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内端坐的正是刚才弹奏琵琶的清丽女子,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纱裙,玲珑的身段毕现,脸上脂粉淡淡,绛唇轻点。
她看到萧永寒进来,登时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抬头看了萧永寒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刘知府说这个男子贵不可言,只要把握住了机会,以后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个英俊无双的男子,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动了,就算只是做个侍婢也是好的。
“公子……”一声温软的呼唤声起,她不敢继续再说下去,她能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射。
“竹剑,立刻把刘知府叫来!”
竹剑听到萧永寒的怒喝,急匆匆地赶来,应了一声出去了。
虽然竹剑满腹狐疑,但是也不敢耽搁,赶紧策马往刘知府的府邸奔去。
刘知府听说王爷叫他过去,慌忙穿了衣裳,跟着竹剑一起往驿馆走。
“竹剑大人,王爷深夜召唤下官,可说是为了何事?”
“大人去了自然知晓。”
刘知府跟着竹剑到了驿馆,萧永寒正坐在前厅品茶,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看了刘知府一眼,柳眉轻蹙,衣着单薄的她,站在大厅里瑟瑟发抖。
刘知府毕恭毕敬地向萧永寒行礼后问道:“不知王爷深夜召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人是你安排的吧?把人家送回家吧!刘炳武,本王记住你了,以后做事小心一些,若是被本王查出点什么,本王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永寒赤/裸/裸地威胁他,燕国的官场风气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个刘知府在公堂断案时,没看出来有多么精明,搞这些小把戏却一套一套的。
刘知府吓得一下子跪下了,他明明看到萧永寒对这个女子有意思,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此刻他的脑袋发蒙,萧永寒的警告如同一道催命符,他的结结巴巴地回道:“下……下官知罪,是下官……下官的错,下官这就赶紧把她送回去!”
那个女子念念不舍地朝萧永寒看了一眼,跟着刘知府离开了。
此后关于萧永寒不近女色的传闻慢慢传开了……
刘知府后来甚至还想着送两个俊美的男童过来,他跑去找竹剑打听,结果被竹剑泼了一盆子冷水!
“刘大人,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的话,就别再有任何的动作了。如果你真送去了,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
刘知府这才安分下来,再也不敢相当然地擅作主张了。
每天照常来驿馆向萧永寒汇报案子的进度,谈论一些封城的政事。
在萧永寒的殷殷期盼中,萧永炎终于回信了,让萧永寒在封城直接给驸马府众人宣判,不用再向上呈报了,封城的事由他做主裁决。
“刘知府,明天准备终审长公主谋反案,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是,下官告退!”
萧永寒看着刘知府一副庸碌无为的样子,频频摇头,这样的地方官怎么能为百姓造福?
封城作为燕国最有名的鱼米之乡,交通便利,水路陆路皆四通八达,商贾云集,封城知府这个肥差,还是要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来做知府才放心。
第二日,衙役带着一干人犯上堂,萧永寒坐在正位,刘知府坐在下首,今儿个这位子他坐着比较舒坦,也没有了上次的焦灼之心。
长公主他们已经全部换上了囚服,也没有上次斗嘴的精气神儿了,这次他们脸上全是惶然恐惧的神情。
萧永寒一拍惊堂木,喝道:“萧婉婉——穆亲王独女,自幼父母皆殁,幸得先帝仁慈,按照公主的规格精心抚养,后赐封城为尔封地,然你不仅不感念先帝的抚养之恩,反而贪污受贿,拥兵自重,意图谋反,鉴于贪污金额巨大,本王就不一一细说了。萧婉婉,你可认罪?”
长公主好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了,一直以来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叫她长公主,以至于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公主。
萧婉婉,呵呵,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先帝给的,先帝走了这么多年,这些也该还给他老人家了……
“罪臣认罪,罪臣死有余辜。”
驸马一听她认罪了,大喊一声:“你疯了吗?你认罪了,让我们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给你陪葬!你这个蛇蝎女人!”
“王之年,你再敢咆哮公堂,就张嘴五十!”萧永寒冷冷地说。
他很看不起这个吃软饭的男人,不管他们以前的感情纠葛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些年长公主待他是真不错。
驸马爷一听不敢再说了,狠狠地瞪了长公主一眼。
底下的那些妾室们,隐隐啜泣,不敢哭得太大声,她们实在是冤枉,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那个女人连累。
容和郡主跪着走到长公主面前,哭着说:“母亲……你为何要认罪?我们可以去京都找皇上理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住嘴!容和,以后你这性子要改改了,以后没有母亲给你撑腰,你这样子要吃大亏的!”
长公主怜爱地抚摸着容和郡主的头发。
惊堂木响起。
“既然长公主已经认罪,本王就依据我朝律法明日宣判吧!还有一日时间,你和他们好好道别吧!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一干衙役上前,把长公主他们带回牢房。
长公主临走前停了一下,对着萧永寒说:“希望王爷能够遵守承诺。”
萧永寒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一挥手让衙役把她带下去了。
牢房里。
容和郡主和长公主关在一起,她小声地问:“母亲,你到底和洛王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没准母亲刚才是配合着洛王演戏,他们现在被收押也是在演戏。
长公主慈爱地看着容和郡主:“容和,你长大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是母亲连累了你!母亲求洛王饶你一命,为了你,让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那……那你谋反也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和郡主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本是天之娇女,可是现在却沦为了阶下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记住,无论是谁问你,你都一口咬定这事你完全不知情就好,”长公主疲惫在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过去的种种这几日时时浮现在眼前,恍然如梦。
容和郡主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就陷入了绝望,失去了母亲,她该怎么办?就算能活着,也是苟延残喘而已,她悲戚地哭起来。
旁边牢房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是驸马的那群妾室,个个咬牙切齿地哭骂着长公主,各种辱骂声不绝于耳。
长公主安然地闭目养神,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倒是吵的狱卒们不得安生,被狱卒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长公主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直到第二天狱卒来提她,才发现她早已气绝身亡了。
容和郡主这一夜心里都惶惶然,压根没有注意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当她看到母亲冰凉僵硬的身体被狱卒放倒在地上时,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母亲……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真觉得做了个噩梦,明明前一秒还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可是后一秒却被人人唾弃,母亲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很快仵作就来了,没费多大会功夫就验明了长公主是服下砒霜畏罪自杀了,容和郡主想起前两天她的奶娘来看他们,偷偷摸摸地给了母亲一包东西,看来母亲那个时候就抱着必死的心了。
狱卒把长公主的尸体抬出去了,容和郡主哭得泣不成声,几近疯魔。
最后驸马被判斩立决,驸马一听到这个判决就吓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大呼冤枉,他要上京告御状!
萧永寒直接叫人把他打晕了拖下去。
容和郡主被贬为庶人,没入罪奴宫。罪奴宫一入就是一辈子,几乎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在里面的人根本就不被当人看,做着最卑微最低贱的活,每个月都有被折磨死的。
容和郡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让她去罪奴宫,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可是在牢房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撞墙寻死,却又没那胆量……
封城的事已了,萧永寒让竹剑收拾东西,打算明早就出发回京都,算算日子,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今年的新年肯定会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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