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人就没了，几个混混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老大，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混混问。
被叫老大的，火气几乎顶到了天灵盖，“怎么办？凉拌！”
季末控制不住想笑，心说这些人也挺可怜，想必抓那假小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看样子似乎没成功过……
“谁？”混混老大一边质问一边走了过来。
被发现了？季末对顾兮之摊了摊手。
顾兮之宠溺的摸摸季末的脑袋，挡在了季末的前头，“我们是谁，你们不配知道。”
“老大，这小子找死啊！”
“他娘的，今儿老子追的鱼丢了，还要被一个小白脸欺负？传出去老子的脸面往哪儿搁！兄弟们，一起上，打死算我的！”
五秒钟后，其它小混混都摔得四仰八叉的，顾兮之一脚踩在混混老大的手腕上，“还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好汉饶命啊……”混混老大倒是识相。
顾兮之这才放开他。
混混老大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其它人也一样，一边呻吟一边哭丧着脸爬到混混老大的身后。
顾兮之拍了拍压根没有一点儿褶皱的袍子，“我有话问你们，说实话，不然……”
混混老大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好汉你问吧，我们不敢骗您！”
“你们刚才追的那两个人是谁？”
“乞丐，哦不，债主……”
“到底是乞丐还是债主？”
“呃，既是乞丐也是债主……”
“为什么要追？”
“要账。”
“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城，城隍庙。”混混老大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顾兮之，“这位好汉，你问这么清楚，是不是和他们有仇啊？”
顾兮之，“不关你事，你们可以走了。”
“好汉，那，那啥，他们虽然住城隍庙，但并不常回去，不然我们兄弟几个直接在那边守株待兔就好了，何必这么辛苦到处捉人。”
“我说你们可以走了，不想走是不是？”顾兮之有点不耐烦了。
见他这样，几个混混心有余悸，忙扶着他们老大跑了。
季末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顾兮之，你好凶哦。”
“是我不对，吓到末末了。”顾兮之秒变小奶狗。
季末哈哈大笑。
原定的逛街计划取消，两人快步往城外赶去。
速度快一点，应该能遇上假小子和狗子吧？季末不知道狗子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和一个明显手段老道的小偷在一起？还记得那日她让他传话的时候，这小子可老实可乖了，果然孩子的塑造力最为惊人。
城隍庙很破，半边庙宇都已经塌了，季末不敢想象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
她和顾兮之刚靠近，就听到里头欢欣鼓舞的声音，“有钱了，我们有钱了，曹姐姐，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包子了？”
干净利落的女声，“不行，我们要先给野狼奶奶看病。”
“啊？”孩子们好生失望。
却也有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小声道，“曹姐姐，谢……谢谢你。”
狗子上前拍了拍野狼的肩膀，“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去找城里最厉害的钟太医，不都说他是给皇上看病的嘛，老厉害了，肯定能治好你奶奶的病的。”
野狼就是当日欺负过狗子的叫花子孩子王，不过在曹胜男出现后，就把这几个孩子聚在了一起，大家白天乞讨晚上相聚，日子倒是比以前好过了不少，只可惜没好多久，野狼的奶奶就病了，浑身肿得不成样子，请了两个游医来看都说是没救了。
野狼难过得要死，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这一堆孩子都没有亲人，野狼奶奶是他们唯一的长辈和亲人，大家没法儿看着野狼奶奶就这么等死，所以才实施了偷钱给奶奶治病的计划。
说起来曹胜男以前确实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才能和恶势力做抗争，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懂的事儿越来越多，她就尽量的控制自己不去偷，这次是为了救野狼奶奶，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季末和顾兮之听着里头的谈话内容，心一点点沉重了。
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两人对了个眼神儿，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怜悯。
是啊，这些孩子太可怜了，哪怕是假小子，也不过十几岁。从孩子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假小子是这些孩子的主心骨，这太不容易了，尤其白天差点儿被抓的时候，她还让狗子带着银子先走，可见她虽然手脚不干净，心却是热乎的。
“咚咚咚”，季末敲了敲大殿门口并不存在的门。
两扇门都没了，晚上一定很冷吧？
“怎么会有人这时候来城隍庙？”狗子一边好奇一边走了出来。
在看到季末和顾兮之的那一刹那，狗子傻眼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是你们？顾兮之哥哥？”
他记性很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忘记顾兮之的名字。
“狗子，谁来了？”假小子曹胜男也走了出来。
打量过季末和顾兮之后，曹胜男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冷了下去。
像这样人模狗样的公子小姐她见多了，表面上对他们这些下等人充满了同情心，实际上心比谁都黑，她从前就见到过，人前施舍了银子，却因为不小心弄脏了贵人的裙子，然后就被带到偏僻地方把一双手给剁掉了。
所以她对有钱人恨之入骨。
宁愿当叫花子，当乞丐，当偷儿，也不要沦为有钱人的玩物！
“狗子，别理他们，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大夫要紧。”曹胜男用力把狗子往后拉了一把，试图让狗子离季末和顾兮之远一点。
狗子眨巴了下眼睛，“季姐姐，顾哥哥，我要出去了。你们来城隍庙借宿吗？这里条件不好，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一边是萍水相逢，一边是朝夕相处，狗子当然分得清那边更重要。
季末听了反而心酸，“不用了，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们要找钟太医是吧？刚好我认识他，我能带你们去找他。”
“你真的愿意帮我们？”曹胜男的眼神儿充满了戒备。
凌晨以后更有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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