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莫管事，多少也是生意嘛，何况我们真的是非常诚心的，您放那个果园在手上也没啥用，难不成您这么尊贵的身份还去种果子？那多掉价儿啊。”
季末说这话时，笑得眉眼弯弯的，应了那句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
姓莫的中年男人叫季末笑得眼睛都花了，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能……呃，不行，家里那只母老虎他可不敢惹。
只得狠狠地按捺下心中的奢望，瞪了季末一眼，“这位小娘子，你听不懂人话咋地？我说了，今日我心情不好，不想谈这个事儿，你改日再来吧！”
季末，“……”你妹！你心情不好？老娘心情更不好！
失去耐心的结果就是，季末一屁股坐在了莫管事的身边，二郎腿一翘，十分痞气的开口，“成啊，那我就把赌场出老千的事情抖出去好了，反正本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事情也是没什么轻重的。”
“你说什么？！”莫管事眯了眯眼睛，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季末丝毫不惧，“方才钱员外那一桌，一开始的点数明明是大，是钱员外换了赌注之后才临时改成的围骰，对吧？”
季末这话一出，莫管事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今儿难不成遇到了行家？
瞧她一个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懂骰宝？懂就算了，还能看出他们赌场的猫腻，这可能么？
会不会有诈？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叫人打断你的牙！”莫管事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朝季末他们围了过来。
季望和常安对视一眼，心中暗恨，却挡在了季末面前，“来啊，我们兄弟几个也是好久没打架了！”
虽说是农家子儿，但在外闯荡了十来年，打架的经历还是有的，毕竟有时候就算不主动惹事儿，麻烦也会平白无故的找上门，为了挣钱，就不能怂。
别说，他们仨儿横眉怒目的往那儿一站，还是有几分气势的，赌场的人一时也不敢随便动作。
季末见状，眸光一凛，冷冷开口，“莫管事这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家的骰子里面有一个小机关，里头灌了铅粉，只要摇骰子的时候稍微巧力些，就能想要什么点数来什么点数。作为县城最大的赌场，出老千出得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被人知道了？”
慌到极致，莫管事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刚才那场赌局我也是看了的，庄家事先就摇定了骰子，而钱老爷换注是在后头，就算有什么小动作，仅仅一个开骰的动作也无法实施吧？”
他的意思是，开骰不过一个揭盖的动作，谁也不能在这么简单的动作上动什么手脚。
季末却笑了，“是吗？那莫管事不如拿骰子过来，也摇个大小，我亲自给莫管事示范一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脚？”
“就你？”莫管事嗤笑。
季末也笑，“对，就我，莫管事这是怕了？”
“哼，好大的口气，我莫某开赌场二十载，还没有遇到过你这般狂妄的小姑娘，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人啊，上骰！”
很快就有下人端来了一套赌桌上的那种骰子和骰盅。
季末伸手摸了摸，嗯，还算这莫管事老实，没有将骰子换成正常的，估摸着根本不信她能如何。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莫管事，请。”季末笑着对莫管事道。
后者也不废话，拿起骰盅随意的一捞，三颗骰子便都被捞了进去，只见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那么一摇，旋即将骰盅倒扣在桌上，掀开，“壹叁伍，小。”
“莫管事好身手。”季末赞了一句。
前者哼了一声，“到你了！”
季末勾勾嘴角，安抚的看了眼有些慌张的季望等人，上前，轻轻的将骰盅盖回去，笑着道，“莫管事，咱先说好，如果这盖子重新揭开的时候出了围骰，您要如何？”
“这不可能！”莫管事瞪眼。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这样吧，如果我能弄出围骰来，咱就好好坐下来谈谈果园的买卖怎么样？”
莫管事眼睛转了转，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半响，点头，“成。”
他堂堂一个赌场的管事，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得了对方的肯定答复，季末这才转身动作起来，和那个庄家差不多，她用手捏住骰盅，然后揭开，骰盅往旁边的桌面上狠狠一怼。
怼得莫管事一颗心沉沉的往下落。
转头，就见季末笑意盎然的看着他，“瞧，三个壹，围骰。”
莫管事，“……”这难不成就叫阴沟里翻船？
“开价吧。”他沉声儿道。
季末，“五十两。”
“一百两。”
“六十两。”
莫管事蹙眉，“八十两。”
“六十两。”
莫管事咬了咬牙，“八十两，附带看顾果园那一家上下的卖身契。”
季末，“成交！”
常安，“……”
季望，“……”
山鸡，“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付了钱，莫管事老不情愿的把地契以及卖身契拿出来，眉头结了一个疙瘩，“姑娘，收了这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莫某再强调吧？”
季末，“莫管事放心，我嘴巴严实得很，不会做那种挡人财路的缺德事儿的，以后再有这样划算的买卖，您还可以给我。”
莫管事，“！！！”
要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他真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让她永远不能泄露秘密。
不过，看在她还算懂事的份儿上，买卖也不吃亏，就放她一马，动不动见红也不好。
季末当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才没有过分压价，只是稍微占了一点小便宜而已。
大家都能接受的度。
出了赌场，坐在回家的牛车上，季望和常安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想必拎着剩菜剩汤回家的山鸡也是一样的懵逼。
好半天过去，季望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小妹，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怎么壹叁伍眨眼间就能变成壹壹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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