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乱七八糟听了一耳朵，听完后，似乎也没有那么气了。
女人嘛，为了化妆品疯魔多正常啊，折扣的时候疯抢的盛况她见过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
相比之下，今天的情况还算好的。
谁让青楼里的女人靠脸吃饭呢，化妆品对她们来说多么重要不言而喻。
于是乎，季末挤出了人群，站到了台阶上，“诸位听我说，我手上一共就三套脂粉，都是如嫣姑娘提前定了的，实在没有多余的匀给你们，不好意思了，等下次吧。”
至于到底还有没有下次，这真的不好说。
说实话，如果不是特别缺钱，她还真不太想搬空自己的仓库。
留着自用它不香吗？
“三套？大家听见没有，小娘子说还有三套呢，如嫣就一张脸，用得了那么多吗？”
“就是，光她一人有钱是吧，我们也有钱，凭啥卖给她不卖给我们！”
“不行不行，我们也要买，多少钱一套，我们也买得起！”
季末不知道咋说了，只好看向一旁的秦香莲，后者微不可见的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可以。
不是秦香莲不相信这些人的购买力，而是一套几十两真的不是小数目，整个娇月楼除了如嫣，她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拿得出来。
即便真的有，为了这一套脂粉赔上自己的所有积蓄也不值得，更何况她还是重信誉的人，既然说了给如嫣留着，那就不能食言而肥。
如此，季末也没有办法了，摊了摊手，“诸位，真的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打探一下，看县上还有谁家有这种海上来的脂粉吧。”
嗯，海上来的有，穿越来的恐怕真没有。
说完，季末就要继续往楼上走，秦香莲赶忙跟上，后头挤出来的巧红也追上去，眼见就要脱离苦海了，谁晓得楼梯上突然杀出一个人，正是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她们前面的凤仙。
她急赤白脸的，“不行，今天不留下一套脂粉给我，你们就休想顺利见到如嫣！”
季末，“……”干啥啊，劫财劫色还有劫化妆品的？
“凤仙姐，怎么着，如今你也要跟我抢东西了？”
季末正无语时，耳边传来了银铃般娇俏的慵懒嗓音。
抬眼便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妆容精致，媚眼如丝的走过来，身材凹凸有致，穿着艳红色的低胸襦裙，胸前的事业线令人移不开眼。
见到她，巧红一下就扑过去了，“如嫣姐，你终于起来了，这是秦掌柜带来的胡商中间人，手里有您需要的东西。”
“您不知道，哼，她们太过分了，明知道东西是您先看上的，还费尽心思的要抢！”
凤仙没好气，“啥就叫抢了，又没有在她手里，钱也没有付，怎么就能用抢这个字？”
“对呀对呀，同是一个楼的姐妹，匀一下怎么了？某些人啊，就是喜欢吃独食，男人是这样，脂粉也是这样，胃口真大！”
“咯咯咯……”如嫣听了捂嘴笑起来，“真是太好笑了，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就空口白牙的这也要那也要，要不要脸？”
“如嫣，你别太欺负人了！”
“我欺负人？到底是我欺负你们还是你们欺负我，心里没点数吗？”如嫣居高临下的，艳得压人的唇瓣给人一种御姐的感觉，“说起来，也不是不可以让给你们，就看你们出不出得起价吧！”
“多少钱？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钱似的，我们干这行这么多年，积蓄总是有点的。”
“对啊，大不了我们大家凑钱一起买呗，反正不能让你独占了！”
闻言如嫣意外的好脾气，也不发火了，画得上挑的眼睛轻轻的瞥过楼下众人，用大伙儿都能听到的淡淡嗓音道，“五十两。谁要能立马拿出钱来，我就分给她。”
五十两？
“你咋不去抢人啊！”
整个大厅一下子炸开了锅。
“如嫣，你也太黑心了！怎么说大家都是姐妹，你又不缺钱，还非得从我们身上榨油是吧？”
如嫣不以为意，“我可没有榨你们，是海上来的脂粉本来就贵，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战火一下又蔓延到了季末身上，季末看了秦香莲一眼，好家伙，空手套白狼啊，50两一套，她净赚一半还多嘞！
怪不得又是笑脸伺候又是忍痛割爱的，这样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是！就是这个价格！”季末顺着如嫣的话说，“谁若是想要，可以先跟我说，我想办法再倒几套给大家。”
“就几套啊，多的没有了。”末了还特意强调一下。
谁让某黛的货她就屯了十来套呢，也就是价格美丽了，不然她才舍不得拿出来。
结果大伙儿听了惊得连连后退，“这……这也太贵了吧！不，不要了！50两我都可以回老家修几间大屋子了！”
“嚯！要抢人啊！我这省吃俭用十几年，拿来买一套脂粉？那我还不如留着从良后养老呢！”
“太贵了，不买了不买了！”
方才还志在必得的众人，在听到价格后很快就一哄而散，见状，如嫣递给季末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凤仙也蔫儿了，却又不死心的跑上前扯着季末的袖子问，“小娘子，真的不能便宜点吗？”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是亲眼见过如嫣用之前和用之后的反差的，那天秦掌柜给如嫣试用的时候她就在门边，透过门缝都看到了。
其他的也就罢了，那个去纹的眼霜她是真的很想要啊啊啊啊！
年岁一年一年大了，早已不是当初嫩得能掐出水的模样，再这样下去，还能做几年？
凤仙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忧心，下意识把季末当成了救命稻草。
季末无能为力，“不是我不想卖，而是真的没货了，凤仙姑娘，你再找找别家吧。”
如嫣催促，“时间不早了，去我房里慢慢谈。”说着看向拎箱子的秦香莲，“秦掌柜，你也一起来。”
货其实都在秦香莲的箱子里，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季末以为自己会被劫了，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竟然没有去关注特意降低了存在感的秦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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