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还在想用什么借口糊弄一下的时候，顾兮之已经摆了摆手，“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季末，“……”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愁。
顾兮之却在思考，如果他家小福星真是水果精变的，那会是什么水果呢？唔，清秀漂亮，苹果精吗？可也粉圆可爱啊，桃子精？
葡萄精好像也说得过去？不过看她那么喜欢吃葡萄，如果她真是葡萄修炼成精的，不至于对自己的同类那么残忍吧？这说不过去啊。
季末哪里知道顾兮之脑洞这么大，她吃饱了，也困了，然后就枕着顾兮之的大腿睡着了……
入了城季末才醒来，撩开帘子一看，马车都快到鲜果坊门口了。
车夫们都撩起了袖子，准备帮忙卸水果。
“咋也不喊我一下。”季末幽怨的瞪了顾兮之一眼，然后伸了个懒腰下了车。
鲜果坊里有几个客人在购买东西，看到外头的阵仗一块儿跑出来看热闹，窦槿和柳成也出来了，跟着大伙儿一起将水果搬到后院的库房去。
“哟，这是又来新鲜水果了吗？”有路人问道。
季末笑呵呵，“是呀，刚去府城拉来的，都是最新鲜成色最好的，大家有什么需要进店购买啊。”
通过半个多月的熟悉，大伙儿已经习惯了鲜果坊的存在，锦绣果业成为了过去和历史。
就在大伙儿热火朝天干着的时候，阿豪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顾，顾秀才，出，出了！”
季末和顾兮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什么了？”季末悬着心问，可千万别是不好的事儿。
阿豪猛喘了几口气，手指往贡院的方向一指，“秋闱成绩出了！好多考生都挤在贡院门口看呢，我刚从那边过来，顾秀才，季娘子，你们不去看看吗？”
……
季末看阿豪的眼神一言难尽。
阿豪傻乎乎的摸头，“怎么了？我记得顾秀才参加了啊，就算只考了两场，那也没关系啊，去凑凑热闹呗，看一下都有哪些人上了榜，也好向他们请教请教，下一回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呢。”
就好比他自己，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对科举还是存着向往之心的呢。
闻言季末朝顾兮之看去，竟找不到话反驳阿豪。
人家说的也没错，不能因为一次的错失而心灰意冷，更不能因此就否决自己了，俗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之母……
呸呸，顾兮之才不是失败。
“你要不要去看看？”季末不确定顾兮之如何想的。
顾兮之倒是很了解季末，“我看是你想去看热闹吧？如果是这样，我就陪你去啊，当初我既然选择了救你，现在就不会后悔。”
再有一千次一万次同样的选择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季末。本来考科举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娶她，她若是没了，当了状元又有何意义？
况且不过是一个秋闱罢了。
顾兮之触不及防的撒糖，季末还没怎么样呢，方秀禾和窦槿脸都红了。未免被大伙儿取笑，季末赶紧扯了顾兮之往贡院去了。
“去瞧一瞧这次的赢家们，说不定还有你们书院的人呢。”
“那肯定有。”顾兮之对葳蕤书院很有信心。
虽然他已经废了，但书院百十来号考生，一个不成一个成，按照往年的数据，进十个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不知道解元会出现在哪家书院。
转过街角就是人人都向往的贡院了，大红喜报贴在木板上，无数作长衫打扮的读书人拥簇着瞪大眼睛看，从中找到自个儿名字的欢欣鼓舞，没找到的唉声叹气，更有甚者已经哇哇的哭了起来，捶墙捶地暗恨自己又没考中的也比比皆是。
“解元，刘兄，你中了解元！”忽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季末顺着人声看过去，那被称作“刘兄”的考生穿的并不是任何一家书院的学子服，难不成是下面来的？亦或是自学成才？
还没等季末弄清楚，就见刘同学带着呼啦啦一群考生朝她和顾兮之走了过来，季末惊了，忍不住往顾兮之身边靠了靠，“怎么了，他怎么板着脸朝我们走过来了，你们认识？有仇？”
顾兮之薄唇亲启，“他是刘征宇。”
“啊？”季末彻底惊呆，只是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仓皇的后退了一步，“顾兮之，不是吧，你让人家吃了闷亏，结果人家这么厉害考了个第一名，你这下惨了真的……”
“顾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季末的话被刘征宇灿烂的笑容生生打断。
季末，“……”她错过了什么？可是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
接着她就看到顾兮之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刘征宇面前，“考得不错，书院的老师们知道了，肯定都为你感到高兴。”
刘征宇，“我得谢谢顾兄的成全，要不是顾兄，我现在可能还活在懊恼悔恨当中。我知道，这个解元本该是属于顾兄的，是我走了狗屎运。”
他不知道顾兮之为何弃考了第三场，但他很清楚，如果顾兮之安安稳稳的考完第三场，他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获得第一。
顾兮之笑了笑，“用不着这样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既然考了第一，那就是当之无愧的解元。”
“谢谢，顾兄，真的谢谢你。”刘征宇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当初他做错了事，是顾兮之说服他悬崖勒马，并且还帮他保住了科考名额，他能有今天，顾兮之功不可没。
季末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追问，一时难受得不行。
这边刘征宇带着葳蕤书院好几个上榜的考生，笑嘻嘻的和顾兮之聊了起来，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平日里没少打照面，自然有得聊，况且人逢喜事精神爽，聊什么有啥要紧。
顾兮之在葳蕤书院属于是风云人物，什么齐院长唯一的嫡传弟子啦，年纪最小的秀才啦，最英俊的少年神童啦，总之头衔很多，但偏偏他没有拿到大家众望所归的解元，甚至于连榜都没有上，大伙儿如何不好奇，如何不八卦？
一时间便各种猜测都有。
顾兮之却不解释，除了恭喜同窗们，大多时候便是做个微笑的倾听者，甚至于他的视线都没有真的落在那些同窗脸上，而是关注着季末的一举一动。
季末看着刘征宇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莫名有些感受，心想那日如果不是她冲动任性，现在被众星捧月的应该是顾兮之吧？
“请问哪位是顾兮之考生？”不知何时，一个官员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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