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万岁爷,齐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呢。”
“那正好,由他服侍朕就行了。”
于是兵分两路,皇上在小武子的陪伴下去了翊坤宫,高无庸则朝乾清宫奔去。一路上皇上脚步急得就像是踩上了风火轮一般,令身后的小武子恨不能用跑才能追得上他的步伐。皇上一边急速前行一边详细询问了情况。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万岁爷,年主子早晨没有醒,月影怕是情况不好,就去寻了刘太医,刚刚刘大人问诊的时候,湛露只听月影说是见红了……”
听说是睡梦中出现了见红的症状,皇上心中稍稍踏实了一下,既没有磕碰也没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由此看来应该没有大碍,可能还是前天受到羞辱和惊吓之后动了胎气才有些见红的症状。虽然大致有了一个判读,皇上仍是暗自决定:看来还是不能吊以轻心,一会儿若是冰凝能够醒来,他必须当面亲自吩咐她,从此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她一步都不能下地,必须老老实实卧床静养。
说话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进了翊坤宫的大门,整个宫中的奴才全都候在院子里,一见这个阵势,皇上才刚刚放下的心又忽地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们不说好好当差,都守在这里做什么?”
看似一句责备的话说出之后,连皇上自己都觉得底气是那么的不足,然而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候来思考,而是加快脚步进到了正殿。还不待他进到房里,听到“万岁爷驾到”的唱诺声之后,刘太医忙忙迎了出来,结果与皇上差点儿撞了个满怀,本就对冰凝的病情心存慌恐,此刻又是差点儿惊了圣驾,吓得刘太医还在房门口就立即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将皇上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大门口,进也进不去,气得皇上当即朝刘太医怒喝一声。
“给朕跪下有什么用?!把朕堵在门外就万事大吉了?还不赶快想法子!”
刘太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将皇上的路挡得死死的,因此被皇上斥责一番之后竟是纹丝未动,正要解释之际,就听皇上转身朝后面神色惊张的小武子吩咐道:“赶快去把太医院的人都叫来!”
小武子应了声之后扭身就向后跑,刘太医仍是跪在原地不知所措,皇上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低吼一声:“真是个挡道儿的奴才!赶快起来吧!”
刘太医这才发觉自己跪的位置实在是尴尬,好在得了皇上的叫起,于是慌忙起身并挪了地方,皇上急步进了大殿就径直朝右侧冰凝的卧房奔去,结果才刚刚刘太医让开了进门的路,此刻竟是又被月影和湛露两人齐齐地拦在了里间屋的门口。今天这是怎么了?奴才一个个的都是要造反了吗?自己家主子情况危急,怎么奴才们非但全都商量好了似地不尽心当差,反而齐心协力都要扮那拦路虎?
皇上虽然气得不行,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管这些想要造反的奴才们了,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冰凝身上,因此他没有再开口耽搁功夫,而是看也没有看月影和湛露两人,就当她们不存在似的,急步朝里间屋走去。
湛露服侍冰凝只有短短两年的时间,人轻言微,此时见皇上一脸怒容,早就吓得体如筛糠,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更不要说将皇上拦在屋外了,月影却是不然,既是与皇上早就格外相熟,也是因为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不将皇上死死地拦在外面,不但是她的失职,更是要为他招来血光之灾,因此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上她这条命,也要坚决地阻止皇上进屋。
“万岁爷,万岁爷您可是不能再往里头走了啊!”
被月影拦腰一把横挡在门外,皇上登时是又怒又气又急,他怕再迟一步一切都要晚了,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是想要看看冰凝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眼前这个月影怎么这么可恨?干什么?
“都给朕闪开!若是不想要命了,你就继续在这儿拦着!”
“求万岁爷,奴婢求求万岁爷了,这屋里可是有血光之灾,您龙体贵重,万不可再进一步啊!”
一边大声急切地恳求,月影一边扑通一下子就跪了直来,死死地堵住了里间屋的门。
闻听月影之言,皇上心中格登一下子,看来情况居然远比他想像得还要糟糕!刚刚只是听小武子禀报说“出事了”,谁知道这个“出事了”竟然是血光之灾!她能有什么血光之灾?难不成这翊坤宫中还能出了什么行凶行刺之事?生产?这才七个月,离生产的日子还早着呢!现在只是有些见红罢了,不过是动了胎气罢了。
从前冰凝有月信的日子,他也没有刻意地躲避过她,现在不过是偶有滑胎迹象的小小见红罢了,因此从来都不忌讳会有什么“血光之灾”的他一把就推开了身边的湛露,又绕过跪在地上的月影,大踏步地冲进了里间屋。
与外面吵吵闹闹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里间屋安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够听得到,皇上也被屋里的安静气氛所影响,不由自主地将急急的脚步停下,生怕惊扰了那映入他眼帘的人儿,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一如她惯常的样子,安详、恬静,似乎是正在甜甜的睡梦中。没有别的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那般大呼小叫的吵闹,他的仙子就连这个时候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果然与他预测的情况别无二致,看来刘太医还有月影她们全都是小题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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