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
话说这小包子被叶九霄“训”了一顿，喉咙呜咽，不停嘟囔着什么，小脸皱成一团，委屈极了。
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华灼，叶九霄却将剥好的虾放在顾华灼碗中，“吃饭。”
那口气强硬得很。
“轩轩，来我这里！”顾华灼终究见不得他那委屈的可怜样儿，朝他招了招手。
小包子咬着嘴唇，怯生生看了一眼叶九霄，见他没反应，方才可怜兮兮的跑到顾华灼怀里撒娇，“麻麻，我好怕！”
“乖，没事，妈妈在。”
“粑粑好坏！”
“嗯。”
“吓死我了，哇——我胆子好小的，吓死宝宝了！”
众人无语，垂头吃饭。
“今晚你不要和他一起睡！”
“呃……”
然后顾华灼就收到了某人如同刀片般凌厉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敢答应试试看。
小包子喝得确实有些醉了，像个小猫般的缩在顾华灼怀里低低抽泣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直到听到压岁钱红包的字眼，才从她怀里蹭得跳起来。
却原来是陆家来人了。
“舅爷来了嘛！”小包子一脸殷切，毕竟每年陆家舅爷的红包最为丰厚。
“先生没来，不过他一早就将小九爷的红包封好了，特地让我送来。”开口的是送礼来的陆家人。
“呵——那小子若是在找对象这事儿上能这么上心，也不至于打这么多年光棍。”陆舒云轻哼。
“小九爷。”那人将一个密封红包递过去。
“谢谢。”小包子眉开眼笑，只是红包很轻，这让他小脸皱成一团，“我现在可以拆吗？”
“拆吧，正好让我看看，小舅今年又送了你什么好东西。”叶云琛咋舌。
这陆家小舅虽是他的长辈，可因为岁数差得并不多，所以他们兄弟从未在他手中得过红包，可是他每年给小包子的东西，都十分贵重，简直让人艳羡。
陆舒云因为这事儿说过他好几次，小孩子给点钱压压口袋就行，不用给那么贵重的。
人家直接来了一句。
“这以前没当家，手上没钱，没给小九和小云发过红包，现在全部补给轩轩。”
轩轩一出生，某人就送了盛都最好地段的豪宅，说什么给他娶媳妇儿用。
被陆舒云狠狠训斥了一通，“你还是留给自己娶媳妇儿吧！”
周岁宴，又是豪掷千金，给他打造了一套纯金的小玩意儿，气得陆舒云直言，“这个败家玩意儿。”
最夸张的莫过于小包子三岁生日，他直接包了数家媒体最显眼的版面，祝小包子生日快乐，听说他那时候喜欢小黄人，特意托人在国外给他弄了纯白金制成的小黄人儿，上面还镶嵌着流光溢彩的钻石。
这叶家素来低调，压根不想小包子活在聚光灯下，却因为陆家小舅各种举动，接连上了各种版面头条，倒是把陆舒云气得不轻。
这陆家小舅对小包子那种上心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有一回他也就是与人应酬，随意说了一句。
“我这以后要是不结婚，还指望这小子给我养老送终呢，可不得对他好点儿。”
所以一度有传言说，叶家这孩子该不会是陆家的种吧，因为种种原因，被叶家抱回来养，甚至有人以此为素材，写了一出豪门大戏，可把陆舒云气得跺脚。
直接冲到他工作所在地，当面怼了他。
“你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孩子去啊，把外甥的孩子当儿子疼，你也真是有本事！”
“以后你要是再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把你连人带东西一起扔出去。”
“还想让我孙子给你养老，你想的美，做梦去吧！”
这事儿当时被当成笑话在说，不过足以见得这陆家小舅多疼他了。
**
此刻小包子已经拆开了红包皮，这里面只有一张白色信用卡。
“唔——”小包子撅着嘴巴，怎么就只有这个啊。
“先生说这卡您可以随意消费，以后您和柚柚小姐出去玩，可以直接请她，他说……”那人已经看到陆舒云脸色颇为难看了，可是先生的吩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他说，追媳妇儿需要成本，让九爷对小九爷不要太吝啬。”
