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听我娘的话嘛。”顾兮之意味不明的道。
季末霎时被噎住，“听……”反应过来狠狠瞪他，“听长辈的话有什么不对么？顾兮之，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奇怪了？”他还不信了，难不成她还能知道他梦回京城的事情？还有那些连他自己都模糊不清的过往。
“就……”季末冲口而出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并不能说得很明白，大多就是一种感觉罢了，不由泄气，“算了，你奇怪不奇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种好我的胡柿子就行了。”
顾兮之眼底淡淡的失落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被笑意占据，“知道知道，你的胡柿子最宝贝，那现在弄好了吗？”
“我这边倒是差不多了，但你家地里的……”
“我家的你就别管了。”
季末抬眼，“不行，婶子还要靠那些胡柿子花生还债，以及给你凑束脩，不好好照料，你以为天上会掉馅儿饼啊！”
顾兮之不以为意，“我从来没想过要靠种地挣钱，只不过当时看你和我娘说的兴奋，就由着你们弄了，现在……大致也更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季末皱了皱眉头，“啥叫现在不需要了？难不成你有了更好的挣钱法子？”
听到这话，顾兮之眼睛亮亮的，抬手虚刮了一下季末的鼻子，“不错嘛，小福星，脑袋瓜子还挺聪明。”
季末就是随口一说，还真叫她说中了？一时好奇不已，“啧，顾兮之，你不厚道，有赚钱的营生不和合伙人分享？”
“合伙人？”
“就是合作伙伴，咱们一起种胡柿子，我还要负责给你们销售出去，不是合作伙伴是什么？”
“嗯，是。”也就是好友的意思吧？
顾兮之微微一笑，反正只要不撇开远远的，伙伴也好，好友也罢，他都欢喜，“我赚钱的方式比你的可简单多了。”
“啥？”季末摩拳擦掌。
作为生意人，哪里有铜臭味就往哪里钻。
“你确定想知道？”
季末诚挚点头，“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顾兮之弯了弯嘴角，“卖画。你字写得那么丑，想必作画也是不会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学个三五年，勉强能出手吧。”
“呵呵。”季末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关键是老提她字写得丑做什么？啊！
以为她愿意写得丑是不，还不是因为对繁体字的笔画不熟，只能胡乱带过，要不然以她练过三年庞中华的水平，还会输给他？
不过……
季末蓦地抬眼，“不对啊，顾兮之，魏叔不是说你不会作画吗？你咋还能靠卖画挣钱？”
顾兮之定定的看着季末，眼底氤氲着戏谑之意，“他说我不会我就不会了？他是我谁，我爹还是我娘？”
季末被顾兮之问得一怔，主要是他眼里的笑意太罕见了，在这之前，顾兮之虽然也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给人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但今天不一样，是由内而外的高兴。
不由自主的，季末又看呆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五官长得这么完美的人，薄唇凤眼，鼻梁高挑，轮廓分明，这样的长相到了现代，巨星无疑。
季末在看顾兮之，殊不知顾兮之也在看她，薄薄的唇瓣勾起，看她似呆似痴的模样，不仅不觉得煞风景，反倒很享受。
他的小福星喜欢他的长相呢。
慢慢来，从长相到人，指日可待。
“咳咳。”好一会儿，季末总算是自己回过神来了，不自然的干咳几声，走上前摸着西红柿道，“那，那啥，你在这儿帮我摘一些胡柿子，我上去你家地里看看。”
“可以一起去呀。”顾兮之挑眉。
季末双手在胸前比了“X”形，“不，你在这儿摘胡柿子，我上去，今天天气不好，我还想早一点回家呢。”
顾兮之看了看明媚的日头，颔首，“也是，那你去吧。”
一个装傻，一个充楞，也是“默契”。
顾兮之：他的小福星想要拥有自己的秘密，没关系，宠她。
季末匆匆浇了灵泉，回来时顾兮之已经摘了十多二十个西红柿了，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挑的都是最大最红的。
季末上前，“够了够了。”她明日带去给董泉验货，没问题的话两日后先送走一批，后面不太熟的再等一等。
顾兮之依言停下，拿了两人的背篓过来，将季末的东西全都挪到自己那边，这才背着背篓努努嘴，“现在可以走了？”
“回家吗？走吧。”季末背了个空背篓，莫名觉得心里有点甜。
然而路途走到一半的时候，顾兮之忽然调转方向，朝着一座树木葱茏的山里走，季末愣在原地，“哎，你要去解决个人问题好歹先打个招呼吧。”
顾兮之，“……”解决你个头！
他扯了季末一把，“这山里野鸡最多，运气好还能抓几只兔子，我觉得你上次炖的鸡汤不错，还有啊，听说你擅长做黄焖兔肉？”
季末：我可以选择不说话吗？
只可惜，就算季末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顾兮之还是愉悦的说着，“你不知道吧，我这双手除了画画挣钱之外，还能打猎，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保管新鲜肥美。”
季末：莫名有种强行推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堂堂神童秀才都沦落到自己求夸奖的地步了？
也是不忍心，“嗯，还挺厉害的。”
“是吧？”顾兮之别提多欢喜了，脚步都轻快了，“那你好生瞧着，我是怎么箭无虚发的。”
说是“箭”，其实就是他自己削尖的竹竿，手臂粗长，一直放在背篓里所以季末没看见，此刻顾兮之拿出来，她才发现有十来只之多。
说完，顾兮之就不多话了，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灌木，不一会儿，还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季末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暗暗有些期待，不管是野鸡还是兔子，火上一烧那都是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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