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搞出这么一个荒唐可笑的休书,老十四就能够乖乖地低头吗?实话跟您说吧,您就是搬出天王老子来,老十四也是绝对不会在这上面写下任何一个字!反正手长在老十四的身上,我若是不签,谁能奈我何?总不能把老十四的手剁下来签这一纸休书吧?”
“好,很好!你说得很好!你可是朕的亲兄弟,朕自然是舍不得剁下你的手来,不过事到如今,朕认为还是应该将实话告诉你,这次出京之前,朕已经给内务府传了口谕,皇家玉碟上早就没有了喜塔腊氏,至于年家,玉盈是年家的养女,自是上不了宗族家谱,也就不用朕费用劳神去解决什么……所以,这休书不过就是给婉然一个安慰罢了,你签了,就当是了了婉然的一个心愿,你不签,也改变不了喜塔腊氏不在十四贝子府的事实,不管是玉盈还是婉然,与你老十四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干系了!”
十四阿哥一听这话简直就是犹如五雷轰顶,他万万没有料到皇上会行动如此迅速,如此干脆,不给他一丁点儿的还手余地和可乘之机。这个行动敏捷不留一点后退的做法也确实是皇上的一惯风格,令历来兵贵神速的十四阿哥也是叹为观止,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仓皇落败。
“皇兄,老十四还是想好好提醒一下您,一纸休书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婉然的灰骨罐现在可是十四贝子府里!她生是老十四的人,死是老十四的鬼!”
“你不写没关系,自然会有人替你在这上面写好!这个就不劳你担心费神了,朕既然想要替婉然完成毕生的心愿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另外,你说得对,的确,一纸休书确实是算不上什么,但是你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吧?朕已经派人将婉然从阿拉善迎回了京城,用不了多少天,她就会魂归故里,回到田家的祖坟,陪伴在她生身父母大人的身边!朕会为她立一个高高的坟冢,下面埋葬着她的尸骨,上面立有供人祭奠的石碑,供田家子孙后人祭拜瞻仰。至于存放在贝子府的骨灰罐,喜塔腊氏早就不在皇家玉碟,你凭什么理由让她入土不安,又凭什么理由为她树碑立传?”
这是沉重的而且致命的打击!十四阿哥根本没有料到心思缜密的皇上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人去了阿拉善而且成功地迎回了婉然的尸骨!他万没有料到,即使时隔这么多年,皇上对婉然用情依然是这么的深,早知道如此,他一定应该派库布里他们立即原路返回,真若是那样的话,两路人马不可避免地会再上演一场夺骨大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婉然将来的归宿竟然是苏州!这是她最为体面的结局,也是她最为满意的结局,依照他对婉然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婉妃娘娘,她只想舍生取义,好好地成全翊坤宫的贵妃娘娘。
事已至此,十四阿哥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已经演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被动接受,正如皇上刚刚所说的那样,就算是他死活不肯签下那一纸休书,自然也会有人模仿他的笔迹代替他签上,他没有任何选择,皇上只是发发善心提前告知他罢了。
被彻底打垮的十四阿哥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之势,虽然他的目的是讨回湘筠小格格,然而皇上通过婉然的安排沉重地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身为子臣的他不得不服了软,认了输,于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十四阿哥也学会了低声细语和极尽谦卑,因为他还要跟皇上做最后的讨价还价。
“请皇兄将湘筠格格还给臣弟,从此老十四与您井水不犯河水。”
“老十四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吧?朕是君,你是臣,哪里有子臣胆敢对君王说‘井水不犯河水’的?”
“回皇兄,老十四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望皇兄不要责怪,臣弟只是想接回湘筠格格,好生养育,仅此而已,别无它求。”
“既然说到湘筠格格,朕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朕早已经认她做了养女,朕才是她的皇阿玛!”
什么?湘筠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这个消息简直是要比将婉然从皇室宗谱中一笔勾销还要令他震惊!湘筠是婉然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是十四阿哥的最后低线,然而皇上连这唯一的最后的请求都被拒绝,令十四阿哥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皇兄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要将老十四逼入绝境赶尽杀绝吗?愤怒到极点的十四阿哥全然忘记了尊卑有序,抬脚就冲到皇上的面前,一字一顿地怒吼道:“您也配做湘筠格格的阿玛?”
“如果朕不配,你就更不配!”
“你想当湘筠的阿玛?你还有胆子当湘筠的阿玛!你就不怕街巷坊间说她是你和婉然乱情之下私生的格格?”
“朕早就料到你们会有这一手!朕再实话告诉你吧,朕已经和十六弟讲过了,不出几天,湘筠就会成为十六府嫡出的小格格,然后再由朕从十六府光明正大地收养到宫中!从今往后,湘筠的亲生阿玛只能是十六弟,而朕则会是她的皇阿玛!你都听明白了?如果你还是听不明白的话,那么朕就不厌其烦地再告诉你一遍,从今以后,不论是婉然,还是湘筠,都与你十四贝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婉然只是田家谓将军的亲生女儿,而湘筠也只是老十六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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