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下楼溜达就碰见了叶力军。
说了一会话,苏玉春有点闹肚子,放两个男人继续聊天,自个先上了楼。
推开虚掩的门,她怔怔的看着偷亲周八的韩浩。
.......
韩浩惊慌失措的后退,像是做错了错事,深深的垂下了头。
周八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浑然不知的打盹。
苏玉春把韩浩叫到天台。
“师母,我克制不住,我有病。”韩浩痛苦的抱着头蹲着,哑着嗓子闷声哭。
苏玉春深深呼吸着,缓缓问:
“你喜欢周八?”
夯长的沉默后,韩浩情绪低落,自暴自弃蹲着:
“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说啥呢,喜欢不分性别,你和周八都是好小伙。”
韩浩抬头久久凝视着苏玉春,似是见她真的不在意,总算慢慢调理好崩溃和恐惧的心情。
冷风吹得苏玉春脸颊痛,她硬生生的忍下,看刚才韩浩都快崩溃了,她怕人想不开,在后世男人相互喜欢虽然不常见,她不赞同也不反对。
“我知道这样不对,也想改,但改不了。”韩浩紧紧拽着双手,“师母,你别告诉教练和周八。”
“我不说,你打算怎么办?”
韩浩目光很绝望“不怎么办,他总是要结婚生子的....他只把我当成是好兄弟。”
苏玉春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年纪相差不大,但是你喊我一声师母,我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我身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那条路。
并不是因为同**情不容于世,而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这条路艰苦难走,但我永远不会轻看孩子的爱情,会尊重你的决定。”
韩浩沉默了很久。
“我不会把他带到这条路上来的。”
苏玉春欣赏的看着韩浩,这也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
周八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孩,但太年轻,如果韩浩有心引导带歪,说不定真能掰弯周八。
韩浩可以喜欢一个性取向一致的男孩,但把直男引到另外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要负很大的责任。
“谢谢师母。”
韩浩顶着红彤彤的眼睛,勉强露出笑容。
“在上面吹吹风,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苏玉春临走前又停住脚步,“你要是信我,以后要是有心事就和我说。”
她刚下楼就碰见要上楼的章容先,为了让韩浩理好心情,她又把未婚夫扯出去溜达。
溜达到另一片家属区时,两人都听见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她孩子上学,生病,家里盖房子,缺斤少两的事你全都管,现在一声招呼不打就要把人接到家里来住?你有没有把我当老婆?!”
紧接着,钱秉廉忍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帮衬她家的钱比不上你花在娘家,花在自个身上的一半,再说家也有我的一份,让谁来住用不着你批准!”
“我是你老婆,伺候你那么多年,你让别的女人住在家里,还不准我过问?钱秉廉,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苗梗咽的咆哮,紧接着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
“苗妹,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秉廉这些年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太多,槐槐也一直说想看看叔叔,我们明儿就走。”
“秉廉也是你叫的,要是你真的懂感恩就不应该来,乡下的房子住不够还是咋的,是不是要鸠占鹊巢,把我挤出去你才欢乐啊...呵,叔叔,她是不是想改口叫爸。”
宋苗尖细的嗓音十分刺耳。
“宋苗,注意你的态度!”钱秉廉也猛然拔高了音量,“琼姐,你就安心住在这,我答应了要帮槐槐安排工作,说到一定做到,这是我家,她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出去!”
“我凭什么滚,这是我家,要滚蛋也是她滚,你是不是早就看上她了,人家老公死了就蠢蠢欲动,我告诉你没门!今儿有她没有我!”
宋苗虽然大事小事都听钱秉廉的,但唯独把这两个她最讨厌的人接来家里住就是不行,她脸红脖子粗的和钱秉廉对峙。
一阵静默,紧接着是响亮的巴掌声以及破音的哭声。
“不知廉耻,你要再侮辱琼姐就滚回娘家。”
“钱秉廉你不是人,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我....你不得好死....这些年我给你生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当年你上我家提亲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会对我好,不然我凭什么下嫁你,追我的人那么多,我嫁给你真的是瞎了眼。”
宋苗十岁的儿子也为亲妈抱不平,把一腔怒火全发罪魁祸首身上。
“谁叫你们来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钱秉廉怒瞪小儿子,气得捂着胸口扶着墙壁。
“秉....钱老,你有高血压,别激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贱人!这里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当家母还没吭气呢,轮不到你去倒水。”
“苗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滚...滚蛋。”
苏玉春听见屋内动静压不下,赶紧拉着章容先走。
她觉得宋苗过得也挺不容易的,刚才只听内容,似乎是钱老把另一个女人给带回家了。
要是有一天章容先不吭气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还甩了巴掌和让她滚蛋,这日子是别想过了。
章容先听完未婚妻的吐槽,义正言辞道:“钱老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反而是个真汉子,那个女人是他的恩人,当初救过钱秉廉命的!”
