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原来是你?是小弟有什么东西落在你那里了吗?还劳李兄亲自率这么一大队人马送来,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了,愚弟实在是惭愧,这么大的礼遇让愚弟日后如何还得……”
“吴老弟,你骗得为兄好惨啊!若不是为兄及时识破了,怕不是被你蒙混过关,要不了两日就人头落地还不知死在谁手里头呢!”
“李兄,您何出此言?小弟这次办差匆忙,没有来得及置办孝敬您的大礼,实在是事出有恩,还望兄长网开一面、高抬贵手,这一回给小弟行个方便,愚弟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情,下一次不管是出人出力还是出银子,都定当再所不惜、万死不辞。”
“哼,吴喜你给我听着,别再给我假仁假义、称兄道弟的了!你骗得了我一次,骗不得我两次!这一回算你栽到我的手里头,就不要怪兄长不讲情面,也不要心存幻想,我李某人上得了一回当是笨蛋,若是再上了二回当,那就是蠢驴一头了!”
吴喜被李如柏一顿臭骂弄得丈二和摸不清头脑,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还相见甚欢、把酒言笑的两个人,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难不成皇上又急发了第二道圣旨刚刚送到?那也不对啊!第二道圣旨不管是谁送来,和他一样都是为皇上、为朝廷办差,李如柏怎么可能会厚此薄彼呢?
“李兄,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您派两个亲信随我们一行回京可好?亲眼所见定是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了。”
“哈哈哈!”
李如柏未开口之前反倒是仰头大笑了几声。
“好你个吴喜,枉我平日里待你一直不薄,想不到竟是此等卑鄙无耻这徒!这种法子你也想得出来,你也说得出口?让我留下两个亲信随你回京,哼,那跟现在直接就将我那两个亲信杀了有什么两样?还能留到他们回了京城?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亮了吧?又或者你还真的认为我就是一头蠢驴?”
眼见着横竖都跟李如柏说不通,吴喜简直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十四阿哥一直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狗咬狗地起了内讧,当然是一言不发,毕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李如柏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现在见吴喜落了下风,他又急着进京去见皇太后,自是要开口帮腔。李如柏不买吴喜的帐,但他是贝子爷,皇亲国戚,虽然现在已然极不得势,但好歹也是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买他十四阿哥的账。
“李大人,爷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但是万岁爷的圣旨已下,总不能抗旨不遵吧?若是耽搁了时辰,到时候可是你李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李如柏是个笑面虎,对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他本人却从来都是一个软硬不吃之人,哪里是十四阿哥这么两句话就能变了主意的?他可是皇上亲命的看守十四阿哥之人,哪会将这个落魄的贝子爷放在眼里?
“贝子爷,奴才也是奉命办差,还是不要让奴才为难才好。来人啊!”
随着李如柏一声令下,早已经将吴喜一行团团围住的众人又进一步收紧了铁桶阵,见此情景,他才继续发号施令道:“护送十四爷回贝子府!”
回贝子府?不要说吴喜,就是十四阿哥也是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李如柏搞的是什么迷魂阵,当即齐唰唰地喊道:“李大人,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李如柏还想他们呢!本来他好好在看守十四阿哥守皇陵,突然间吴喜一伙人从天而降,口口声声说前来传旨,奉命接十四爷回京,可是所有的这一切,从头到尾全都是吴喜那个奴才凭他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除此之外,没有拿出半点依据来!
按一般惯例,圣旨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时情况下正式写就的圣旨,一种是在紧急情况下来不及制作正式圣旨的口谕。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至少也要有信印,做为圣谕的佐证,否则大清帝国是个人都可以张口即来:“某某听旨”。而刚刚吴喜恰恰就是如此,不但没有圣旨,也没信印,完全就是口说无凭!虽然吴喜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但是就算是高无庸或是苏培盛出宫传旨也要有凭有据,更何况是宣十四阿哥进京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万一吴喜和朱兰太是叛军身份与十四阿哥里应外合行谋反之事呢?
现在吴喜只凭一张嘴就将十四阿哥从他李如柏的眼皮子底下就将人轻而易举地带走了,皇上与十四阿哥的矛盾不是一天半天,皇上怎么就突然想起来宣十四贝子进京了?而且这一次行事如此匆忙,连返程都是走夜路,如此反常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皇上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再者说了,皇上亲自吩咐了他对十四贝子严加看守,现在十四贝子回京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对他发出专门的圣谕呢?
一想到整个事情前前后后都有那么多的不合常理之处,李如柏登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越想越是害怕,越想后背越是冷汗淋漓!如此诡异之举,分明就是吴喜一行矫诏阴谋造反,假借皇上的口谕,几百里奔袭前来从他眼皮子底下将十四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带走,然后一伙人杀奔京城,与京中蛰伏的八党人员里应外合,逼宫篡位!真若是那样,他李如柏可就是千古罪人,坏了皇上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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