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这下是真去不成果园了，虽然她一向不怎么痛经，但头两天也确实不太舒服，浑身发软，手脚发冷，要在床上躺两天才能满血复活。
赵氏心疼闺女儿，“难受不？娘给你冲点儿红糖水。”
季末，“不了，冲我昨儿带回来的白糖吧。”
这里的红糖有一股焦苦味儿，她不喜欢。
昨晚赵氏等人回去的时候，季末给说了白糖放的位置，不过大家并不知道是白糖，再加上昨天已经很晚了，谁也没有翻出来看，还是刚才唐甜过去说要拿，赵氏这才给找出来了，
她是听唐甜说季末不舒服，这才火急火燎的自己带了过来。
普一打开包袱，一层层掀开包着白糖的油纸，赵氏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好一会儿，才机械的转头道，“末，末儿，这是白糖？”
季末点头，“对呀，白糖，白色的糖。”
方秀禾在旁边也看呆了，蓦地想起近些日子，季末老碎碎念些她听不懂的话，什么石灰粉啊鸭蛋清这些，还说以后给她做拔丝苹果吃。
难不成这种纯白的糖，就是季末姐要做拔丝苹果的那种？
听了方秀禾的问题，季末微微一笑，“不错，你还提醒我了，这两天不能出去，正好给你们做点新鲜吃食。”
“不准！你给娘好生歇着！”赵氏又看了一眼闪闪的白糖，这才没好气的在季末身边坐下来，“来葵水就少碰生冷的东西，要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方秀禾拿了勺子，往季末的热水杯里加了几勺白糖，搅了搅递给季末。
季末喝了一口，很甜，是她记忆中白糖水的味道。
抬起头对方秀禾说，“给大家一人冲一杯，都甜甜嘴儿。”
赵氏立马瞪眼，“娘用不着！”
季末无奈，“娘，你别舍不得，这都是你闺女儿帮着做的，没花钱。”
“你做的？”赵氏之前听季末说过，也知道她和顾兮之最近在忙这个事儿，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谁能知道传说中的白糖真的存在呢？还以为就是一个名字而已。这下亲眼见着白花花闪闪发光的白糖，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等白糖水入口之后，赵氏更觉得自己飘在了云端。
满院子都是孩子们欢呼的声音，“哇，好甜啊，这是什么水，比饴糖还要甜呢。”
“白糖水，你们娘做的。”方秀禾手里也端了一杯，喝进嘴里，甜进心里。
她想着，等她娘从果园回来了，一定也给她冲一杯喝。
于是乎，这一整天，无论是唐家二房，还是老季家那边，都犹如泡在蜜糖里一般。
每个人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和满足。
甜能使人快乐，这话果然不假。
杨氏的破酥包在陈家已经打出不小的名声了，不只做工的那些人，偶尔陈家其它人也会买来吃，几个思隔三差五还给家人带，所以杨氏一天的销售量完全不只三十个，多的时候五十个都有。
杨氏每天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这日一到家，又被方秀禾塞了一杯白糖水，唷，杨氏那感觉啊，飘了飘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氏忍不住捏紧女儿的手，“秀禾啊，你选择跟着小季氏太明智了！要不是小季氏，娘学不会做破酥包，更不会去卖破酥包。你知道吗，娘的破酥包现在每天能挣五十文钱，五十文呐，娘做梦都没想过娘能挣这么多钱！”杨氏说着忽然就哽咽了，有高兴，有心酸，但更多的是激动，“娘……娘不是废物，娘以后也能帮着你，把咱们这个家顶起来，让你和阿健好好生活。”
“我知道的，娘~”方秀禾也跟着哽咽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娘你就放心吧，跟着季末姐，我们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嗯，娘相信。”杨氏半点不怀疑，脸色慢慢严肃了，“不过秀禾，不管咱们以后如何，都不能忘了小季氏，不能忘了老季家。”
方秀禾给杨氏摆好枕头，扶着她躺下，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好了，快睡吧，明儿还要去摘果子呢。”
虽然来那啥不能太劳累，但做几个扒丝苹果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季末让方秀禾与杨氏一同去果园，摘一些苹果回来。其它熟了的果子也要摘，正好试试有没有变好吃。
不到中午方秀禾就回来了，是窦诚送的，大半背篓的果子也是他背着。
季末觉得这孩子真不错，“谢谢你送秀禾回来。”
窦诚受宠若惊，“没有没有，帮主家……和主家的朋友做事情，是窦诚分内的事儿。”
季末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下，倒是看出方秀禾有些害羞的样子，不过窦诚铁憨憨一般，一个劲的在那儿薅头发，季末摇头，“行吧，把果子放下来，一会儿吃了晌午饭再回。”
“那……那怎么行，我……”窦诚下意识就要拒绝。
方秀禾看了他一眼，“这离晌午饭没多会儿了，难不成你是嫌我做饭难吃？”
窦诚哪敢说，沉默的抓了抓头发，算答应了。
季末都担心他把自己的头发薅没了，转身让孩子们给他搬了把椅子，自己就跟在方秀禾身后进了灶房。
窦诚也不是那么内向的人，很快就和孩子们玩成一片。
小方健和唐糖无论如何要拉着人家去看圈里的猪鸡羊什么的。
季末在灶房窗口见了，笑道，“这小子傻乎乎的，难怪找不到媳妇儿。”
方秀禾，“不，不是，他说他定过亲的，只是那姑娘死了长辈，要守孝，就给退了。”
季末笑睨了方秀禾一眼，“你也是过来人了，还相信这种烂借口？”
“啊？”方秀禾楞了楞，蓦地反应过来，“季末姐，你是说，对方是故意要和窦诚哥退亲的？什么守孝，只是借口？”
这个，季末也不敢肯定，不过窦家还没有分裂的时候，在钱府应该算挺光鲜的存在吧。
所以呢，季末就给方秀禾讲了一句话，“下次你们再聊这个话题的时候，你问问他是什么时候退的亲。窦家大房被赶出来还没多久……”
方秀禾不傻，还能不明白季末的意思吗？
只是，如果窦诚哥真是被恶意退亲，那他和自己，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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