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了闸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止住。
别说，那米酒闻着不咋样，喝起来还不错，后劲儿回甜。
“哎呀，你们别喝了，这酒喝多了会醉的。”赵氏有点儿着急了，忙起身去抢季寒秋的酒坛子。
后者哪里肯松手，旁边的季望更是咋呼，“喝，顾秀才，今儿高兴，不醉不归。”
季末舔了舔嘴唇，以她千杯不醉的体质，当然不可能喝几杯米酒就不行了，可是季末漏算了一件事儿，那就是酒量是和身体息息相关的，而她现在是魂穿！
所以渐渐地，她的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偏偏自己还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拉着顾兮之要唱歌来着。
赵氏等人，“……”原来闺女儿/小妹/季末姐/小季酒品这么差的吗？
到后来方秀禾他们那一桌已经吃好了，季末他们都还没有喝完，并且看季寒秋和季望那样儿，还真是不醉不罢休的，难为她一个喝惯了高度白酒的现代人，要陪他们喝米酒喝到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末隐隐约约听到一句：“造孽啊，范妹子，我不晓得我家闺女儿喝了酒是这个样子，顾秀才没事儿吧？这刚吃进去的饭菜，吐了他一身，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家洗洗吧。”
范氏扶着脸红红的顾兮之，不用问，也喝多了，不过这孩子喝醉了话也不多，就一个劲的傻笑，范氏让他笑得都没脾气了，“唉，我家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害，好好的日子，这都叫什么事儿。”赵氏看了眼被顾氏搀着跌跌撞撞的儿子，以及倒在椅子上一滩烂泥似的男人，一拍大腿，恨得牙痒痒的。
好在费了一番功夫后，总算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孩子们都睡了，季末也给整上床躺着了，看着她睡过去，赵氏这才回的老季家。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季末从自己的床上醒了过来。
更可怕的是，人醒了，酒没有醒。
倒也不是特别醉了，但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就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走出屋子扒着门框想了半天，季末终于想起来了。
哼，顾兮之还没有给她唱歌呢！
于是乎，季末生气了，呼哧呼哧踩着月色随着记忆到了一个地方，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顾兮之的家吗？
这还了得？这会儿的季末智商几乎为零，伸手便砰砰砰的敲起门来。
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反正好巧不巧的，顾兮之喝多了正起夜呢，就被季末的敲门声给惊了惊，然后抱着疑惑焦躁惊喜各种复杂的情绪把门给打开了。
季末以饿狼扑食的姿态冲上去，揪住顾兮之的耳朵，“顾兮之，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不给我唱歌就跑了？”
后者脑子也还木得很，但眼睛好歹能用了，也看清楚了季末的样子，开始傻笑，“哈，哈哈，你是小福星。”
“嗯，我是小福星，啊，啊呸，我是季末，顾兮之，唱歌，我要你给我唱歌。”
“可是我不会唱歌啊。”
“不会？你怎么这么笨，连唱歌都不会？那，那我给你唱吧，今儿是七夕节，七夕节适合唱什么歌呢，你让我想想……”
季末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按住顾兮之的肩膀，“哈，我想到了，小冤家，我唱小冤家给你听好不好？你是我的小冤家。”
“好啊。”顾兮之答应得爽快，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那你听好了哦。”季末就还真唱了起来，“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
清凌凌的月光下，季末歌声清脆，带着浓浓的俏皮，因为喝多了酒，嗓子还有一丝暗哑，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若是清醒时候的顾兮之，肯定受不住，但这会儿他还醉着，恍恍惚惚的，一双深邃的凤眼被蒙上了淡淡的水汽。
整个人单纯无害清澈澄明，就好似他刚失忆时那样。
季末看着看着自个儿都呆了，歌声也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睛凑上去，双手挂在顾兮之的脖子上，垫着脚要去够他好看的眼睛。
顾兮之的手臂也下意识的落在季末腰上，眼中水汽在一点点散去。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说是迟那是快，季末反手拉着顾兮之就跑，边跑边说，“有坏人，我们快跑。”
这回顾兮之没有冒傻气，只是握紧了季末的手，两个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中快速的穿梭，直到远离了人烟。
官道上，前前后后都是黑洞洞的道路，两旁高山巍巍，草木葱茏，远一些才是村里一个挨着一个的房屋。
默了有那么片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敢去看互相的脸色，直到气氛实在是尴尬到了一定的境界，季末才咬牙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
顾兮之心有不舍，但没有阻止，指尖残留下她淡淡的余温。
“我……”
“我……”
一时间，两人异口同声，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身影并排着，盯着村里那两三盏依稀的灯火发愣。
他们俩啊，与其说是醉酒，还不如说是借酒发疯，尤其是季末，其实跑出家门的时候就已经不那么晕了，冷风一吹，热气一散，那更是说什么做什么都明明白白的。
但她就是不想清醒，就觉得自己还醉着，因为这样才能肆无忌惮的做平时不能做的事儿，不是吗？
可惜了尚好的机会，现在两人都有点装不下去了，季末的脸皮也没有厚到再来一次的程度。
站了好久，久到身体里的酒精都挥发殆尽了，季末抿了抿唇，侧头问顾兮之，“回，回吧？”
“嗯。”顾兮之鼻腔里轻轻哼了一下，却没有立刻迈步，倒是傻兮兮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季末，“……”别问，再问就不是朋友了！
没听到季末的回答，顾兮之有些不开心，蹙眉回头脸带怨气，季末看着就不爽了，烦，美感都没有了。
不过顾兮之那神色中淡淡的遗憾却被季末抓得准准的，季末眼皮儿一挑，好死不死的，来了句，“顾兮之，不然我们再喝点儿？”
强行发糖，不接受任何反驳，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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