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森看着程以晴，气得干瞪眼。
没等他再次开口，齐文曜开门进来：“有事？”
“齐文曜！”齐森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你这个逆子！”
齐文曜眯了眯眸子，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份《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出来，递给了齐森：“你自己签的，这么快就忘了？你现在只有那个还没满一岁的儿子。”
齐森气红了眼，看也没看，直接撕了协议书：“签了又怎么样？哪怕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我们不是父子，你身体里也照样流着我的血！”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出让股份，你死了这条心吧！”
齐文曜也不恼：“至于《协议书》，撕了也没用，这只是复印件！”
“齐文曜！”
齐森指着齐文曜：“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他可是你的弟弟！哪怕一点点，你都不为他考虑吗？”
“为他考虑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出了齐文曜眼里的决绝。
齐森跌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你爷爷要是能料想到这一天，一定不会把股份都留给你！”
“毕竟你当年亲口应下，不会和焦珂毓那个逼死我妈的女人生孩子，我爷爷当然不会料想到今天！”
每每提起，齐文曜心头总会燃起一股怒火。
“那是你妈自己……”
“别提我妈！”齐文曜眼眸猩红地瞪着齐森：“你不配！”
齐森被威慑到，住了嘴。
“你的资产，想留给谁是你的自由；但休想从我手里，撬走一分一厘！”
齐文曜情绪逐渐归于平静，但墨色的眸中，却涌动着狼一般的嗜血：“我的性子你应该了解？别逼我把事情做绝！否则，我随时可以保证，让他手里落不得一点好！”
齐森紧咬着牙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齐文曜！”
“门在那，慢走不送！”
“齐文曜！”
“需要我叫保安吗？”
齐森攥紧了拳头，深深地看了齐文曜一眼后，带着滔天的怒火，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程以晴抱住了齐文曜，安抚道：“没有了不值得的亲人，你还有我！”
“是啊！”
齐文曜收起怒意，嘴角重新扬起了浅笑，宠溺地揉了揉程以晴的头：“我有你就够了！”
齐森怒火万丈地离开，被全公司员工看在了眼里。
大家不免窃窃私语，猜测着是非缘由。
为此。
刘助理特意召开了部门主管会议，要求他们约束手下的员工，免得撞在枪口上。
齐文曜的能力有目共睹，这些年来，开辟了新的领域，壮大了齐氏集团，不少股东都吃到了他所带来的红利。
所以齐老爷子的遗嘱一出，众股东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不管齐森怎么闹，不是他的，终归不属于他。
老宅。
齐森对上焦珂毓期待的眼神，心中愈发烦闷。
“齐森。”焦珂毓走到齐森身边，盈盈望着他：“和文曜谈得怎么样？他愿意出让部分股份，分给他弟弟吗？”
“不愿意！”
齐森烦躁地推开了焦珂毓：“从今以后，别在提这件事了！董事会虽然还没召开，但我听说，董事们私下里已经认可了齐文曜。”
焦珂毓眼神蓦地变了，她紧皱着眉头：“那宝儿呢？他也是齐家的孩子，他什么都没有，等他长大，我们怎么给他交代？告诉他，他不被齐家所喜欢，不该出生？”
焦珂毓火上浇油一样的言论，成功激怒了齐森，他一声厉喝：“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焦珂毓泪水涟涟：“我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是我活该，我全都认；可是宝儿还那么小，他不该遭受这种不平等的待遇。”
齐森猛灌了一口水：“我的所有资产，将来都会留给他。”
“你的资产拢共才有多少？”焦珂毓不依不饶：“都是齐家的孩子，凭什么齐文曜手握整个齐氏集团？而宝儿就只能接管你那几个摇摇欲坠的小附属公司？”
齐森不可置信地看着焦珂毓：“摇摇欲坠的小附属公司？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焦珂毓终于意识到了失误，她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为咱们宝儿着想！”
齐森挥开了焦珂毓伸来的手：“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齐森！”
焦珂毓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你凶我？你竟然凶我？”
要是往常，齐森早就心疼不已，拥着焦珂毓安抚。
但现在，他只觉得焦珂毓可怕！
齐氏集团留给齐文曜，并非他所愿；外界对此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因为他是个草包，齐老爷子才会越过他，把齐氏集团交在齐文曜手里。
他身上，背负着莫大的压力。
焦珂毓本该尽力安抚、宽慰，可她不仅没有，反而满脑子都是股份、资产。
她将他放于何地？
一直以来，她爱的人，是齐家的财产，还是他？
没有收到预想中的安抚，焦珂毓心里添了几分慌乱：“齐森，我不该这么焦虑，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副服软的姿态，齐森也很熟悉。
二人相处这么多年，难免有磕碰，但只要他真的起了怒意，焦珂毓总会伏低做小，主动道歉安慰。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看什么都不对劲。
焦珂毓见齐森似乎有所缓和，继续道：“文曜那边，不然你跟妈聊一聊？他听妈的话，妈又疼咱们宝！”
齐森突然开口：“你知道吗？”
“嗯？”焦珂毓茫然地看着齐森。
便听齐森下一句道：“你处心算计的模样，很丑！”
焦珂毓僵在原地：“齐森！我没有。”
齐森挥开焦珂毓的手，短暂的清醒之后，他记起了很多曾经从未质疑过的细节。
越想，越觉焦珂毓可怕！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一阵天旋地转，齐森只想尽快躲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齐森！”
“齐森！”
焦珂毓竭力去拦：“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母子怎么办？”
齐森被焦珂毓缠得心烦意乱，大力甩开了焦珂毓。
焦珂毓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她委屈不已：“齐森，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
闻言，齐森也仅是片刻的驻足，便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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