“这娶媳妇儿不容易，得从娃娃抓起。”
叶九霄脸顿时一黑。
你自己送礼物就好，为什么还要顺带黑他一次。
这若不是亲舅舅，都做不出来这事儿。
“我就知道舅爷对我最好了！”小包子把卡揣进兜里，乐得眉开眼笑。
“这位肯定是就是少夫人了。”那人扭头从一侧下人手中碰了盒子出来，“这是先生送您的礼物。”
顾华灼讶异，连声道谢，“谢谢。”
“先生不知您的喜好，所以就按照自己心意选的，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回头我也好捎个话。”
顾华灼点头，接过盒子打开。
这……
通体莹白，嘴角带笑，面目祥和，慈祥温润，额间一抹红，怀中一婴孩……
这怎么是！
送子观音啊。
叶九霄只淡淡瞥了一眼，还真是他的风格。
“少夫人，您可满意？”
顾华灼只能笑眯眯点头。
“这可是先生特意请大师给您求来的，希望您和九爷早日再生贵子。”
“先生说，您钱或者首饰太俗气了，最重要的还是心意。”
顾华灼嘴角抽了抽，说真的，她还就是个俗人，喜欢钱。
“谢谢。”这垂眸看着怀中送子观音，这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叶老爷子倒是笑了起来，“这礼物不错，我很喜欢！”
“二少，先生也给您带了礼物。”
叶云琛咋舌，毕竟他和叶九霄早就成年，小舅从不给他俩买礼物，今年这是怎么了。
“什么东西。”叶云琛满脸期待。
然后就看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红面金丝绣制的护身符，“先生说特意叮嘱，让您随身携带，祛邪免灾，能逢凶化吉，希望您新的一年，能更稳重踏实一点！”
叶云琛僵硬得接过护身符，已经彻底凌乱了。
陆家小舅给叶老爷子和路良畴夫妇自是带了不少东西，对长辈，他礼物也是比较传统，多是补品，倒是给叶良畴捎了不少上好的烟叶。
“我要给舅爷打个电话。”小包子乐颠颠的跑去打电话。
陆舒云目光落在顾华灼那尊送子观音上，眉头却越拧越紧。
“舅爷，新年快乐！”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嗯，新年快乐。”
“谢谢九爷的礼物，我好喜欢，最爱你了，么么么……”
“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倒是絮絮叨叨说了半宿，陆舒云已经起身走到座机前，示意小包子把电话给自己。
“吃过年夜饭了？”陆舒云嗓音压得很低，显然在蕴蓄什么。
“姐，刚刚吃过，新年快乐！”
“呵——你倒是挺厉害的啊，又是送子观音又是护身符的，你这是去庙里了？”
“我就是去考察民情，见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师，顺便请他算了算，有买了点东西。”那边顿了一下，“说是小九和云琛今年会有些厄劫，不过整体来说，都可以逢凶化吉，平安无虞。”
“你给你外甥算了，给自己算了嘛！”
“大师说我婚姻比较晚，是晚婚。”那边说的异常笃定，“所以……您也不用太急。”
陆舒云轻哼，“你这是晚婚嘛，你再耽搁几年，就是黄昏恋了！”
众人憋着笑。
电话那头沉默。
“你倒是有本事了，催外甥生孩子，你自己呢，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也好意思。”
“催生你倒是积极。”
“也没看你找媳妇儿如此积极。”
“回头我就给你求几个桃花签，你也给我随身带着，招桃花！”
电话啪得就被挂断了，陆舒云冷哼，“臭小子，一个单身汉，还操心别人生孩子的事儿，就他能耐！”
顾华灼垂眸看着怀中的送子观音，也是颇为无奈。
**
年夜饭还没吃完，春晚就开始了，顾华灼已经好些年没看过春晚了，不过叶老爷子倒是挺有兴致的，毕竟是除夕必备项目。
小包子得了礼物，缩在老爷子怀里，倒也颇为认真的看着节目。
“这里面的人啊，我现在是一个不认识了。”叶老爷子摇头，“总觉得看着没有以前春晚的那种味道。”
“唔——”小包子吃着糖，“我觉得长得挺好看的。”
“都差不多一个样儿，哪里好看。”
“腿很长。”
“脸很白！”
“胸……”
