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次进来的时候,帮姐姐从那边,拿一把刀给姐姐,可以吗?”
小男孩朝那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拿一把刀给你就可以吃冰激凌了吗?”
“当然!”
小男孩的妈妈顿感头大,她干笑出声:“以晴?你在说什么?”
旁边的人也听到了程以晴的话,一个传一个,场面喧闹了起来。
程老爷子和齐老太太也连忙走了过来:“以晴!文曜,你俩这是做什么?”
“宾客这么多,别给人看了笑话!”
“以晴!”
叮嘱妥当后。
程以晴和齐文曜再次逃婚,离开现场。
睁眼。
他们又一次回来了。
程以晴和程老爷子一起,进入宴会厅。
小男孩迅速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一把刀:“姐姐,可以吃冰激凌了吗?”
“天哪!”
“这是谁家的小孩?”
“快把刀夺下!”
重来,重来,重来!
程以晴睁眼,深呼一口气。
左耳处,疼得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
每一次晕过去再醒来,她的身体可以瞬间复原,但那种感觉,一直停留在肌肤上。
她有预感。
不论是齐文曜还是她,都撑不下去了。
如果还不能成功,面临他们的,只有对命运的屈服。
“以晴,怎么哭了?”
程老爷子手忙脚乱地从兜里取了手帕,给程以晴拭泪:“别哭了,爷爷心疼!”
“嗯!”
程以晴点头。
这一次!
一定要成功!
宴会厅的门被打开。
小男孩出现在程以晴面前:“姐姐,给!”
程以晴接过了刀,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一旁,并且准确无误地剜向了左耳耳骨的位置。
疼!
蚀骨的疼!
但这点疼,跟失去所有挚爱的人相比,不值一提。
多次试验后。
程以晴动作已然十分利落。
【宿,宿,宿,宿....】
【正,正在,在,在断,开,开,连连接,请,请.....】
【嘀————】
一声刺耳的长鸣后,程以晴的世界清静了。
仿佛长久以来,背负在身上的巨石,瞬间消散。
程以晴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种轻松感,甚至盖过了蚀骨的疼!
“以晴!”
程老爷子一声凄厉的尖叫,颤抖着向她跑来。
刚刚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哪怕是处于程以晴身侧的程老爷子,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身边一阵风卷起。
齐文曜出现在程以晴面前,赶在她倒下之前,将她抱住:“车呢?快备车,送医院!”
“在,在!”
程老爷子担心得老泪纵横,手一个劲儿地抖:“以晴啊!爷爷的乖孙女!”
程以晴疲累地眨了眨眼:“爷爷,我没事!”
“还说没事?”
程老爷子看着程以晴满脸满身的血,疼得心都要裂开了。
“爷爷,我先带以晴去医院!”
没给他们太多说话的机会,齐文曜将程以晴打横抱起,匆匆离开。
“以晴!”
“以晴!”
里面的宾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好像是程家丫头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
“那这婚礼还办不办了?”
“人都送医院了,还办什么婚礼?”
路上。
程以晴疼得昏了过去。
在众人看来的短短几个小时,与她而言,是不眠不休的无数个日子。
不论身心,她都承受了巨大的伤害。
程以晴被送到了医院。
急救室里。
医生开始紧急处理伤口。
程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到了医院,声音都在发抖:“以晴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爷爷,以晴没事!”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老爷子悔恨万分:“都怪我,怪我没有看好她。”
他当时,甚至没有看清,程以晴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爷爷,不怪你,她只是耳朵被割伤了,没有大碍!”
齐文曜安抚程老爷子之余,还抽空给刘助理发了个消息:“把酒店宴会厅外面的监控记录全部拿给我,务必保密。”
“好的,齐总!”
过了一个多小时。
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程老爷子连忙上前:“医生,我家以晴严重吗?要不要紧?”
医生摘了口罩,道:“老人家,您放心,不危及生命,但是恐怕要留疤了!”
留疤,是极其委婉的说法。
程以晴狠心,将整个左耳耳骨都剜了下来。
怎么可能仅是留疤?
“以晴打小就爱漂亮,她醒了要是知道这件事,该有多难过?”
“爷爷,没事的!现在医美很发达,可以修复。”
“唉!”
“我能不能去看看以晴?”
天黑了。
睡了整整一天的程以晴睫毛轻颤,片刻后,睁开了眼。
“文曜哥!”
下一瞬,她猛地坐起。
由于动作太过迅猛,牵动了伤口,以及打在左手的点滴。
“嘶……”
程以晴整个五官瞬间扭曲到一起。
巨大的疼痛,侵袭了她整个人。
“以晴,你醒了?”
程老爷子立刻睁眼,他慌张地伸着手:“别动,爷爷这就叫护士过来。”
“以晴!”
听到熟悉的叫喊声,程以晴哇的一声哭了,她不顾还打着点滴的手,抱住了齐文曜,哭得痛彻心扉,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艰难,全都宣泄出来:“文曜哥,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
齐文曜拍打着程以晴的肩:“但是现在……”
没等他说完,程以晴松开他,又抱住了程老爷子:“爷爷,我要陪你一辈子,永远也不和你分开!”
“快快快,松开!”
程老爷子拍打着程以晴,心疼得要命。
程以晴这才松开,蓄满泪水的眼弯成了月牙状,欢喜地看着齐文曜和程老爷子。
她的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护士赶到。
给她拔了针,皱紧了眉头,有些无奈:“输液的时候不能乱动,瞧瞧,手都肿成这样了!一定很疼吧!”
“不疼!”
程以晴抹了把泪,眉眼弯弯地望着那护士。
护士:“……”
程以晴这是怎么回事?
“以晴,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程老爷子感受到了程以晴的不对劲,满目关切。
程以晴摇头:“我很好,特别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
“这?”程老爷子看了看程以晴,又看了看齐文曜:“以晴,你仔细给爷爷讲讲,宴会厅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程以晴笑容灿烂:“爷爷,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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