眼里,这就是他的命根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是吗?”蔡昆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我只能重新找一个管事的来了,到时候还请邹坊主另行高就。不过话说回来了,邹坊主你要是走了,我想收拢琉光坊,就更便利了,到时候琉璃屏风似乎更容易到我手上。”
蔡昆摸着下巴开始思索,眼中云雾逐渐明朗,似乎找到了明路。
邹坊主怔愣片刻后,傻眼了。
这……这什么套路?
“哎呀,多谢邹坊主给小子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法子。”蔡昆一拍大腿,乐了,像看恩人一样看着邹坊主。
那眼神,差点没把对方气吐血。
“福伯!福伯!”
福伯作为蔡家新上任……很久的人力资源主管,现在一听蔡昆叫自己,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福伯,去找个能顶替邹坊主的人来,工钱不是问题,只要有能力,咱们就别吝啬!”
福伯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看了眼一脸灰败,如丧考妣的邹坊主。
有些埋怨。
琉光坊的一把手,这就被开了?
还连累他干活。
“少爷,什么时候找啊?”
“当然是越快越好!总不能耽误邹坊主找新东家,这要是耽误了人家前程,可是要遭报应的。”蔡昆暗搓搓的,后半句压低声音,很是认真。
福伯认命的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见邹坊主刷的一下站起来。
主仆二人齐齐被吓到,看着他。
邹坊主涨红了脸:“蔡……蔡少爷,我也没有说要离开。”
“啊?”蔡昆一脸惊讶,好像在说,有这事吗?
邹坊主硬着头皮,道:“蔡少爷想要琉璃屏风,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交出琉璃屏风,总比自己真的丢了饭碗要强吧!
毕竟他一家老小,就指望着他活下去。
“没事,我换个人照样是我的!”
“……”邹坊主喉咙干涩,仿佛溺水之人在水中挣扎,想要借力却偏偏蹬了一脚踩棉花上一样,有力无处使,难受的心口发堵。
“福伯,这事你就赶紧去办吧,哎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
眼见福伯真的要走,邹坊主急了。
“等一下!我给!蔡少爷……嘿嘿,我给,咱们有事好商量,何必去换个人来多此一举?琉光坊根基深厚,如果换个人重新上手,还要平白花费功夫,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过几个月呢,就是太后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蔡昆眉头皱了皱:“邹坊主说的有道理,但是没必要咬着后槽牙说吧。”
“我……我有吗?”默默的松开牙关。
“呵呵。”
“……”
一炷香后,邹坊主脚步虚浮,一脸怨念的走了。
福伯不解的道:“少爷,这人一看就是不服气,干什么不真的换一个来?那才是咱们自己人。”
福伯作为一个退休重新上岗的社畜,因为近期高强度工作有了新的心得,深知只有自己培养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心腹,这种已经成气候的老油条,是最不好掌控的。
蔡昆拍了拍这位老干部,道:“他毕竟是太后的人,我要是一句话就换了,太后那边还要费一番劲,没得浪费时间,再说了,琉光坊的体量比玻璃厂还要大些,他做了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门儿清,我与其费劲去找个人顶上去,倒不如直接把他捏在手里,福伯啊……”
“啊?少爷,怎么了?”
“你还要再继续学习学习,瞧瞧你家少爷我,发家致富不在话下……”
说起发家的事情来,福伯想了想,忍不住把这段时间来一直憋着的话说出来。
“少爷,咱们家大概吃不起肉了。”
还沉浸在自己牛逼轰轰的自我陶醉中,冷不丁听到这话都反应不过来:“什么?”
“少爷,咱们家里的钱,就要没了……”福伯苦哈哈的看着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来,“这是账房那边的账,您瞧瞧?”
这破账本蔡昆看不懂。
最直接的,就是去库房里看。
咔嚓一声落了锁,蔡昆飞起一脚踢开门,迈进去一步,里头满满当当的摆着好些贵重物件。
“福伯,你丫的一把年纪还骗我玩?这些是什么!还说没钱!这不都是钱吗!”
“少爷……这些可都是官家赏的,宫中赏赐乃是御赐,这不一样的,这都是不能用的!”
“不能用?”蔡昆捞起一个珐琅花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少说能买下半个蔡家。
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能用?
蔡昆后知后觉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规矩。
擅自典当贩卖宫中御赐之物,是杀头的死罪!
严重的,被政敌抓到把柄,还有可能会株连九族。
这他娘的狗比世道。
合着这些玩意就只能摆在家里装个逼?
告诉别人,你看看,我老蔡家可不是一般人,瞧见没,御赐的夜壶!
蔡昆怨念了。
这钱,咋就能花这么快呢……
“少爷!少爷!我成了!我成了!”
门外,忽然传来刘二头兴奋无比的大叫声。
刘二头手里拿着一只兔子,鲜血淋漓的,脸上也有血,但是刘二头就跟疯了,吓得蔡家其他人纷纷脸色大变。
“少爷!我成了!”
一只血淋淋的,被开膛破肚的兔子出现在蔡昆眼前。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蔡昆一瞬间成了斗鸡眼,直到一巴掌拍开刘二头,才一个激灵恢复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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