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果，你瞅啥呢你？”季末逗他。
一转眼穿越都个把月了，这孩子也从一开始的瘦瘦巴巴长敦实了许多，果然奶粉就是养人。
听见季末的声儿，唐果一双圆圆的眼睛就到处找声音的来源，然后慢慢将视线聚焦在季末的脸上，忽的一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季末猝不及防，萌得心都要化了，“哎呀，你笑了，傻小子你笑什么呢？你知道我是谁不？小、姨，长大了叫小姨知道不，可爱死了你。”
胖嘟嘟白生生的脸蛋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季末偷偷掐了一把，小家伙也不哭，水汪汪的眼珠子自带美瞳效果，看得人心里软巴巴的。
“咿呀！”一声，唐果伸出手，扯住了季末的手指头。
季末嘿嘿一笑，“知道我在欺负你呀，还敢抓我，你个记仇的小不点！”
“小姨，小果醒了呀？”三姐妹终于洗漱好了，走进屋正好瞧见季末在逗唐果玩儿。
唐甜的手本能的伸过来，“小姨，我来吧。”
季末错开了，目露心疼，“慌啥，你整天整天的带弟弟，很辛苦吧？甜甜，你才八岁，别人家八岁的姑娘都在要新衣裳穿，要漂亮的珠花戴，就像大舅家的念念一样，你太懂事了，有时候小姨都忍不住心疼你，以后带弟弟是一回事儿，自己也要多休息知道不？”
“嗯~”唐甜应着，声音却哽咽了。
季末看她低下头去，就知道这孩子定然是想起亲爹亲妈了，说不定还落了泪，只是不想叫人看见罢了，不由叹了一口气。
唐蜜在一旁摸了摸唐甜的手，“大姐，不难过。”
小小的唐糖也用头顶蹭了蹭她另外一只手，“不哭，大姐不哭……”
季末见不得这种煽情的画面，赶忙从枕头底下摸出给三姐妹买的面脂来，她们刚洗了脸，正是擦的好时候，“好了好了，不是困狠了吗，擦点面脂就赶紧睡了吧。”
“啊，面脂？哪里来的面脂？”唐蜜惊讶。
上早季末给赵氏和顾氏分面脂的时候，小姑娘们全都在院子里玩儿，自然不知道这面脂的事儿，要不然怕是早都嚷嚷着要擦了吧？
甭管生活多艰难，女人爱美的天性是不变的。
哪怕这个小女人她才两三岁呢？
想到这儿季末忍不住一笑，随意的解释了几句，果然唐甜也不伤感了，唐蜜也不安慰了，唐糖也无所谓大姐是不是在哭了，两小个拿着面脂就往铜镜前面凑，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擦不上了一样。
“慢点慢点，以后都有呢。”
季末叮咛着，怀里还抱着在吮吸自己下嘴唇瓣儿的唐果，吸得“啾啾啾”的响。
季末觉得他可能是饿了，只得先把孩子放床上，摸了摸一旁放凉的开水，温度差不多，才开始泡奶粉。
等唐果吃上奶粉的时候，三姐妹总算是擦好了脸，美滋滋的手脚并用往床上爬，如今三姐妹是住一块儿的，季末单独一间房，唐果有时候和季末睡，有时候和唐甜睡，并不固定。
“今晚我带小果睡，你们快睡吧。”季末抱着孩子拿着奶，起身出屋子。
床上的唐甜突然坐起来，眼角湿湿的，“小姨，谢……谢谢你。”
季末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把房门给掩上了，不一会儿，又听屋子里传来二丫唐蜜的声儿，“大姐，小姨真好对不对？小姨还很厉害，会挣钱，也不怕奶，以后我长大了就要做小姨这样的女人。”
“嗯，二丫你行的。”唐甜毫不吝啬的给予妹妹肯定，半响，唐蜜的呼噜声在唐糖后面响起了，她才喃喃一句，“二丫，咱们把小姨当娘亲好不好？”
季末听到了唐蜜说的那几句话，简直哭笑不得。
小姑娘才五岁，这离一个女人的距离还有十万八千里吧？
后面她走远了就没听清唐甜说了什么，不过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去管，孩子的心思变得快，谁知道过几天又是什么样子？与其患得患失，还不如做好自己呢。
……
夜深了，万籁俱静，顾氏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季望本来都进入迷瞪状态了，被她吵到，不耐烦的咕哝一句，“你不睡觉干啥呢？！”
顾氏索性一咕噜坐了起来，“他爹，你有没有觉得，小妹变了！”就是因为怕吵到丈夫才小心翼翼的自个儿琢磨，现在季望醒了，她还怕个球。
“哈？”季望被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迷糊了。
顾氏在黑暗中转换了一下坐姿，盘腿对着季望，“我是说，小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妹话不多，干活儿勤快，家里家外一把抓，还偶尔和娘拌嘴耍小性子……”
“你到底想说啥？难不成现在的小妹就不勤快了？”季望睡意被扰，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顿时不耐烦了。
顾氏掐了他一把，“你慌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小妹和以前比起来，似乎更灵光懂事了？”
“勤快就不说了，小妹就没有懒的时候，但是你看她现在，脑袋瓜子跟开窍了一样，做生意一套一套的，运气也好，能遇上别人都遇不上的受欢迎的野果子。”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不爱和娘吵嘴了，以前三天两头就要吵一顿，现在娘只要一说她，她就软乎乎的和娘撒娇讲道理，还偏偏每次都把娘给说服了，弄得娘都没有脾气了，你说怪不怪？”
季望睁着眼听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蹦出一句，“所以你说这么多，是觉得小妹变了不好？”
大老爷们儿心思粗，少了女人的天生细致，所以季望皱眉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如果非要为这种变化找个理由，那就是嫁人了，经事儿了，长大了。
“你……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顾氏简直要气死了，“我不是说这种变化不好，而是……而是……反正就是不一样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季望火气也上来了，“你有完没完，大晚上的不睡觉瞎琢磨这些？变了就变了呗，谁还没个变的时候，我小时候还和现在长得相差十万八千里呢，碍着啥事了？”
“小妹和大妹感情最好，大妹骤然过世，她受了多大的打击你不知道？后来又下定决心去那个家，那会儿唐庚还没死呢，小妹嘴上不说心里不害怕？万一唐庚好了，她还得和自己最看重的姐姐侍奉同一个男人，搁谁谁得劲儿？这一来二去的，性子就不一样了呗。”
难得三句话蹦不出一个屁的季望突然间口齿这么清楚，顾氏惊讶坏了，不过仔细一想，也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这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吧。”
“有道理就成，别瞎琢磨了，明儿忙着呢。”季望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顾氏边想边躺下来，重新盖上被子，忽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侧身扒拉了一下季望，“唉，你先别着急睡啊，我这心里还是突突的，你说从前小妹对咱们也算不上多依赖，咋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卖蓝莓分一半钱，买东西也分一半儿，猪肉衣料子说给就给，半点儿都不心疼的，还送我胭脂，送念念面脂，这也太掏心掏肺了吧，弄得我怪心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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