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因为睡得太晚,所以起来也就迟了。
宋歌醒来后,感觉外面是个艳阳天,心底下明白是石岚没有舍得叫醒自己,就擦洗一把,换上运动的衣服想要去外面跑步。
宋歌先到院子里跑了一圈,没有找见石岚他们几个,就问了一下在院子里收拾卫生的石伯。
宋歌问道:“石伯,小姐和姥爷去了哪里?”
石伯回答:“老爷跟着小姐和几位公子去了作坊。折公子说是去转转。”
宋歌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就跑了出去,汤饼早就听着他的声音跟在了他身后。
于是一人一狗跑出门,奔向了河坝,河坝上折阳朔正在打拳,宋歌跑过去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下,都没有停下来。
宋歌一路向前奔跑着,心里想着折阳朔刚刚打拳的样子,一瞧就是很熟练。
“折阳朔肯定是有一些功夫了,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又是出自有名的折家军,他的一身文弱只是个幌子,看他刚才游龙惊凤的样子,收拾几个我那不是问题。
啊啊啊……”
宋歌又开始被那个问题折磨,在这个几乎纯粹农业的社会里,人们比完财富比的就是权利。
没有权利和财富,那就比力量。
折阳朔却是一个财富权利和力量集于一身的人,宋歌跑着忽然就开巧了。
“我为什么要紧张这个人,他对我很友好啊,我们是朋友,他能跟着我学农业,我就应该把他的特长也学过来。
对,我要和他交流学习武术。”
宋歌这样想的时候开心地笑起来,有一个人教自己,总比自己盲目地玩好。
宋歌沿着河坝跑了一会,大汗淋漓。
宋歌开始往回慢跑,等他跑到折阳朔打拳的地方时,折阳朔也打完了,站在河坝上等他。
宋歌回头看了看,汤饼正在很远的地方慢慢地往来磨蹭。
“真是个有思想的狗,明明知道自己很胖,跑起来很累,还坚持跑,以后肯定会很健美。”宋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着折阳朔走过去。
折阳朔笑着说道:“贤弟,你一个人在说什么?”
宋歌说:“我在说咱家汤饼,胖成球了,居然想到了减肥,我觉得他是一只有理想的狗,你看他跑得多认真。”
河坝上,阳光正灿烂,面对奔流的河水和即将复苏的大地,两个美男子侃侃而谈。
那是很私密很暴力的对话,但是这样的较量之后又彼此成为至交好友,只有这样子层层剥开过得,见过了真章 ,再彼此包容和承让,才叫朋友。
“贤弟,看着这流逝的河水你可有什么想法?”
“阳朔兄,静水流深,激流奔腾,这些只是大自然的现象,若是不为人所用,不能造福于我们的生活,还不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幻。
昨天晚上,我可是把这满河的水 都计算了一下,如果我们在河边的河滩地,和即将开发的新的田地都要变成水浇地,那么我们的用水量是多少?
我们到底能利用多少水,还不至于给下游的田地造成缺水。
另外。这样一条大河顺流而去,我们要是开渠引流,让他穿过我们的田野,再流向大河,那么我们会增加多少肥沃的田地 ?”
宋歌很现实的说了一下对于面前这条河的计划,折阳朔听着两眼放光。
本来么,面对一条河,折阳朔没有这般多的想法,他只是想听听这个名扬东京的才子面对一条河水的流逝,会不会作一首诗什么的。
他没想到宋歌对一河水的想法会如此充满生命的活力。
“贤弟,真是大手笔,令愚兄佩服。”折阳朔讪讪的说道。
可不是么,于平常处显不平常,和宋歌貌似简单的对话,却不料人家一张口竟说的全是意想不到的事。
“什么大手笔,只是我这个种地的对河流的利用主义而已。
说实话,在我的眼里,河流不仅仅是流水东逝,它更是流淌在大地上的脉动,它是母亲的乳汁,是大地的滋养,是两岸生命的依托。
如果一条河不能被引流上岸浇灌田地,那么它在我眼里,是没有任何诗意的,即便非要写首诗,也不过是流逝的遗憾。
可是,既然是遗憾,也就不必做了。”
宋歌的语言中,完全不是一个文人墨客的感喟,而是一个农学家的经济适用价值。
当折阳朔还在惊叹是宋歌的现实主义时,胖汤饼跑了过来,胖汤饼是一步不歇的跑到这块的。
汤饼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立即的瘫在地上,它靠在了宋歌的腿上休息。
折阳朔笑着调侃:“这汤饼还真是成精了。”
宋歌却并没接折阳朔的话,他问了一句折阳朔意想不到的话,也可以说是问了一句让折阳朔感到很吃惊的话。
宋歌问:“阳朔兄喜欢岚儿吗?”
折阳朔没有回答。
宋歌继续说道:“阳朔兄是喜欢岚儿的,但是阳朔兄是真心喜欢岚儿吗?是真心要和宋歌成为朋友吗?”
折阳朔这一次反应过来了:“贤弟是要听真话吗?”
宋歌说道:“当然要听真话。”
折阳朔坦荡地说道:“我是喜欢岚儿,也是真心喜欢贤弟。”
宋歌又问:“阳朔兄是要和我竞争岚儿吗?”
折阳朔看着宋歌认真地说道:“岚儿是个好姑娘,的确值得我和你竞争。
但是,宋贤弟,你更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们,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所以我不会因为岚儿,破坏了我和你之间的情谊。
所以我不会和你竞争岚儿。”
折阳朔以为自己回答的很坦荡,没想到却引起宋歌的不满。
“阳朔兄既然不愿意为了岚儿和我竞争,甚至为了我和你之间的友谊而放弃了岚儿。
这个只说明一个问题,阳朔兄对于岚儿的喜欢还不够深刻。
阳朔兄,小弟认为,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子的喜欢,若不能让他为了这个女子而去不顾一切的和这个世界抗衡,那么这种喜欢也不过尔尔。
也不过是随时可以放弃的一场艳遇而已。
另外,阳朔兄想象一下昨日的饭桌上的事。阳朔兄如是我,面对一桌嘉宾,阳朔兄能否和我一样坦然的关爱自己的所爱?
我并不是指责阳朔兄。
只是关于对一个女子的爱情,我有自己的认知和打算。
若是阳朔兄能为了岚儿和我竞争,我会认为阳朔兄是个重情重意有性情的人。
但是阳朔兄显然是个不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面对石岚和我,阳朔兄却选择了我,说明阳朔兄是怀中有大意的人。
所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折阳朔看着宋歌说道:“贤弟的不情之请,难道是让我不要打扰石岚姑娘?”
这一次轮到宋歌吃惊了,但是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宋歌坦荡的说道:
“是的,这就是小弟的不情之请。因为兄长胸怀大意,可以为此放弃自己心仪的女人,而小弟却不行。
小弟只是种地作诗爱岚儿,别无他求。
所以小弟的不情之请是:“请兄长不要为难岚儿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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