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世界上,谁都会出卖她,大姐绝对不会!
再说了,只要空间在手,哪怕把一座矿山搬空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
....
苏玉春之所以和大姐坦白,还因这一次她要到羊城去,慢的话得两三个月,回来的时候都快过年了。
苏翠姗表面说好,借口去看母狼,蹲在狼窝前悄悄抹眼泪,又起身钻进厨房做鸡蛋,没一会就端出三个水煮蛋,硬逼着苏玉春全吃了。
在她的心里,鸡蛋是营养滋补品,出远门就一定吃不好穿不暖,想给妹妹好好补一补。
苏玉春吃完三个鸡蛋,肚子浑圆的去生产队开证明。
生产队前有一群老娘们正在晒太阳聊天,见到她来了都热情的打招呼。
“春儿啊,来生产大队干啥来了啊。”
“找队长”
“找队长干啥”
“开个证明信。”
老娘们眼神发亮,像是终于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叽叽喳喳的活跃起来。
“办证明信干啥?”
“笨啊,玉春要去上大学,肯定要证明信坐车啊。”
“婶儿,我不去上大学了”
几个老娘们关心的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怎么又不去上大学啦?听说翠姗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这一句话才刚落下,另一个又接口
“是不是不够路费啊?”
其余几个人纷纷附和,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婶婶道:
“春儿别怕,要真是因为路费的事也好办,各家少吃点鸡蛋和出点粮票,肯定是能凑够的,知青上大学不稀奇,你可是咱们三安屯土生土长走出去的大学生,大家都会帮你的。”
“就是,今年多亏了你帮忙联络豆渣厂子,成批的豆渣往村里送,只收一点点豆渣钱,我们都看在眼里。”
苏玉春苦笑不得,上辈子看小说,各种乡下屯里的老娘们勾心斗角奇葩层出不穷,她穿到三安屯后倒是没见到多少极品老乡,屯里的人还是很热情善良的,就是比较八卦,喜欢刨根问底。
“不是因为钱,就是我年纪还小,不急着读书。”
为了躲开无穷无尽的追问,苏玉春赶紧喊住恰好出门的陈为民。
土屋里,陈为民倒是很爽快的帮忙办理介绍信。
“彭家女儿,佳妮也要出远门,你们还能一块走,路上有个照应。”
苏玉春可不愿多个人,这样路上很不方便从空间拿东西,于是瞎扯了个谎拒绝了村长。
她又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期间从城里来了三个壮汉子帮他们家收粮食。
村里人知道是苏玉春未婚夫喊人回来帮忙都很羡慕。
除了章容先喊来帮忙的朋友,凌国江也不请自来,拼命的在苏翠姗面前表现,干活十分卖力。
有时候苏玉春看他总是痴痴的偷看大姐,心里也着急,可苏翠姗已经有意识要避嫌,她也怕揠苗助长。
家里都安排妥当后,苏玉春就出发再次南下。
这些天苏翠姗每天都煮三个鸡蛋,变着法做好吃的,天天宵夜,苏玉春的脸圆润了一大圈。
生产队开的介绍信没法买软卧,苏玉春只好买硬座。
售票窗口,她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买两张连坐的,就怕售票员骂她是资本主义享受。
售票员连头都没抬,扯下两张票据。
绿皮火车硬座是木头条的连座,靠窗口横出来一张公用桌子,坐着就得和对面的陌生旅客打照面。
苏玉春只提着从苏国买来的提包,上了车找到座位后从提报里捞出茶缸子放在桌上,随后开窗。
清凉的风吹散了车厢里浑浊的空气,她把提包塞到座位下,起身拿茶缸子去接免费茶水。
现在是秋收时节,乘客人数不多,她刚接好茶水往回走就被叫住。
“春儿!”
苏玉春心头一跳,哭笑不得的看着大包小包朝自己艰难移动的同乡。
“佳妮”
她用空闲的手扶了下彭佳妮背上的化肥袋,诧异道:
“啥东西这么重?”
“地瓜,带给俺叔叔的礼物。”
彭佳妮背上一袋,手上两袋,黝黑的面庞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苏玉春接过沉甸甸的一袋。
“你坐哪,我帮你背一袋行李”
“俺也不晓得。”
看彭佳妮一脸茫然,苏玉春叹气的接过她的车票,和自己是同一个车厢,但位置不一样。
知道是同一个车厢后,彭佳妮老高兴了,一路上叽叽喳喳。
“玉春,你去哪?”
“羊城”
“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去X安!”
“嗯。”
苏玉春不是不想应,而是手上袋子实在太沉,好不容易到了座位,她气喘吁吁的把袋子放地上。
“你带了啥,这么重?”