“叶擎轩！”叶九霄沉声，小包子立刻乖乖闭嘴，低头继续吃糖，其实他也没想说什么啊，干嘛这么凶。
“轩轩，你说你这年纪不大，倒是个小色鬼。”叶云琛过去逗他，他此刻正和汪灵犀视频，正好将画面对准小包子。
“你才是色鬼！你是老色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间都藏了什么东西！”小包子冷哼。
叶云琛脸顿时一边，“小混蛋，别胡说啊。”那眼神颇为凶狠。
“我就要说，二婶婶！我告诉你个秘密！”小包子立刻从叶云琛手中夺过手机，就往叶老爷子怀里钻。
汪灵犀原先只是在吃饭而已，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兴趣。
“叶擎轩，你个小混蛋，快点把手机给我。”他也是真的急了，伸手就往叶老爷子身上扯。
叶老爷子拧眉，拿起手边的拐杖就朝他身上招呼，“叶老二，你手往哪儿乱摸啊，你再往我胸口摸一下试试。”
“爷爷，我不是……”
“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你倒也有本事，边儿去！”叶老爷子自然是护着自家这小曾孙的。
小包子有了自恃有靠山，朝着叶云琛一个劲儿吐舌头，方才拿起手机，“二婶婶，你还在不？”
“我在。”汪灵犀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他，“你想和我说什么啊？”
“我和你说，二叔房间床底下有个盒子。”
“嗯。”
“他藏了你的照片衣服头发！”
汪灵犀一愣。
“叶擎轩，你……”
“我跟你说啊，那里面还有你的袜子，有没有其他私密物品我就不懂了，说不定还有小内……嗷——”小包子话没收完，就被叶云琛从后面狠狠打了一下。
“灵犀，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变态！”叶云琛急忙解释。
“我就说嘛，灵犀走后，我还准备将她剩下的一些东西打包收走寄到汪家，怎么找来找去，什么都没了，原来是你这小子偷偷藏了。”陆舒云正在一边和顾华灼包饺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佐证。
“妈……”叶云琛跳脚，怎么都跟着掺和啊。
“二婶婶，那里面还有一封情书，我还记得第一句！”小包子嗓门儿提起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一般。
汪灵犀摸了摸鼻子，袜子？
这人是变态嘛！
“叶擎轩，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八道，今年的压岁钱，你就别想要了。”
“反正你每年都给的最少，舅爷送我卡了，我现在不缺钱，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叶云琛语塞，这小子翅膀硬了啊。
“第一句就是，自从我被你砸中，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
“扑哧——”顾华灼着实没忍住，忍不住笑出了声。
汪灵犀忽而抿嘴一笑，“叶云琛，你那么早就喜欢上我了啊。”
“你听他胡扯……”叶云琛拿着手机飞快往楼下走。
“二叔脸红了，羞羞脸……”小包子咯咯直笑，倒是把叶云琛气得半死。
**
顾泮荣和汪毓涵还在盛都，顾华灼怕他们除夕夜孤寂，便动身准备去医院。
叶九霄驾车，小包子正坐在后面，正乐颠颠的和柚柚视频，顾华灼抱着保温桶，侧头看着万家灯火。
除夕夜的医院，自然格外萧瑟冷情，一行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声音。
“外公外婆！”小包子推门而入，“新年好！”
这两人还在吃饭，一看这小家伙来了，汪毓涵急忙放下筷子，将他抱到怀里，又亲又抱，然后自然又是一封厚实的红包。
“谢谢外婆。”小包子乐呵呵的收下了。
“乖。”
顾泮荣半躺在病床上，招呼叶九霄与顾华灼进来，“你俩也别干站着，进来坐。”
顾华灼生怕这两人吃得不好，还特意从家中带了些饭菜，结果人家吃得菜色可比她的丰盛多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你们吃过饭了？”汪毓涵询问。
