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看着大家的表情忍不住想抚额，怎么又忘了这里是古代？
可没有什么童工不童工的。
“反正，你还小，应该去读书而不是给人家当下人。”
“……”大家的目光更异样了。
季末无奈，指了指曹胜男，“我的意思是，我只收她这种满了15岁的成年人。”
曹胜男不着痕迹的瞥了顾兮之一眼，跟着往季末走近一步，“所以，季娘子是愿意雇我吗？我可以啊。只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自由自在惯了，说实话曹胜男并不想被雇用，受拘束，但她又对武艺特别感兴趣，一直以来靠着武艺连赌场的人都奈何不了她。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上次和顾公子较量却败得很惨，如果能在季娘子身边做事，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经常和顾公子较量？
并且如果她去做事了，就能每个月领到稳定的工钱，几个孩子和野狼奶奶他们，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顾公子也是这么劝她的。
季末听了眼前一亮，“你没有开玩笑吧？”怎么会这么巧，她也正好打这个主意呢。
从在巷子里见她对付坏人开始，她就有这个想法了，后来帮野狼奶奶找钟太医，也有这个原因，没想到大家这么心有灵犀。
曹胜男点点头，“我认真的。只是我比较粗，做不来洗衣做饭伺候人的活儿。”
季末，“不要你洗衣做饭，也不要你端茶送水，给我当护卫，怎么样？”
“护卫？”女人也可以干这个？
季末，“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你不知道，我之前被人绑架过，心里有阴影，迫不及待想要身边有个会拳脚功夫的人。但会功夫的大多是男人，多有不便，你这样的最适合不过了。”
曹胜男眼神瞄向顾兮之，“你和他不是都要定亲了嘛，让他保护你啊。”
季末笑笑，“他事儿多着呢，再说了，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女人屁股后头像什么话？”
顾兮之：我乐意。
但他还不想把季末给吓跑，所以看出季末有这个苗头后，就直接找到曹胜男商谈了几句，对方已经答应了。
现在就是走个过场。
偏偏季末还在那沾沾自喜得很，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把曹胜男折服的，拉着人家问，“唉，对了，我只听见孩子们叫你曹姐姐，你全名叫啥啊？”
“曹胜男。”
“啥？”季末笑容一顿，眼睛也睁大了。
曹胜男，“日底曹，胜男，就是生为女，胜过男的意思。”
季末思维有片刻的短路，还是方秀禾惊呼了一声，“啊！季末姐，她的卖身契……”
“卖身契”三个字让曹胜男脸色一变，还没等方秀禾说完，她就急急的道，“我，我只是要一份活计，并不想把自己给卖了，所以我不会签卖身契的。你们要是非要这个，那就算了！”
关键是她已经签过一份卖身契，这东西衙门备过案的，再去肯定会被查出来。
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能有一份活计固然好，但如果低人一等，那还是算了吧。
“我没有让你自卖为奴的意思。”季末这会儿反应过来，已经八九分肯定了曹胜男的身份，转头示意方秀禾不要说话后，从袖子，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张纸，“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后者不解的接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手开始发抖，声音也颤了，“这，这……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季末，“莫飞虎堵输给我的，还说他费了老大功夫都抓不到你，我就觉得一个姑娘家能凭借一己之力和黑恶势力做斗争，一定不简单。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
曹胜男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一双眼盯着自己的卖身契发愣。
这是她的卖身契啊，12岁他爹把她卖给了赌场，从此她过了五年漂泊无依还随时担心被抓的生活。
曾想过挣钱把自己赎出来，但能活下来都挺不容易了，更何况挣那么一大笔钱，加上这些年她和赌场的关系越来越恶化，就算是有了钱，人家也不会还她卖身契的！
真没想到……
曹胜男眼睛湿润了，后退两步对着季末深深鞠了一躬，“季娘子，要多少银子我才能赎回我的卖身契？”
季末，“你不干了？”
“不是，我是想攒钱赎卖身契，我不想一辈子被别人攥在手里。12岁之前我被我爹呼来喝去，12岁到现在我天天心惊胆颤，也许只有拿回卖身契了，我才能真正意义上睡个安稳觉。”
“哦。”季末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撂挑子就行，同时她又忍不住仔细的打量曹胜男，眼神坚毅，五官英气，是和方秀禾、窦槿有着极大差异的姑娘。
不得不说，她喜欢这样的姑娘，好似一把临出鞘的匕首，用得好了，也是大的助力。
所以她没什么犹豫的递出了手里的纸，“你现在是我的护卫了，这卖身契，还给你。”
曹胜男豁然张大眼睛，看着卖身契不敢接，“还我？不要钱的吗？”
季末直接往她怀里一塞，“不要钱，要的，是你的忠心。记住了，在我身边做事，忠心最重要，如若背叛，我是不会手软的！”
曹胜男下意识抱住了那几张纸，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方秀禾拍了她一巴掌，她才反应过来，“谢，谢谢季娘子！我一定忠心耿耿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背主！”
“咋还叫季娘子？”方秀禾笑着提醒。
曹胜男傻了，“那，那不叫季娘子叫什么？”
方秀禾，“就和我一样叫季末姐吧，你别瞪眼啊，我下个月就十七岁了，虽然比季末姐大，但季末姐对我有恩，所以叫她一声姐无口厚非。”
“季末姐！”曹胜男立刻大声洪亮的叫了一声，傻乎乎的，“我，我今年也十七岁了，不过我是年中的时候满的，嘿嘿。”
“那我叫你胜男姐？”
“不用不用，咱都是在季末姐身边做事儿的，互相以名字相称就可以了。我叫你秀禾，你叫我胜男。”
季末和顾兮之进屋里去看野狼奶奶了，曹胜男忍不住小声的跟她打听，“秀禾啊，咱们一个月的工钱能有多少？不是我贪心，季末姐能还我卖身契，我就是几年不要工钱都可以，但狗子野狼他们挺可怜的，我想帮帮他们。”
方秀禾笑眯眯的，“我不知道呀，稍后给你问问季末姐。”
前两天季末姐还说要给大家涨工钱呢，也不知道涨多少。想想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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