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胡柿子也快收了吧？”吃完了饭，范氏也同样喜滋滋的将儿子拿回来的水果洗了切盘，还摆得挺好看。
“嗯。”顾兮之在除季末之外的人面前，话都格外少。
范氏却是习惯了的，儿子没摔失忆前话更少呢，如今不是给她打野鸡就是买衣裳果子的，她别提多满意了。
小声说道，“等可以摘了的时候，娘琢磨着还得找一下小季，价格低点都可以，赶紧卖出去吧，搁着会坏。”
顾兮之心想难不成我自己还做不了买卖？不过转念一想，他犯不着啊，这么个明目张胆的见佳人的机会，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所以第二天没等季末找上他，他就已经先找上季末了。
听了他的来意，季末可乐了，“卖胡柿子啊，没问题没问题，不过顾兮之，你昨有钱借我真的假的？”
顾兮之轻轻的撩起眼皮，眼底有亮色闪过，“你要多少？”
目前他手上只有五十两，如果不够，他可能还得想办法。
“二十两吧。”季末说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字，虽然她觉得可能不太够。
顾兮之就很开心了，“才二十两，小意思，我给你五十两。等卖了胡柿子，那些钱也可以给你。”
季末，“……”别一副把身家都可以交付给我的态度行不行？
说实在的，季末有点悸动，果然长得好看随时都像在撩。
失神了片刻才蓦地反应过来了，“啊，顾兮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五十两呢，可不是小数目，她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顾家还穷得医药费都付不起。
顾兮之，“卖画。”
“几幅？”
“三幅。”
季末，“……”啊啊啊啊，不淡定了，怎么能挣这么多？
想她苦逼兮兮又是下地又是下厨的，费力扒拉才挣了七八十两，顾兮之动动笔杆子就是五十两了？
嗷不，之前还卖了一副的，那就是六七十两？
季末觉得自己快要得抑郁症了！！！
许是季末的表情太痛心，以及不用看都能感受到的喷薄而出的“羡慕嫉妒恨”，顾兮之嘴角抽了抽，“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呀，是你自己以为我的画不值钱。”
季末，“……好吧。”
除了这两个字，似乎也没有什么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了。
缓了缓，季末才用商量的语气道，“顾兮之，借钱的事情我想先不说，等我们家见了钱员外，确定买果园之后再说不迟，到时候也不算你借，算你入股，至于占比多少，到时候再一块儿商量吧。”
“入股？”第二次听这个词了，虽然勉强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顾兮之还是忍不住好奇。
季末就解释了一下，末了得意，“怎么样，很划算吧？反正你和婶子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和我家一块儿做生意，稳赚不赔哟。”
“你还真有自信。”顾兮之笑着道，“我是不在意占几成的，你喜欢就好。”
你妹！季末面上笑嘻嘻，“那正好，我还有一个事儿和你商量，入了股，咱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了，到时候不管我用你的名义做什么，你都要帮我打马虎眼。”
“最不济，也保持一下沉默，不要揭穿我好不好？”
季末一副软软的、可怜巴巴的样子，顾兮之不由呼吸都加快了，脑子也仿佛停止了思考，“嗯？要借我的名义做什么？”
季末坦荡耿直，“放心，不会是什么恶贯满盈的事情，顶多就是编造一下钱的由来啊，东西的由来等等。”
“你也知道的嘛，我上次在青楼做了笔买卖，挣了不少，但一直没有想到好的理由拿出来。”
顾兮之这下明白了，眼睛却也危险的眯了起来，“合着，你找我入股，不是真的想一起赚钱，而是找我给你当挡箭牌啊？”
季末，“那你答不答应嘛？”
顾兮之神情一顿，小福星这是……对他撒娇呢？
一时哪还有什么气，忙不迭就点头了，“答应答应，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只管找我。”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再多点这样的小秘密。
最后这句，顾兮之没说出来。
他也是打心底里不怀疑季末，反正都是些小事儿，不痛不痒，无伤大雅。
就说他自己，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他现在也没弄清楚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搞定了顾兮之，季末的心情别提多好了，哼着小调儿到老季家，一边帮着给苞米脱粒，一边就把去县里找钱员外的事儿给商量了。
季望道，“行，咱明儿就去，去之前，我让常安哥帮忙联系一下山鸡兄弟。”
“那不如请长安哥一块儿去，你不是说那个叫山鸡的，是租住在县城的嘛，常安哥肯定知道他住哪儿，咱们直接去找他，然后再让他带我们去钱员外家。”
季望一拍脑门儿，“对哈，就这么干！”说着，人已经火箭一般冲去常家了。
赵氏摇摇头，“这驴小子，成天这么风风火火的。”
“这多好啊，精神。”季末埋头扒玉米粒了。
下午这事儿便定了下来，按照赵氏的话说，现在常家对他们的胡柿子巴望得很，所以不管有啥事儿，只要能帮忙的，就没有不应的。
依旧是季末和季望一道，这次多了一个常安，两个男人年纪差不多大，一路上都在叨叨叨。
季末觉得，三个女人一台戏什么的，放在两个婆婆嘴的男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进了城，都顾不上做别的，就被常安带着火速赶往山鸡家。
山鸡也是苦命孩子，早些年家乡发洪水被毁了，亲人都死光了，好不容易飘飘荡荡来到沧云县，便在这儿辛苦的安顿下来。
后来机缘巧合和常安他们认识了，大家一块儿组成了一支苦力队伍，一共九个人，常安是队长，季望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因为穷，又没有土地，山鸡只能租房子住，买是买不起的，而且他户籍落的还是散户，连租都不能租很好的。
当然，也租不起就是。
来到距离城门已经好几里远的县城边上，常安才指着在一片低矮建筑中的茅草屋道，“看见没有，山鸡就住那儿，咱们过去？”
月底了，大家的钱包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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