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屁股倒是不疼了，就是饿的有些难受。
宋朝百姓一天吃两顿，饿的时候，也只会在中午随便吃点填饱肚子。
但是蔡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中午了，就连蔡卞都已经下朝回来。
“少爷，您醒了？”
门口进来一个腰身比水桶粗的妇人，看装扮是下人的模样。
蔡昆愣住了。
“老身是老爷吩咐我过来伺候少爷的，老爷说少爷身边只有男子伺候，不太周到，所以便安排老身过来了。”
？？？
蔡昆还在懵逼中，对方已经走过来要替他穿衣服了。
“你……你要干什么！”
蔡昆一脸惊恐，刷的往后猛退一步。
摸……摸了！
他竟然被一个老女人吃豆腐了！
老妇人咧了咧嘴，仿佛发现了天大的宝藏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蔡昆。
“少爷是嫌弃我了吗？”
“我……”蔡昆脸色发白。
虽然他喜欢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少说也五十了！
这是亲爹干的出来的事吗！
“耿敬！耿敬！滚进来给本少爷穿衣服！”蔡昆说话都有些哆嗦。
耿敬心惊胆战的进去，一抬头，蔡昆正急吼吼的往房门这边跑。
“少爷，你慢点，太快了，我不行了……”
“这么用力干什么，轻一点，你弄疼本少爷了！”
“裤子，裤子少爷！”
“赶紧的！”
“……”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蔡昆擦了把冷汗，平静了许久才逐渐冷静下来。
厨房里只有剩饭，扫了一眼蔡昆根本没兴趣，转头就去柴房里看昨天种下的土豆块。
“城外的田里埋好肥了没？”
昨天他被打了一顿，都没来得及去田里看一眼。
耿敬老实的道：“还没呢，在后院摆着。”
后院原本用来种花的角落，此时堆满了买来的各色粪便，虽然已经风干，但臭味，经久不散……
蔡昆捂着鼻子靠近，看着山包一样大的粪堆，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叫上人，把东西送到城外田里去！”
“啊？”
“呕！”
耿敬一不留神张开嘴，然后吐了。
小厮将所有粪都堆在板车上，为了防止臭味太过浓郁，还用东西遮着。
好不容易干完活，几个人差点当场交代了。
耿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时不时还翻个白眼。
蔡昆脸上捂着面巾，一路上隔得老远，但是气味还是臭的不行。
等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差役远远就闻到了气味。
几个人拿着佩刀便上来巡查，一把掀开上面的布之后，看到一车的屎，傻眼了。
但接下来的行为，傻眼的却是蔡昆。
“少……少爷，当差的也真是不容易啊，他们居然下得去手……”耿敬呕了一声，趴下了。
此时城门口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躲起来了。
蔡昆也受不了了。
那帮公务员太特么敬业了。
啥玩意能藏屎里？
有必要搅和的那么起劲吗！
出城的时候，不光蔡府小厮们一脸菜色，守城门的差役们更是面色惨白，一个个的，胃里都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到了田里，将所有东西都埋进土里之后，蔡昆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经久不散的臭气。
“回家洗澡去！”
又坐着驴车赶回去，蔡昆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半路在一处酒楼里下了车。
眼睛一瞟，发现里面不少人凑侧目望过来，脸上神情不言而喻。
看样子他应该先去澡堂子里洗个澡才对。
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一声破空的嘶鸣声。
“马惊了！”
“快救人！”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一个少女倒在地上惊魂未定。
萧特窝被受惊的马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顿时怒了。
与此同时，他身后几个随从一拥而上，凶神恶煞的直接把地上的少女拎了起来。
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大小，此刻被吓得惊慌失措，萧特窝高大的身体往前一垮，蒲扇大的手直接拽住她的衣领。
“狗一样的东西，老子是花了钱买你的，你还敢逃走？！”
“啊！”少女被甩了出去，砸在路边的摊位上，身上衣服破了几块，痛苦的哀嚎不已。
萧特窝目露凶光，眯着眼睛看了边上全都被吓得不敢动弹的百姓，眼中满是不屑。
“把这个贱人扒光衣服，身上扎上七八个洞，然后吊在城门口放血！”
“敢在我眼皮子下逃跑，找死！”
百姓们顿时被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早就听说辽人心狠手辣，茹毛饮血犹如禽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眼见辽人在别人地盘上还这么嚣张，说要杀人就要杀人。
如此肆无忌惮，让不少围观百姓觉得受到了愤懑。
“在我大宋皇城，你竟然敢肆意杀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就算那蕃女是你买来的，但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岂有肆意虐/杀的道理！”
所谓蕃女，就是蕃人女奴，当初西夏率大军南下攻打秦州，延边亲宋的熟蕃被灭了许多，很多活下来的人被贩卖到了中原当奴隶。
“这是在大宋，容不得你胡来！”有人义愤填膺说道。
“大宋？王法？”萧特窝大笑出声，几个随从更是嚣张，“我呸！”
“我大辽铁骑一旦南下，什么王法，不过是一纸废文！”
“给我动手，今天我就要弄死这个贱人，我看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住手！”蔡昆忽然开口道。
萧特窝看向他，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眉头紧锁：“你特娘的又是谁？想管闲事？”
蔡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特娘是谁，得回家问问你特娘，当年是谁把她肚子弄大的。”
萧特窝虽然懂大宋官话，但也仅限于普通交流。
蔡昆这拐弯抹角要做他爹呢，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好好好，骂的好，这群狗娘养的辽贼，还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耿敬顿时吓了一跳，他虽然也看这群辽人老大的不爽，但绝没想过像蔡昆这样直接站出来开骂的。
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蔡昆还要掂量几份。
但眼前这个家伙，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走起路来脚跟都不着地的，明显是个弱鸡。
在大宋，没人敢轻易得罪辽人，但蔡昆初来乍到，心里根本没有这份心思。
眼见着这货竟然要当街杀人，尤其是那蕃女看上去娇弱可怜，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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