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e Landing!欢迎着陆!”
陈其钢清脆的嗓音划破静谧,迫切又欣喜地向缆车里失魂落魄的人伸出友谊的小手。
季承冰从惊魂中回过神来,抬眼发现这狗随身携带了18年的猥琐笑容竟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亲切。
拉住陈其钢的手,一股绝处逢生的安全感顺着呼吸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握着基友的手,居然能体会到幸福感。
季承冰挣扎着下了缆车,直接跪在了台面上。
“呕!”
晚上吃的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辛酸苦辣什么味道都有。
抹了一把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说:“闹呢,你说你过得是这种日子?操了!”
听到季承冰跪在地上碎碎念,陈其钢弯下腰来,轻轻拍了拍季承冰的后背,调侃道:
“嘿,这要不是仗着咱俩的交情,您吐这一堆,我得加收50块钱门票。”
季承冰稍微直了直身,对陈其钢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
“还要再坐一次?”
陈其钢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承冰,心想这家伙可从没跟自己这么较劲过。
“英雄啊冰哥!”陈其钢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是100。”季承冰话音刚落,挣扎着转了个身又吐了一堆。
“我去,您不能逮着一个地方吐吗?”陈其钢刚才刚升起的敬意荡然无存,捏着鼻子说道。
“不能,太脏。”季承冰挣扎着站起身来,腿一软又差点跌倒在地,被陈其钢架着胳膊扶了起来。
“怎么样冰哥,有没有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陈其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
“我掉下去应该担心的是你。冰哥这几百亿的身价你赔得起不?”
季承冰在陈其钢的搀扶下坐到休息区,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回身望了眼缆车,车身的红漆已经在风吹日晒的作用下剥落了几层,露出惨白的金属色。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缆车底盘轻轻摇了几下,季承冰又感到一阵眩晕,张嘴要吐却发现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胃痉挛的滋味真不好受。季承冰捂着肚子艰难爬起来,瘫坐在观光椅上。
“你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禁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陈其钢揣着胳膊笑他,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明明就是在说:“你也有今天呢大名鼎鼎的冰哥。”
“你真是这么想的?”季承冰显然并不在意丢脸,更在意陈其钢话里没说出来的话。
“别人不都这么看咱们吗?有钱人家的死小孩,泡在蜜罐里吃不得一点苦,难当大任。”
陈其钢转身从值班室门把手上取下来塑料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季承冰,问道:
“来,喝口生命之源压压惊,然后咱们原路返回。”
季承冰头又嗡嗡叫了起来,使劲浑身力气冲对面摆了摆手。
“您还是一咬牙一闭眼忍回去,不然咱们走着下山再绕到停车场,就得两个多小时。”陈其钢说道。
“那个玩意,”季承冰指着缆车连连摆手说:“打死你我都不坐了,再坐回去真要影响肾功能了,你这是谋杀....”
“谋杀亲夫?” 陈其钢看季承冰脸色惨白的样子也明白了,俩原装发动机真不是那么好得的,他嬉笑着说:
“行吧,看我男朋友怂成这样我也怪心疼的,那咱们就走下山吧。”
“你..滚。”季承冰有气无力的反驳他关于男朋友的论调。
陈其钢打了个电话,管理员把北峰下山的路灯给打开了,季承冰走了几步腿还是瘫软的,他扶着陈其钢问:“背我下山,你开个价?”
“朋友,”陈其钢搀着季承冰有气无力的说:“我对你这身子真是有心无力啊。”
季承冰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折了根树枝当手杖,乘着昏黄的路灯徐徐下行。
两人磨蹭到山下已经是深夜,陈其钢开车驮着困倦的季承冰返回市区。
街边的商铺均已关闭,只剩下闪烁的霓虹映在季承冰熟睡的脸上。
刚要沿着岔路开往季承冰家里时,他直了直身子,指着前方说:“去世嘉锦庭。”
“去世嘉锦庭干嘛?”
“大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干嘛?那不是你的狗窝吗?”季承冰没好气的说道:“这个点你送我回家,是觉得我妈脾气太好了是吗?”
“行,俩发动机你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一晚上卖艺又卖身还得受气,可不能白忙活。”
“夹住。”
陈其钢沿着主干道直行,一路将季承冰送到了自家在世嘉锦庭的老房子里,帮季承冰录了指纹送进门,陈其钢也没了再折腾回去的兴致,两人简单洗刷后各自回房间安歇了。
一夜无梦,于楠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钱少雄这场惊魂一现真没给于楠留下多深的阴影,终究还是拿到通知书这事带来的喜悦感太强盛,她睡得沉静极了。
第二天是周六,于楠破例睡了个懒觉, 于长胜看没有早饭便自己从冰箱里拿了袋面包出门了。
大约七点多,于楠睡到自然醒,起床给钱玉娇蒸了蛋羹煮了米粥。
打开手机看了看,季承冰的跟他共享的位置信息果然在附近,离她只有几百米。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睡在车里?于楠心里一阵翻腾,昨晚一时松懈的心理防线重新坚固了起来,是时候该结束了。于楠想。
钱玉娇破例起床很早,仔细梳洗后扯着瑜伽垫到阳台上做运动。
看她神色淡定的样子应该不知道钱少雄昨晚在楼下出现过,可能也不知道钱少雄已经被开除并迅速融入了当地的涉毒场所。
关我什么事,于楠心想,祸福自有你们姓钱的承担,于长胜愿意的话也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钱玉娇运动结束后端起蛋羹吃了几口,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她听着电话越来越兴奋,高兴的“嗯嗯”几声后挂断了电话,一边换衣服一边招呼道:
“于楠!我在杨姐那里买的保养品到了,你一会儿给宝宝把奶粉喂了。”
钱玉娇换了一身鹅黄色雪纺长裙和细带凉鞋推门出去了。
即便只是下楼到小区门口去取个快递,钱玉娇也不忘把自己打扮的精致满分。
于楠望着钱玉娇刚搁下的蛋羹,心里惴惴不安的打鼓,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来回博弈。
手机闹铃响了,这是她为了提醒7:45早自习结束的时间,看样子保姆也快到了。
于楠横下心去端起蛋羹,用钱玉娇的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了宝宝。
小孩子初尝有些抗拒,于楠狠了下心将蛋羹塞了进去。宝宝砸了咂嘴觉得新奇,于楠又尝试着喂了几口。
钱玉娇是和保姆一起到家的,回家后一头扎进了卧室。
保姆便收拾卫生边冲着卧室喊:“小钱,蛋羹你是接着吃还是放冰箱?”
钱玉娇忙着拆她刚买的化妆品,看都没看就扯着嗓子说:
“倒了吧,太淡了一点盐味都没有,吃到嗓子眼里怪恶心的。”
“明明是你叮嘱于楠不能放盐。”保姆嘀咕了句,把蛋羹倒进了垃圾桶里。
于楠给宝宝喂完了奶粉,又竖起来给他拍嗝,随后将宝宝放进婴儿车,静静坐在沙发等待着。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保姆发现了宝宝不对劲,他不断的摇头、蹬腿,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保姆敲了敲门对钱玉娇惊呼道:
“小钱你快过来!我有点眼花看不清楚,你看看孩子脸上是不是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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