“刚刚吃完，爸今天身体如何？”
“他还能怎么样，就在床上养着呗。”汪毓涵失笑。
他们在医院并未久留，就被汪毓涵打发走了，“大过年的，你们也别在医院陪我们，带轩轩出去凑凑热闹……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等汪毓涵送他们回来，倒是被冻得脸都白了。
“这外面倒是挺冷的。”汪毓涵搓着手指。
“赶紧穿件衣服吧。”顾泮荣此刻真是恨自己腿脚不便，不能给她披件衣服。
汪毓涵笑着打开衣橱，随手拿了件外套，却一不小心将顾泮荣的衣服蹭了下来。
都是他被送到医院当时换下来的，放在衣橱里，倒是忘了收拾清洗，汪毓涵将衣服捡起来，有东西从他裤子口袋中滑了出来，滚在她脚边，稳稳停住。
顾泮荣一看到那盒子，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那是他之前准备和她求婚准备的，当时突发情况，这盒子就一直没来得及拿出来。
汪毓涵怔愣数秒，光是看盒子，她已经能大致猜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毓涵……”顾泮荣脑子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汪毓涵却已经将盒子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
愣在原地久久未动。
顾泮荣手指冰凉，紧张得都是冷汗。
“以前我们结婚，我没钱，就给你买了银戒。”
“当时路过一家珠宝店，你盯着展示柜上的戒指看了很久，我说以后等有钱给你买，你却说你不喜欢。”
“我当时也是有点傻，还以为你真的不喜欢！”顾泮荣紧张得额头都是细密得冷汗。
“我托人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戒指，二十多年前的款式了，看着有点老。”
汪毓涵忽然一笑，“款式是很旧。”
“毓涵，其实年终晚会那天……”这话到嘴边，顾泮荣舌头打结，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都快五十的人了，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
这让汪毓涵莫名想到他和她告白的时候，就如此刻一般，慌张失措，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当时并没多喜欢他，只觉得他挺好玩的，抱着逗弄他的态度与他交往，却没想到，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顾泮荣！”汪毓涵喊他。
顾泮荣下意识抬头，就瞧着她就笑盈盈的站在那边，晃了晃她的手指，那枚戒指佩戴在她无名指上，在白炽灯下，钻石折射出的绚烂，将她脸衬得越发端庄柔美。
“好不好看？”
她笑着询问。
顾泮荣心尖一颤，只觉得眼角莫名酸涩，“毓涵，我腿脚不方便，你能过来，让我抱一下嘛……”
她笑着点头，朝他走去……
**
盛都前些年就禁止在市区燃放烟火，但也会开放一些特定区域让大家燃放。
小包子吵吵着非要过去观看。
广场边都是人，耳畔都是烟花燃放的闷响，叶九霄一手搂着顾华灼，一手抱着小包子，毕竟是冬天，他们都戴着口罩围巾，单看起来就像普通一家三口，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绚烂的烟火宛若夜空斑斓的流萤，千树万枝，好似梨花，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粑粑，我也要买烟花！”广场边有不少买小烟花的。
“不行。”叶九霄说得异常坚定。
小包子立刻将调转方向，扯着顾华灼的衣服，“麻麻，麻麻——”
“那就……”
“不行。”叶九霄拧眉，“以前爷爷和云琛都给他买过几次，有一次差点把后院给烧了，还有一次把衣服都烧出了一个大洞，若非发现得及时。”
“那都是以前了，我这次保证很乖！”