“两缸咸菜啊,也是给俺叔叔的”
彭佳妮的车位上还坐着一家四口,夫妻两个从行李架上绑了个兜,一个啥都没穿的婴儿大咧咧的躺在兜里,一家四口挤得彭佳妮的位置只剩一点。
行李架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彭佳妮抱着两袋,过道放着一袋,艰难的坐下,黝黑的面庞朝苏玉春笑。
“春儿,谢谢你,赶紧回去吧。”
苏玉春去取茶缸,回来时看彭佳妮半边屁股在座位外,那一家四口婴儿哭,小孩闹,夫妻两个又不管。
“佳妮,把行李放这,去我那坐,我那有两个位置。”
彭佳妮确实也坐得很辛苦,可又不放心咸菜和地瓜,还是苏玉春说坐她位置上也能照看行李,这才让人兴高采烈的跟着走。
硬座本来就不舒服,原来的两个位置变成了一个,苏玉春借着提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拿了大姐缝制的坐垫,蓬松的枕头,尽量把狭小的座位弄得舒适一些。
彭佳妮坐在靠着过道的位置,可眼睛一直直勾勾的朝着窗外看。
苏玉春能理解第一次出远门的心情,提出了换位置,让彭佳妮一次看个够。
“就你一个人出远门?”
“俺家都在忙秋收,只能由着俺去参加俺叔的婚礼。”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渐渐的被后座男人们说话的声音吸引。
“在家吃饭还要交钱,不交钱就不能上桌,就跟饭馆一样,儿子去买个棒冰,那婆娘连五分钱都要记下来,让我付账。”
苏玉春用余光扫了眼后座大声抱怨的男人。
“遇到这种婆娘就要硬气起来,就不给她钱,让她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没错,就是打得少,这种女人钻到钱眼里,以为男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同车厢里几个女同志看不过去。
“这位同志,什么叫女人钻到钱眼里,明显就是那位男同志不主动交家用。女人在家带娃伺候你一家老小,还不主动交生活费,女人图个倒贴?”
“就是”另一个年轻小媳妇抱着孩子抱怨:“你知道一个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吗,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身为男人不疼她一辈子,不仅要给生活费,哪怕全部家当都给也不过份!”
“就是,要不你每个月主动点给生活费,看你老婆还会不让你上桌吃饭么?”
“这种男人就是想自私呗,最好是女人给生娃,又孝敬父母,还不能和夫家拿钱,平时吃的穿的最好都自个变出来,男人啥都不用付出,当皇帝享受呗。”
另一个男同志提高了音调。
“这位女同志,花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女人结婚时要彩礼,要三大件,不就把我们男人的家底都掏空了么,男方的父母把棺材本都拿出来给女方,这又凭什么?”
“凭女人给生孩子,你们男人不行。”
“女方家要那么多彩礼,不就是卖女儿么,买来的老婆就得心甘情愿的生娃!”
车厢里都快吵起来了,彭佳妮靠近苏玉春小声道:
“幸亏咱们乡下吃啥都自己种,没有这种烦恼。”
苏玉春笑笑,从提报里拿出以前买的貂皮大衣裹住头休息。
起初还能听见拿两拨人在吵架,渐渐声音飘渺,她不知不觉的靠着车窗睡觉。
火车一阵踉跄,苏玉春从梦中惊醒,刚一动就痛苦闷哼。
她的腿也麻,后腰直挺挺的像是被车子碾过,还落了枕,一动浑身骨头咔咔响。
彭佳妮并不在座位上,那一场骂战也不知何时已经落幕。
苏玉春起身去上厕所,回到座位后从提包里拿一叠张千张,一罐大酱,还有苏翠姗做的蔬菜干,一个从苏国带回来的蛋糕。
这些当然都是存放在空间里的,对面的旅客见苏玉春不断的从提包里捞出吃的都直咽口水。
看到彭佳妮,苏玉春招手让人过来吃东西。
“春儿,告诉你一件大好事,我要去挣大钱了!”
因为太兴奋,以至于彭佳妮都没注意到桌上的吃食,等发现后嗓门猛的拔高。
“这是啥啊。”
“蛋糕。”
“也..也是你未婚夫送的?”
彭佳妮眼巴巴的瞅着蛋糕,苏玉春未婚夫有天大的本事在屯里广为流传。
苏玉春也不解释,递过一把勺子。
对面两个旅客,一个扭头往窗外看,另一个干脆离开座位,不愿在这遭罪!
“刚才你说挣大钱?”
苏玉春主动问起,毕竟她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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