“还有这事?”苏玉春十分好奇。
章容先道:“四几年的时候钱老的老家闹灾,连糠都没得吃,老百姓只好去吃树皮和观音土,死了不少人,当时还传出有人吃人的情况。
当时钱老还年轻,跟着家人逃荒的路上生了重病。观音土吃多了没办法排泄,家里人都以为救不活,就放他在路边苟延残喘。
是那个女人救了他,用手给他通便,去捡牛粪,洗干净后找没消化的玉米粒熬米稀把人救活了。
后来熬过最艰难的岁月后,两个人以姐弟相称,这些年钱老始终挂念着那位大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做得没错。”
苏玉春奇怪:“那这两人怎么没在一起啊?”
章容先摇头:“这谁都说不清,反正两人各自成家之后也没有断了联系,那大姐老公死得早,钱老担起照顾两母女的责任,一晃也快十年。”
苏玉春嘀咕,“这就难办了,一边是老婆,一边是年纪相仿的恩人。我要是宋苗,将近十年看着老公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把人家的女儿当亲生的来抚养,心里也有疙瘩啊。”
章容先笃定道:“钱老没错。”
苏玉春娇嗔的看着他,“那如果你也有个年纪相仿的救命恩人,也会像钱老一样照顾她一家老小?”
章容先道:“这事还是得看男人的处理方式,钱老没错,但处理得不好,要真搁我头上,你肯定是第一位的.....”
看到人露出这么纠结的表情,苏玉春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换了个话题。
“那黄娇秋的阿爸呢,你见过他没,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玉春还是很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和贾桂霞生活到一块。
章容先凝神,斟酌道:“人际关系处理得不错,和很多单位的领导相处得挺好的。”
苏玉春了然,黄父就是在单位里业务能力一般,但极能拍领导马屁,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领导身边的那一类人,活得可比兢兢业业上班,老实工作的员工滋润多了。
苏玉春也只是好奇,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除夕那天,苏玉春一大早就把单了宿舍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章容先贴好春联后,携着未婚妻去家属院送粘豆包。
粘豆包在老家已经包好,但蒸也是个大工程。
她初来乍到,心里卯足了劲要给未婚夫挣面子,熬到半夜才把送人的豆包全蒸好。
两口子先到了关系最好的叶力军家里,叶嫂子正用一只圆底长柄勺在蜂窝煤上做蛋饺,拉着苏玉春的手直夸她带来的鸡蛋好,做出来的蛋饺黄澄澄的漂亮。
苏玉春也来了兴趣,学着叶嫂子把肥猪肉朝着滚烫的勺子上擦一圈,倒进蛋液再转动勺子,趁蛋液未全干透时舀一勺拌好的肉馅,转动长柄勺翻起蛋皮对折黏在一块。
两口子对苏玉春做的黏豆包赞不绝口,四个人正热热闹闹的唠嗑,贾桂霞来了,看到苏玉春后不咸不淡的说了声。
“你也在,省得再跑一趟,晚上年夜饭正组织家属布置,特意来喊你们两。”
和自家男人知会一声,苏玉春和叶嫂子跟着贾桂霞出了门。
年夜饭摆在食堂里,三人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坐多个年纪不一的女人,其中还有拖家带口,小孩满屋跑。
有几个人和叶嫂子打招呼,好奇的看着苏玉春。
“章教练的未婚妻”
叶嫂子拾了一把瓜子,塞给苏玉春一半,边磕边笑眯眯的介绍。
众人问名字,问家住在哪,年纪多大了,什么时候准备结婚,苏玉春也都回了。
叶嫂子问:“主席今年也不来一块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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