小包子磨了很久，也是顾华灼开了口，方才给了他买了两只仙女棒。
他呆愣得看着手中两只仙女棒，再看看周围一些小朋友拿的大烟花，都要哭了。
“轩轩，你就将就一下，意思一下就行了。”顾华灼看他委屈得模样，却忍不住笑了。
“麻麻，这个真的没法将就。”他要的是那种能放到天空的烟花，不是拿在手里这种，这都是小女生玩的。
**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小包子委委屈屈的坐在后面，一脸怨念的盯着某个男人的后脑勺。
“你还看？”叶九霄声音冷硬。
“哼——”小包子转过头，不搭理他，自己憋屈了一会儿，倒是沉沉睡着了。
车子徐徐行驶到叶家院子中，客厅还亮着灯，显然家人都没睡着，顾华灼手指刚刚碰到车门，就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九霄……”她诧异转过头。
叶九霄探身过去的同时，解开自己安全带，捧住她的脸，凉薄的唇微微贴住她的。
他的吻轻柔灼热，带着一点凉意，颇为强势的探入她的口中，舌尖微微触碰，滚烫……
顾华灼身子莫名有些发烫，手指轻轻扯住他的衣服，微微仰着头，回应着他。
越发低沉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就像是上好的催情药。
叶九霄对她素来没有自制力，被她稍微撩拨，浑身都燥热起来。
她被他死死压在座位上，他往前探身，几乎整个人压了过来，顾华灼姿势不太舒服，有些难受的嘤咛出声。
叶九霄却陡然停住了，只伸手扶着她的脸，那温热的呼吸不徐不缓的落在她的脸上。
那双眸子，墨色浸染，寒意沉沉，却又透着无限温柔。
修长的手指，轻轻剐蹭着她的后颈，好似轻柔的呢喃。
而此刻盛都的钟声，敲了整整十二下，整个天空在一瞬间忽然亮了起来，绚烂的烟火将他的脸衬托得多了一丝烟火气。
“新年快乐。”顾华灼笑着。
叶九霄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小口啄着，舌尖微微勾舔着，就像是心尖处生出了丝丝藤蔓，勾勾缠缠得将她心脏包裹住，难以克制的心悸。
“新的一年，多多指教。”男人声音醇厚诱人。
“多多指教。”顾华灼笑着仰头吻住他。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顾华灼方才推了推他的肩膀，“快进屋吧。”
“那我们回房再继续。”他仿佛是在诱惑她。
顾华灼脸微烫，“回房再说，轩轩还在呢。”
“你们继续，无视我吧。”小包子清脆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顾华灼尴尬得咳嗽两声。
“就在你俩亲得热火朝天，热情忘我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你怎么都不说话。”
“这不是不好打扰你们嘛。”小包子说得理直气壮。
顾华灼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能燃放烟火的广场距离叶家有段距离，但是时不时传来闷响，吵得大家也都睡不着，小包子更是直接爬到顾华灼床上，缠着她讲故事。
愣是磨蹭到了半夜三点多，大家方才沉沉睡去。
**
翌日
顾华灼还未睁开眼，就摸了摸自己身边，摸到了叶九霄的胸口，她又转头摸了摸……
小包子呢！
“轩轩！”顾华灼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直接跳起来，这才发现，小包子居然横躺在床边的地摊上，身上还裹着毛毯，睡得深沉。
“叶九霄！”顾华灼抬脚就要踹他，却被某人直接抓住了脚踝。
男人眸色深沉，语气笃定。
“我没踹他。”
“你没踹他，他怎么睡到地上了。”毕竟某人是有前科的，他不得不怀疑是他将儿子踹到地上的。
“你昨晚睡得早，这小子到后半夜还在床上乱蹦乱跳，可能太浪，自己撞到地上了。”他说得十分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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