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自己就要往上爬了,他就抓住她上臂,然后提着她上了房顶,唐时锦一手抓住他稳住身体,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
现在她发现这屋子的位置是真的好,俯瞰全村儿有木有!
她跑的快,能看到渣兄正慢慢的往回走。
她那个手绢包脏的不行,渣兄这种酸文假醋的人,绝对忍不了,肯定要洗一洗,而且为了避免叫后娘看到,肯定不会在家洗……
果然,快要走到家的时候,他就中途折了出去,村里几乎处处有水,他找了一处小河道,然后就蹲了下去。
唐时锦眼睛张的贼大,目不转晴的看着,一二三四五……渣兄一头栽进了水里。
噗哈哈哈哈!
唐时锦简直要乐死了,让你拿老子的银子!老子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
炎柏葳被她的神情弄的好奇极了。
可是一个村儿这么大,顺着她的眼神儿望过去,一时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啊?
这种小河道本身就很浅,而且周围全是人,危险倒没什么危险的,不一会儿就有人奔过来,把唐时珩扶了起来,然后渣兄似乎是还没恢复过来,被人扶着走了,没有回身拣银子。
然后隔了大约半刻钟,有人从那儿走,然后看到什么似的一停,一弯腰,然后快步走了。
唐时锦眯着眼,仔细分辩了半天:“哎,炎柏葳!你看那个是不是贺大壮?就是抢你鹿的那个?”
炎柏葳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就是他。”
唐时锦嘴角一弯。
村里百只耳千双眼,贺大壮拣到银子,肯定会有人看到,但是他这个人孔武有力,向来蛮不讲理,这银子啊……唐时珩是要不回来了。
真棒!
唐时锦满意的点点头。
炎柏葳问她:“你到底在看什么?”
“去,”唐时锦随口道:“别瞎打听!”
呵?炎柏葳直接把小屁孩儿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下来,然后他也不用回头看,直接整个人往下一飞……然后就站在院子里,抱臂看她。
唐时锦张大眼。
她无语的道:“你也太幼稚了吧!”
他道:“对,爷就是这么幼稚!”
唐时锦看了看周围,要爬下去,以她如今的身手,还真不大容易。
她想了想:“中午请你吃饭?”
炎柏葳老实不客气:“晚上也要。”
“那算了,”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我在看唐时珩!”
炎柏葳一边跃上来一边问:“唐时珩是谁?”他顿了一下:“不会是你的兄弟姐妹吧?听说这村里姓唐的并不多?”
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她带了下来。
唐时锦道:“我不想提那家人,马上吃饭了,怪恶心的。”
炎柏葳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然后就溜达着跟她下去了。
贺大哥肯定是过了晌午才过来,所以中午就是他们三个加一个贺元宵,四个人吃饭。
家里还有炎柏葳昨天给的兔子山鸡,只是时间来不及了。
唐时锦想了想,先淘了大米小米煮上粥,然后拿一小瓢豆子,去跟同村人换了一把韭菜,然后又找了一家人,花了二十文买了一篓鸡蛋。
这会儿空间里种的菜好些都成熟了,她就把空间里种的韭菜掺了几根进去,直接摊菜饼子吃。
鸡蛋加一点点灵泉水,炒成鸡蛋朵儿,韭菜直接切了,肥肉切成比豆粒儿还小的小点儿,稍微下锅一炒,盛出来,然后搅成馅儿,只加盐,连五香粉什么的都没放,原汁原味儿。
乡下土灶,平底鏊子比现代大的多,足有脸盆口那么大,她喜欢摊圆形的菜饼,两张薄饼一合,边儿捏起来,在鏊子里摊的微微焦黄,香气四溢。
正忙着,就见有人进来了,唐时锦伸头一看不认识,就问:“你们找谁?”
“是唐时锦吧?”那人一脸憨厚道:“我们是竹前村的石匠,一位姓炎的郎君从我们这儿定了一套桌凳。”
“我订的!”炎柏葳已经听到了,从屋里出来,直接把院中间草成的桌子拆了,扔到一边:“放这儿。”
唐时锦挑了挑眉,就见石匠铺的人,已经把桌椅卸了下来。
在院子里露天放着,风吹日晒的,确实还是石桌方便,不过他订的这个石桌,可真够大的,足有平常的石桌两个那么大!而且石凳子足足订了八个,四个摆到桌子旁边,四个暂时堆在菜地篱笆旁,有客人来时可以用。
唐时锦一边飞快的擀面饼,一边道:“挺好!谢了!”
炎柏葳打发走了送货的,双手按着桌子,来回的转着按了半天,硬把桌子又按下去一寸,然后伸脚把下头的土踩实,问:“锦儿,今天中午吃什么?”
唐时锦道:“菜饼?其它来不及了,晚上做兔子吃。”
炎柏葳嗯了一声,抱肩倚在门口:“你还想吃什么?我回头抽空上趟山。”
唐时锦想了想:“我跟你上趟山行吗?”
炎柏葳问:“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唐时锦道:“我就想看看深山里是什么样子的。”
炎柏葳有点犹豫,唐时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方便?”
炎柏葳皱着眉道:“怎么说呢……上次我病发你可还记得?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时会病发,若是我自己上山,就算中途病发,也至多回不来,但若是与你一起,万一我病发,你一人只怕危险。”
唐时锦有点吃惊,对他上下打量。
他的样子不像骗人,可是听他这个意思,他要是在深山病发,那就是等死?
那他还上山?还这么淡定?她不是没见过对生死豁达的人,却真没见过这么豁达的人!
唐时锦默默的点了点头:“哦!”
炎柏葳挑了挑眉。
他以为她会问他生了什么病,又或者要劝他以后不要上山,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他忍不住道:“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她用“有什么好说的”的眼神儿看了看他,炎柏葳道:“你跟那个贺元宵倒是无话不谈。”
“那怎么能一样?”唐时锦道:“元宵什么都不懂,我得教他,你……一看就是个腹中有成算的,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炎柏葳有点好笑:“你这小孩儿,从哪儿学的这一肚子道理。”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闲聊,炎柏葳的眼神儿,不时的从她手上掠过。
她两只手按着擀面棍儿,薄薄的面饼自动在转,手非常小,又白又细又秀气,动作却意外的洗练有力,几下子就是一张。
这小孩儿力气真的很大。
当时她救他的时候,扶他坐起来就很轻松,后来用小手儿托着他脑袋,慢慢放下的动作,更是轻松自在,他当时就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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